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衡不吃零食,這話問他也沒有用。
果然,他反問道:“我覺得問你肚子比較有用?”
“......”
真是——無語!
南舒沒搭理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跟他說:“走吧,我們出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
“隨便逛逛。”
“......”
女人一說隨便逛逛,那必定會逛很久。
諶衡幫她多拿了一件外套出門,避免天氣變涼,開車帶她去附近的廣場,裡麵什麼都有,各種海外零食以及春節年貨。
正值年底,商場都在趕著最後的促銷,以量套利潤,年前再撈上一筆。
購買年貨的阿姨們推著推車在商場裡挑挑揀揀,南舒也拎著袋子去挑了點兒,隨後又去買了些蛋糕和飲料,基本就搞定了。
諶衡拎著大包小包,還挽著南舒的手,一起往電梯間走。
像極了一對準備過年的新婚小夫妻。
就在這時,迎麵走來兩個熟悉的麵孔,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深藍色的西裝,女的看上去年紀較大,已然有了幾根白發,可精神卻是不差的。
是宋明遠和他媽媽。
宋明遠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因為他媽媽曾經患有鼻咽癌,拿不出給他上學的錢,本來是打算讓他初中畢業直接工作的。
可在那個時候,他們遇見了帶南舒去醫院打疫苗的南書沉。
南書沉資助了他,並且給他母親墊付了醫療費,才成就了他的今天。
南舒瞧著他們倆,又想起南書沉哀哀怨怨地說自己一分錢沒拿到並且剛出獄時隻有諶衡幫了他的表情,就覺得特彆諷刺。
宋母遠遠瞧見了南舒,走上前打了聲招呼:“南舒,你怎麼在這兒?”
南舒沒說話,晃了晃手中的蛋糕。
宋母見她表情有些不對勁兒,卻沒多想,畢竟是恩人的女兒,好聲好氣說:“身邊這位是你對象麼?你們來買東西準備過年?”
“對啊。”南舒語氣略有不善,輕輕巧巧地笑著。
諶衡聽出來了,但沒阻止。
她一直都是有分寸的,能讓她這樣的人,必定有理由。
宋母熱情地說:“正好我也跟明遠一起來買點東西,今年我也在北京過年,你過年回家不?要不我過幾天去看看你和你爸爸,也好久沒......”
一聽這話,南舒不樂意了。
“彆,彆過來。”南舒盯著宋明遠說,“我爸可不想見你們,也對你們這種虛情假意的探望沒興趣。”
“南舒,你怎麼能這麼說?”宋母皺了皺眉,“你爸爸當年對我們那麼好,我和明遠可是一直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裡的。”
“記在心裡?”
南舒哼笑了聲,“你當我三歲小孩啊?”
“南舒。”宋明遠顯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出聲轉了話題,“你們重新在一起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南舒句句刻薄,“這時候知道要轉移話題了?你怎麼不告訴你媽,你是怎麼答謝當年給你媽救命的恩人的?”
宋母似乎什麼都不知道,操著不怎麼流利的普通話,厲聲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你乾了什麼?”
“你口口聲聲說答謝,卻在我爸出獄後拿著我幾十萬給他救命的卡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一個被關了幾年的老人拚命找人借錢還遭人嫌棄,我知道你是律師,那張卡你之所以敢用,也是因為你知道我對你沒什麼防備,維不了權。”南舒抿了抿唇說,“現在我們也不缺那些錢了,就當喂狗了......”
“狗”這個字她咬得很重。
為的就是羞辱這樣忘恩負義的人,“隻是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去打擾我的家人,我們就當不認識,你繼續昧著你的良心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
“......”
電梯來到。
南舒跟著諶衡走了進去,瞧見宋母聽完南舒的話,氣急敗壞地打了宋明遠一巴掌。
想必他母親是不知道的,可這與南舒無關。
諶衡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說:“我可以幫你要回來?”
