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伯……”詹文君神色為難,苦笑道:“他未必肯出手……”
“怎麼?夫人使不動他嗎?”
“奇伯跟家舅有約在先,若是有敵人進了府中,他可以出麵驅趕,就像那晚李易鳳一樣,但要主動出手的話……”
詹文君似有苦衷,徐佑也聽明白了,奇伯應該不是郭勉的手下,也不是郭勉請過來的幫手,隻是因為某種緣故,暫居在郭府而已。說的也是,小宗師何等身份,恐怕不會被郭勉這樣一個商人所驅使。
“無妨!”
徐佑笑道:“明玉山也是郭府的地盤,請奇伯到山上小住,然後由百畫將那人誘到山上,豈不是兩全其美?”
詹文君眼睛一亮,道:“此計可行,隻是,如何才能讓那人上當?”
徐佑望向十書,道:“勞煩小娘將百畫帶來,我有事問她。”
十書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才發覺自己竟然完全被徐佑帶走了節奏,心中頓時一驚。
都說義興徐七郎粗莽武夫,可看眼前此人,言語風雅,氣度過人,談笑間將一樁樁難題信手解開,何來粗莽,又何談武夫?
等十書坐著胡床離開,詹文君看向徐佑的眼中閃爍著幾分異彩,道:“十書看似淡漠,實則脾氣極其固執,除了家舅,我還從沒見有人能讓她改變主意。郎君舌辯之利,文君佩服不已。”
徐佑微微一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打動她的不是我的言辭,而是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百畫才在幾個侍女的扶持下到了房內。她還是之前進去時穿的衣裳,看不到破爛或者磨損的地方,更看不到身上有什麼傷痕,隻是精神卻大大的不如,臉色蒼白的可怕,整個人仿佛被剔去了神采,隻留下了骨架而已。
“夫人……”
她步履闌珊,卻堅持推開侍女,屈膝跪在地上,張口說了兩個字,已經泣不成聲。
詹文君歎道:“起來吧!虧得徐郎君為你求情,否則苦泉之內,何曾有過生還之人?還不趕緊謝過?”
百畫抬起頭,往日靈動活潑的眸光變得灰暗且無神,對徐佑癡癡的道:“郎君,謝謝你了!”
徐佑靜靜的看了百畫一會,突然轉頭,對跟著進來的十書道:“你對她動了什麼刑?“|
十書漠然道:“水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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