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的權利?”葉淮景把這幾個重複了一遍,頗覺好笑地說,“你倒是操心起‘剝削階級’的權利來了。還有,我什麼時候又成了你的金主了?”
白墨語噎,半晌才帶著不明顯的委屈道:“那你算是我的監護人了,你總要來看看我吧?”
他底氣不足地又補充說:“同宿舍室友的家長我都見了好幾次了,你連一次都沒來過!”
葉淮景:“……”
“我記得你上的是大學,不是小學吧?”無語地靠在椅子上,葉淮景說,“你要搞清楚,你這個狀況,才是正常的。”
“可我之前上學你都沒有送我……他們的家長都來送了的!”
葉淮景感到頭疼,為他振振有詞的理由無語,不由吐槽起來,“白墨,你該不會把我當你爹了吧?”
“不是——”
咚咚。
敲門聲響起,葉淮景的表情認真起來,又重新回到工作狀態之中。
“不和你說了,我還有事。”
他讓秘術進來,繼續忙碌而繁雜的工作。
另一邊,白墨懨懨地放下被突兀掛斷的電話,繞開一臉好奇地室友們沮喪地癱在桌子上,手一點點戳著掛在眼前的蝴蝶結。
那是他用蛋糕包裝盒上的彩帶,自己學著網上的教程又重新辮好的。
是他靈光一閃保存下來的“禮物”。
“誒,老四你怎麼了?”寢室裡的老三眼鏡一邊打著遊戲,一邊好奇地問著出去打了個電話就不對勁的白墨。
“……沒什麼。”白墨有氣無力地回答。
眼鏡回頭看了他眼,隻當他是男人每個月都要有的那幾天日子,賊賊一笑,“隔壁係的係花追了你那麼久,天天送飯送花,跟打卡一樣一日不落,你就沒有一點心思?”
白墨瞪了眼,“我能有什麼心思?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不會吧,老四你那麼無情的嗎?一點兒都沒有感動?”老二也從上鋪探出頭來,一臉羨慕嫉妒恨地說,“要是女神也願意這麼對我,我早就心甘情願拜倒在石榴裙下了!”
白墨的眉頭狠狠擰在一起,本就心情不好,又被兩人一打岔,慍怒道:“我都說我對她沒有其他意思,你們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
他的語氣極為冷硬,如同寒冰一樣迅速將原本和睦的氛圍降溫,眼睛和老二對視一眼,悻悻的不說話了。
隻是心裡難免泛起了嘀咕,對這個從開學開始就不合群的室友多了幾分不喜。
原本在一邊的趙科宇連忙開口,試圖緩和氣氛,“都是一個寢室的,大家都少說兩句……”
隻可惜,他在這方麵上不怎麼擅長,寢室裡依舊是一片安靜,沒有人出聲。
“……行了,快上課了,你們兩個趕緊把遊戲收收,起床走吧。”趙科宇無奈歎氣,頭發都愁掉了兩根。
去教室的路上,趙科宇並沒有和其他兩個人一起,而是跟在了獨自一人的白墨身邊。
趙科宇是家中老大,自小就習慣了照顧人,聽說白墨是因病才遲來報道,所以對他總有幾分關照。
“老二和眼鏡沒有其它意思,他們就是嘴上沒毛,老四你彆生氣。”
白墨嗬了一聲,踢走一顆小石子,“你當我不知道他們背著我收了那個係花多少東西嗎?”
趙科宇頓時語噎,係花的“賄賂”他當然知道,不過因為白墨早就鄭重言明不會和係花發生什麼感情,趙科宇並沒有接受。
但老二和眼鏡卻不同,倒不是因為什麼小恩小惠,而是係花承諾要是她攻略成功,就給他們介紹同寢的幾個漂亮女孩子,兩個單身狗自然心花怒放的接受了。
“老二和眼鏡隻是——”
“我知道,這件事我管不著。”白墨突然冷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拿的不是我的東西,承諾的我也管不著,可我就是惡心。”
“我平日裡不說,不代表我就好脾氣,我這個人就是開不起玩笑!”
趙科宇失語,半晌歎了口氣。他也知道這事是那兩個家夥做的不地道,白墨既然已經拒絕了,他們作為室友不說其他,最起碼也不能打著白墨的名頭亂答應什麼不是?
這般一想,他也就歇了勸和的心思,改問道:“那你現在和係花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係花說是你主動和她搭訕的?”
一說到這裡,趙科宇的臉色嚴肅起來,“難道是她故意在外麵汙蔑你?老四,要是真的你可要趕緊澄清。”
流言蜚語害死人,趙科宇可不會低估它們的殺傷力。
“當然不——勉強算是真的吧。”提到這個,白墨一下子沮喪起來,“可我沒想到她會誤會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科宇也好奇起來。
“前段時間馬思老師不是布置了作業嗎?”白墨悶悶地出聲,“我看不懂那些什麼理論什麼思想,就去圖書館找資料,可還是頭疼不明白。”
趙科宇:“???”
馬思作業需要翻資料嗎?
白墨沒理他的疑惑,繼續說:“剛好我碰到了她在寫高數作業,也是一臉頭疼。”
“所以我就想問問,她會不會做馬思作業,如果會的話我可以幫她寫高數,作為報酬她則幫我搞定馬思。”
“等等——”趙科宇這下子明白過來係花為什麼誤認為白墨對他有意思,拿隨便寫寫就可以糊弄過去的馬思作業換一看就令人頭疼的高數,任誰都認為對方是來搭訕的啊!
“你怎麼會想到找人替你寫馬思?”趙科宇無語,“那東西不是隨便抄抄就可以的嗎?”
“可我不知道啊!”白墨了沮喪地低下頭,“我還以為馬思很難,題目都是那麼高大上……”
因為這個,所以他拿到係花給的作業時還心懷不滿,覺得對方敷衍了事。
現在看來,係花給的那份作業,比起絕大部分雷同作業比起來,簡直是精品中的精品。
“你高中都沒上過政治課嗎?就算隻做過幾張試卷也該明白它金玉其外的真麵目了吧?”
“沒有啊!”白墨語氣極為自然地反駁,“我都睡過去了。”
趙科宇:!!!他到底是怎麼考進海大的?
白墨懶得解釋,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