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我們……”
“撤兵!”
衛長安大驚道:“萬萬不可!”
張長夜反問道:“為何不可?不撤兵回去,難道等著成都被攻占嗎?”
“師兄,天師法諭說的清楚,要我等固守涪縣,不必急於和楚軍決戰。楚軍遠道而來,補給不足,久持對我有利。等拖垮了楚軍的,再擇機戰而勝之。至於彭模的楚軍,則由成都方麵負責剿滅,無需我們擔憂。”
“話是這般說,可如果韓長策真的投敵,他對成都的情況了如指掌,我們卻連對方的旗號、人數和主將是誰都不知道,不知敵而敵知己,這仗怎麼打?我怕天師兵力不足,為敵所趁,萬一……我是說萬一出事,我們又被困在涪縣,回援不及,那後果……”
衛長安難得的堅持己見,或者說堅持遵從孫冠的法諭,道:“師兄,你這是對天師的褻瀆!彆說區區楚將,就是徐佑,也不會是天師的對手。成都的戰事,我們不用管,隻要管好眼前,彆丟了涪縣,就是為天師分憂!”
張長夜想了想,笑道:“好,聽你的!不過,還是寫信告訴天師我們的猜測,提防韓長策可能安插在成都的奸細。”
衛長安表示同意,必要的提醒,不算褻瀆天師的威嚴,道:“我現在就動筆!”
彭模。
徐佑正在看秘府關於成都城防的情報,親兵端著食盤進來,朱信攔住,先一道道嘗了菜,才放到徐佑麵前。
“天師道的用毒之術比不上六天,如今六天已滅,不用這麼小心!”徐佑沒告訴朱信道心玄微的妙用,和清明一樣,基本不懼天下任何毒藥。
朱信低聲道:“大將軍,從江子言屍體共搜出八種奇毒,連清明也隻認得其中五種,還有三種不明造毒的藥理,不明中毒後的症狀,但可以肯定,中者無救,沾著必死……”
徐佑吃了口飯,笑道:“有話直說吧。”
“是!”朱信猶豫了片刻,道:“我聽清明說,何祭酒從他那要走了三種奇毒裡的一種。”
徐佑繼續吃飯,道:“怎麼?你怕他會給我下毒?”
“何祭酒對大將軍赤誠忠心,旁人無可比擬,隻是……他收了這毒,曾在江城用死囚試藥……”
朱信點到即止,但他的言外之意,試藥,就是打算要用。
用給誰?
朱信不知道,但他必須保證,徐佑的膳食是絕對安全!
徐佑慢條斯理的吃著飯,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動,甚至看不出他是否知情,等碗底乾淨,放下筷子,道:“這事過去了,今後不要再提!”
“是!”
朱信沒想離間徐佑和何濡的感情,隻是把偶然發現的秘密如實稟告,至於怎麼處理,那是徐佑的事。
“來人,帶韓長策!”
韓長策被押了上來,雙手用麻繩縛於背後,遍體鱗神,臉色更是煞白的可怕,膝關節受重擊,撲通跪地。
他的武功被朱信廢掉,又被酷刑折磨徹夜,可由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慘叫。若非和徐佑勢成水火,就憑這份骨氣,倒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馬。
“韓大祭酒,你武功儘失,對孫冠已然無用,就是放你回去,估計也難逃一死,還不如歸順於我,將成都的兵力布置和盤托出,等破了城,我稟明皇帝,為你敘功,日後安享富貴,豈不兩全其美?”
韓長策呸的吐了口吐沫,目光依舊凶狠,道:“徐佑,你以為裝神弄鬼,偷襲勝了我,又逞詭計占據彭模,就夠資格做天師的對手了嗎?成都還有一萬五千太玄都,是我長生軍最為精銳的部曲,天師要殺你,如殺雞爾!”
徐佑笑道:“天師的對手另有其人,我確實不夠資格……”
話音未落,侯莫鴉明闖了進來,急匆匆道:“大將軍,神真羽靈元君到了。”
徐佑看了眼韓長策,命人先把他帶下去,起身迎到府門外,遠遠看到袁青杞一行的車駕,其中一輛,應該坐著從金陵前將軍府失蹤的衛秉承。
鬼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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