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怎麼回事!”
還跪著的那個五百籙將心驚膽戰的道:“我……我們帶人到了胡桃巷,本來已經抓住了劉明義,可撤退時遇到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修為極高。我等力戰不敵,隻好……隻好眼睜睜看著他們救走了劉明義……”
“一男一女?認出麵目了嗎?”
“他們臉上戴著幕籬,麵目……麵目看不清楚!”
席元達眯起了眼睛,他能成為揚州治的消災靈官,自然不會是蠢笨之人,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
“有沒有兄弟受傷?”
“傷了十一人,一人重傷不治,在回來的路上死了!”
席元達又是一怒,死了就死了,他不是心疼手下,而是覺得這麼多人對付兩個人,竟然還死了一個,簡直太丟臉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把跪著這個也打的口吐鮮血,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滾起來,帶著受傷的人馬上離開至賓樓。還有,把密室那兩個死人弄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處理了,不要留下痕跡!”
“諾!”
安排好這一切,席元達以為萬無一失,抱著詹珽送他的歌姬到屋裡胡天胡帝去了,直到整個至賓樓被錢塘縣的衙卒圍住,才被詹珽慌張的叫了起來。
“靈官,鮑熙來了,指明要見你!”
席元達奇道:“他見我做什麼?”
詹珽也不知就裡,疑惑道:“是不是刺史府向錢塘縣施壓,顧允終於決定幫咱們了?”
他這一日都忙著清點至賓樓的家當,對席元達殺了兩個商販的事並不知曉,更不知道他還派了人去抓劉明義。見到鮑熙出麵,還以為事情的轉機來了。
席元達穿上衣服,道:“走,去會會他!”
鮑熙其實並不讚同顧允的做法,席元達何等身份,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但顧允堅持己見,說百姓鳴冤告狀,若是不能為他們做主,與禽獸何異?這話太重,鮑熙也不敢再過多堅持,隻好走一步算一步,局勢撲朔迷離,他還要看看再說。
“鮑主簿!”
“席靈官!”
打過招呼,鮑熙看門見山,道:“明府請靈官過衙一敘!”
席元達道:“我有要事在身,無法離開,請主簿代為告罪。”
“哦?”鮑熙知他不會輕易就範,突然問道:“敢問靈官,今日午時,是不是去過錢塘湖畔?”
“不錯,我去湖畔賞景,儘興而歸!”
“可曾遇到兩個男子,一人高胖,一人瘦矮?”
“不曾!”
“可曾見過劉明義?”
“不曾!”
鮑熙身在公門,審訊的技巧出神入化,立刻知道席元達在說謊。以消災靈官的性格和為人,若不是心中有鬼,早就大怒拂袖而去,哪裡肯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些問題?何況他連問劉明義是誰都不問,一口咬定不曾見過,明顯破綻太多。
識破了席元達的謊話,也就是說告狀的百姓所言屬實,鮑熙心中非但沒有一點高興,反倒滿是憂慮,轉頭望著詹珽,道:“詹郎君,不介意我讓人搜查一下樓內各處吧?”
詹珽莫名其妙,不知該如何是好,席元達卻笑了起來,道:“主簿奉命而來,詹郎君豈敢不從?請吧!”
鮑熙的目光在席元達臉上打了個轉,心中另生計議,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打擾兩位,我這就回去複命。留步,留步!”
送走鮑熙,詹珽心中納悶,道:“鮑熙搞的什麼鬼名堂?”
席元達目光透過漸暗的天幕,似乎看到一張大網在緩緩張開,冷冷道:“讓你的人都出去,打聽縣衙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我明日一早就回林屋山找師尊求救,錢塘這邊你要穩住,不要慌,更不要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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