“起訴嗎?”
“嗯。”
“不用了。”南舒握緊了他的手,掀了掀唇,“沒必要為這樣的人浪費時間,我們現在開心幸福就好,跟彆人鬥來鬥去,會氣壞自己。”
南舒說是這樣說。
可諶衡聽不聽她勸就不一定了,對於他來說,跟這種人鬥氣壞的隻有彆人。
買完東西。
南舒正式開始收拾行李,聽諶衡說那邊的氣候不算很冷,基本不會下雪,但是靠海邊,還是要多帶兩件保暖的外套。
可是現在問題是,行李箱不夠用。
他們需要在那邊待六七天,這麼多東西,起碼要兩到三個才行,而這邊公寓隻有一個。
諶衡說:“我記得禦園好像有兩個。”
“禦園?”南舒瞳孔一縮,“那我們要回去嗎?”
諶衡低頭盯著她的臉,見她這反應:“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害怕呀,我就是問問你。”
“回去住一晚吧。”諶衡提議道,“禦園裡一直有阿姨打掃,什麼都沒有變。”
就算不久前被他砸過什麼東西,也全都清掃乾淨,複原了。
**
南舒回到禦園,心情還挺忐忑的。
她徑自走上二樓,進臥室掃了眼,床單什麼的款式都沒有變過,但應該已經換過新的,畢竟也過去幾年了。
衣櫃裡居然還有她的衣服,但幾年前的款式,現在一看土到不行。
那會兒她還在上大學,喜歡的風格跟現在不一樣。
南舒嫌棄地瞥了眼。
諶衡瞧見說:“怎麼?你自己挑的衣服你還嫌棄?”
“以前眼光太差了。”南舒直白地說。
那時候因為要上課,衣服偏向於T恤和A字裙或者牛仔褲之類的,穿在身上較為休閒和清純,一看就是學生打扮。
對於現在偏熟女風喜歡穿高跟鞋的南舒來說,那就是一段特彆青澀的時期啊。
諶衡在櫃子前翻找了會兒,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條裙子。
南舒一看。
是那條她跟溫亦歡去SPK逛街時買的很像旗袍的緊身裙。
時光荏苒,這麼多年過去。
她靜默地看了許久,扯著唇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走沒多久。”諶衡薄唇緊抿,有些許不悅,“這條你好像沒穿過?”
確實是沒有。
南舒:“那會兒正上大學,誰穿這樣的裙子啊?”
“你買回來不就是為了穿的麼?”
“誰說?”南舒望著他,又科普了一個女生的小知識,“好看的衣服也可能是買回來收藏的,不一定要穿出去啊。就像爺爺喜歡收藏字畫一樣,他一定要掛在房間裡嗎?”
“......”
某人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穿一下吧。”某人開始哀求。
南舒眼眸都沒有動一下,很固執:“不要,現在怎麼可能還穿得下,那會兒我瘦,現在比幾年前重了七八斤。”
“哪裡重?”諶衡沒看出來,“這裡重?”
“你彆亂摸。”
南舒拍下他的手。
氛圍越來越曖昧。
下一秒,諶衡直接打橫將她抱上床,俯身整個人靠過來,低眸近在咫尺地盯著女人執拗的小臉,給了她兩個選擇:“我幫你穿,還是你自己穿?”
“你煩死了。”南舒被他鎖在懷中,動彈不得,“我不穿。”
“那我幫你穿。”
“走開,我自己穿。”
“......”
幾年前的衣服,那會兒本來買的就是偏小的款,現在穿起來特彆艱難,勉強能穿上去,可穿上去的效果透過男人的眼神已然明了。
腰肢纖細,兩條雪白纖長的腿在裙子開衩下若隱若現。
腿都快露光了。
諶衡嘖了聲,口乾舌燥,特彆讚同她剛剛的說法:“真不適合穿出去,就該收藏。”
南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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