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傻子也知道,他空有正治的身份,一無手下,二無心腹,三無依仗,孤家寡人,可能連馬一鳴這個五百籙將都略有不如。
不過這樣最好,徐佑不是為了在天師道作威作福,而是想要找到一條通往鶴鳴山的路,做了正治,這條路已經在眼前,在足下!
“正治今後不必再自稱弟子,你我品階雖不同,實則同在天師座下負劍躬行,望不吝指教,儘展所長,為揚州治戮力同心,共造道門盛世!”
徐佑沉聲道:“諾!”
“先下去歇息,明日由我登壇,代天師授你太上正一盟威太玄禁氣籙,並授斬邪威神劍!”
徐佑愕然,道:“斬邪威神劍?”
天師道各治從籙生起即授法劍,籙生為最低檔的陰陽景精劍,也就是普通刀劍的水準,他那日登台和竺道安論衡,手中的法劍就是陰陽景精劍,要不是咬著牙使了蠻力,差點都插不進蓮華台那堅硬的木頭裡去。十籙將至五百籙將皆授太一三元劍,比陰陽景精劍鋒利了無數倍,而五大靈官授太玄除鬼劍,正治一般授五雷法象劍,皆為劍中上品。至於一治祭酒多授予斬邪威神劍,已經可以稱為真正的神劍!
比如當初錢塘湖雅集,徐佑第一次目睹都明玉的斬邪威神劍,從不為外物所迷的他,硬生生起了強奪據為己有的心思,可知寶劍誘惑之大。不過後來都明玉被孫冠分屍於錢塘瀆,斬邪威神劍沉入海底,後被打撈上來成為戰利品上交了朝廷,再後來的去處,徐佑沒有過多關注,不是很清楚。
誰想今日,竟有了屬於自己的斬邪威神劍,還不是強取豪奪得來的,而是由揚州治祭酒親授,世事之奇,實在難以儘述!
“是,天師極賞識你,特違例賜你斬邪威神劍,今後仗此法劍行走天下,凡我道民,遇劍皆要參拜,但有所令,無所不從!”
徐佑感激涕零,差點流出淚來,眼眶微紅,道:“天師厚愛,祭酒大恩,弟子……我,我無以為報,願以此身,為道門赴湯蹈火,死而無憾!”
袁青杞點了點頭,道:“宮一,送正治去幽虛觀歇息,派人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徐佑施禮後跟著宮一出了左神觀,途徑一條隻容一人經過的崎嶇狹窄山道,頭上懸著萬斤巨石,險峻非常,這才來到幽虛觀。
左神觀為祭酒一人住的地方,房舍不多,觀賞性的亭台樓閣多一些。幽虛觀裡則不同,熙熙攘攘,擁擠不堪,僅房舍就造了百餘間,分了前後左右共九進,最後一進以白牆隔開兩半,中間砌有圓形拱門,分彆是兩位正治的居所。
徐佑住在西院。
進了院子,徐佑問道:“另一位正治可在觀裡?若是方便,我想過去拜訪一下,免得失禮得罪!”
“不必了,李正治不在觀中,另有要務,短時間內不會回山!”
“那隻能等日後有機會再去拜會了!”徐佑突然壓低嗓音,道:“方才祭酒麵前,多謝女郎提點。要不然惹怒了祭酒,我這新鮮出爐的正治,怕是要糊掉了!”
宮一噗嗤一笑,似覺得有些不妥當,又板起了臉,道:“我還要回去複命,正治自己進去吧。稍後會有人送來日常起居所需的用具,每日的膳食也有人專門送過來。正治若是待得氣悶,想要四處走走,可吩咐下人跟從……”說著喚了聲:“白易!”
從房舍後麵的拐角處出現一個十七八歲的黑臉少年,看到宮一立刻跑了過來,高興的道:“阿姊,我在呢!”
宮一疼惜的看了看他身上臟兮兮的衣服,道:“你又頑皮捉鳥去了?”
“沒有沒有,我這幾天乖乖的,哪裡也沒去,就在這院子裡等著那位正治郎君來……”白易瞧了瞧宮一的臉色,知道瞞不過去,苦著臉道:“宮一阿姊,你可千萬彆告訴祭酒,好不好?”
徐佑看到白易藏在身後的指縫間冒出來幾根長長的黑色羽毛,分明是山林間翱翔的雄鷹的羽毛,這哪裡是捉鳥,這是獵鷹好嗎?摸不清他的來頭,也不說話,隻含笑看著。
宮一柔聲道:“我不告訴祭酒,你也彆儘去捉鳥搗亂。過來,見過林正治,從今日起,你就是他的隨從,萬事聽他吩咐,不得違逆,否則祭酒不懲處你,我也要重重的責罰,明白了嗎?”
白易嘻嘻笑道:“知道了,阿姊放一萬個心,我跟著這位……咦,他比我大不了幾歲,真是正治麼?”他好奇的打量下徐佑,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透著幾分不解,好像在說這人年紀輕輕,怎麼就做了正治?
宮一知他心性,解釋道:“林正治自有神通,是天師親命、祭酒推崇的人,你要乖乖聽話!”
白易吐吐舌頭,看著徐佑的眼裡滿是敬畏,老老實實的跪下來磕頭,道:“見過正治!”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