曹宇看了一眼可以沒過腳脖子的積水,心中的悲傷情緒再也不可遏製。
自己為了黨國,住在這樣的近乎貧民窟的地方,下雨天進水,大風天漏風,多買半斤豬肉吃也要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發現。
自己真是太慘了。
黃包車夫奇怪的看了此人一眼,不明白這人為什麼突然哭起來了。
車夫不願多事,唯恐碰到訛人的,好在對方曉得付錢,他趕緊接過車資,逃一般離開了。
“荒木君,曹宇回來了。”一名日特手中啃著燒餅,走到窩在牆角假裝用臉盆舀水的荒木播磨身邊,低聲說。
“準備行動。”荒木播磨將臉盆放下,點點頭。
曹宇掏出鑰匙,哆嗦的手開了好幾次才打開家門。
進了門,就要反身關上門,就看到兩個人直接衝進來,其中一人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同時將房門關上。
“曹宇?”另外一人冷冷問。
曹宇下意識的點頭,又趕緊搖頭。
來人皺了皺眉頭,拿起手中的照片看了看。
“帶走!”
然後,曹宇隻覺得脖頸挨了一下,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程千帆收到了南京的回電。
戴春風對他所彙報、請示之上海特情組的架構給出批複:
完全同意。
這也讓程千帆鬆了一口氣。
對於特情組的組織架構,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其中關於行動一組的安排,是他最擔心會被戴春風駁回之處。
他擔心的是自己任命薑騾子為副組長會被駁回,畢竟薑騾子的資曆比較淺。
好在戴春風履行了承諾,尊重了他的意見。
程千帆選擇兼任行動一組的組長,並非是他熱衷於親自參與行動,而是因為這有助於戴春風認可薑騾子的副組長任命。
除非確切有必要,程千帆會儘量避免直接參與行動。
這個行動一組,他打算重點培養薑騾子兄弟幾人。
薑氏三兄弟出身貧寒,有過主動反抗漁霸的行為,這是貧苦百姓的樸素反抗意識,在程千帆看來,三人的身上是有鬨革命的影子的。
薑氏三兄弟身手不俗、胸有正氣,被他招攬之前,寧願去襲擊日軍以洗刷冤屈,也不願意為惡,他對此也很欣賞。
最重要的是,三人不屬於特務處特訓班出身,受特務處的政治思想影響很小,嚴格意義上來說,三人現在效忠的不是特務處,是他程千帆。
他打算將行動一組培養為自己的核心和嫡係行動力量。
隻效忠於他的行動一組。
嚴格來說,卓雲為組長的行動二組對他的忠心也不容懷疑,不過,因為副組長是特訓班畢業的劉育初,他對此人不了解,就不得不有所警惕。
在程千帆的安排和想法中,發展薑騾子等人加入紅黨是決然不在他的考慮之內的:
發展自己的同事、下屬,這是潛伏工作之大忌。
確切的說,是他這樣的王牌特工之大忌!
火苗絕對不會發展自己身邊之人加入紅黨。
他必須確保自己身邊之人都是清白的!
他要的隻是行動一組的絕對忠心,僅此而已。
特高課。
刑訊室。
曹宇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被綁在木架上麵,不遠處放著一個炭爐,爐子裡的火很旺。
目光再往前,就看到一個矮壯的中年男子陰測測的打量著自己。
此人身邊有兩個滿臉橫肉之人,也正冷冷的打量自己。
矮壯中年男子身穿日軍軍裝。
另兩人也身穿日軍軍裝。
曹宇整個人都傻掉了:
自己不是剛剛被紅黨放了嗎?
怎麼?
這是又落在日本人手裡了?
三本次郎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衝著荒木播磨揮揮手。
荒木播磨二話沒說,從火爐中拿出燒的通紅、散發著熱浪的烙鐵,直接走過去。
“我說,我什麼都啊啊啊!”曹宇發出慘叫聲,昏死過去。
荒木播磨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按在了曹宇身上的烙鐵,有些手足無措:
“課長,這不怪我,我從來沒有見過招供如此快的支那人。”荒木播磨急忙為自己辯解,他的耳朵剛才確實是聽到了曹宇喊的什麼,但是,手中的動作習慣性的向前,來不及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