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算低微,隻是略帶挫敗,甚至也沒有因此對她另眼相看。
反而,抓著她的手,將她的拇指按在了解鎖屏上。
南舒反應極慢地問:“乾嘛?”
“錄指紋。”
這人怎麼,沒有任何嫌棄和責怪她的意思。
南舒眼淚差點兒又打濕了眼角,告訴他說:“騙你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你還說你了解我,你喜歡我?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
諶衡微怔,揉著她的腦袋,突然壓低了聲兒笑她,竟然重複了她的話:“你還說你喜歡我,你了解我,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
嗯?
南舒眨了眨眼。
什麼情況?
“你為什麼重複我的話?”
錄好指紋,諶衡極有耐心地將門關了,用她的手指再打開了一遍,才慢吞吞地告訴她,“因為,也是我想說的。”
南舒還是不明白。
見她遲遲反應不過來,諶衡走進屋內,關上門,敲了敲她腦袋。
“啊。”
南舒捂住額頭,瞪他一眼,“你敲我乾什麼?”
“我平時教你那麼多,作為外交官,連區區一句理解都做不了。”
“我是翻譯官。”南舒揪住字眼辯駁道,“你休想用外交官三個字來綁架我。”
諶衡歎了口氣,脫了鞋,脫掉外套,長腿邁進客廳坐在沙發裡,無奈地說:“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看不出來嗎?你有沒有在騙我,我不知道?”
“……”
南舒懵了一下,徹底懂了。
敢情她演了那麼久的戲白演了?
真的好丟臉。
南舒沉默了,卻很快轉換了心情,重新打量了一下這間公寓,這好像是她第二次來這兒,這次的心境跟上次不一樣,雖然環境是一樣的,可覺得有細小的差彆發生了改變。
“怎麼樣?”諶衡見她看得仔細,長臂伸出,自然而然地將她撈到沙發上,“還算滿意嗎?”
“什麼滿意不滿意的?”南舒低眸說,“我隻是在觀察你這幾年住的地方,又不是跟看房源一樣看。”
“我知道。”
如今把話說開了,他也毫無顧忌地將她摟到懷中,圈住她的腰,那一股力仿佛要掐斷似的。
可南舒還能接受,以前她從未試過被他這樣需要,被他如此用力地擁著。
現在,他的下頜搭在她的肩上,溫熱的氣息覆蓋在她的耳畔,時而還能聽見他低淺的呼吸聲,鼻息間縈繞的全是他的味道。
“這個房子有你在,都沒這麼冷冰冰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透出莫名的酸澀與心疼。
南舒卻轉過臉,軟著嗓子問:“我們這樣住在一起,以後怎麼上班啊?”
“一起上班。”
“我暫時不想在同事麵前公開我們的關係,我不想被人議論。”
她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諶衡很清醒地告訴她,“你以為我們不公開,不在一起,就沒人議論了嗎?”
南舒沉思了一下。
確實是這樣。
主要是因為工作關係,他們走得太近了,經常她還聽見有人想要撮合他倆,不過以前她都沒理會罷了。
南舒撇了撇嘴,顯得很為難。
諶衡遷就她,退一步:“不公開可以。現在不公開,如果被發現了,那就順其自然。”
“也行。”
南舒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如果真被發現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被發現了還不承認的話,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但是……”南舒眯起眼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故意的,對你很不好啊?”
“不是你說的麼?”諶衡勾唇,聲線慵懶,“該的。”
男人忽然湊近來,南舒弄得心跳加快,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唇。
很快,剛被她用舌尖洇濕的薄唇,就被他含進嘴裡,溫柔又細致地描摹著她的唇形,時輕時重地吮吸,仿佛怎麼都不夠。
甚至,她被他壓在了沙發上,險些一發不可收拾。
終是南舒找回了理智,提醒說:“我們還沒吃飯呢。”
“等下再吃。”
“不行。”南舒推開他,“吃完飯,我們還要工作,出差的東西不弄了嗎?你可是正司長!哦,你不想停下來就是為了上了我,然後今晚跟我睡在一塊兒,好讓你省一個房間是吧?”
“你是不是有病?”
諶衡刮了刮她鼻子,明知道她在瞎說,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逗笑。
南舒仰起臉,嗯了聲:“我有病,你沒病。”
一提到病這個字眼,他似乎想到什麼,沉吟片刻,薄唇撩開淡淡地笑意說:“我瞎說的,你沒病。”
南舒看見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暗光,心跟著揪了一下,泛起微微的疼,輕輕地抱住他:“你也沒病,從今天開始,我陪在你身邊好不好?這樣,你就不會不開心了,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雖然,諶衡不會在南舒麵前表現出自己陰鬱的一麵,總是將最好的狀態給她,可如果觀察仔細的話,她還是會發現他與以前有什麼不同。
而這種不同,她很清楚也很了解,因為她也嘗試過。
“好。”
諶衡狹眸輕笑了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