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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臨時打工的甜品店裡出來,白墨鬆了一口氣,臉上勉強掛起的笑容終於可以放下。
手裡的錢雖然不多,但應該可以撐過開學這一段時間了。
白墨一邊盤算著,一邊往前走去,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他連忙道歉,回過神來準備去扶那個人,“你沒事吧?”
“滾遠點,走路不長眼嗎?”不耐煩的話語響起,那個染著頭發的男生抬起頭,正好對上了白墨的眼。
“是你!”白墨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厭惡地瞥了男生一眼,提起包就走。
“喂,給我站住。”染著頭發的男生連忙擋在他麵前,笑容輕浮地道,“這不是白墨嗎?怎麼,你也在海城啊?”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終於想起這裡是海城大學的附近,笑容不由更惡心了,“哦,我忘了,你不是考上了海城的大學嗎?”
“不過你是哪來的錢啊?咱們人窮誌不窮的班長大人。”
白墨的眼裡滿是寒氣,轉身避過染頭發的男生,匆匆走了。
那個男生站在後麵,突然冷笑著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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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屋子裡難得坐滿了人,但氣氛卻不太好。
地上碎裂的瓷器遍布,秦老爺子坐在主位,手上拄著拐杖,眼含煞氣地打量著自己的子女。
“怎麼,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看著他們不說話,秦老爺子冷笑一聲,不由道。
秦心魚終於忍不住了,“爸爸,那是小妹的孩子!”
“我們想把他接回來有什麼錯?您不能老是這樣獨斷!”
秦老爺子冰冷地看向她,“你是不是忘了,他身上還流著那畜生的血?”
“孩子是無辜的,”一旁的中年男人拉了拉秦心魚,讓她冷靜下來,自己勸道,“那個叫白墨的少年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應該遭到這種對待。”
“你也知道,他姓白啊?”秦老爺子看著自己的長子,語氣漠然,“他也是害死你們妹妹的元凶之一。”
“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就絕對不會讓那個小畜生進秦家的大門一步!”
秦老爺子斬釘截鐵的話語落下,一時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隻有他冰冷的話語不停地回蕩。
秦心魚突然笑了,她輕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把甩開了哥哥的手。
“你口口聲聲說白清河害死了小妹,白墨也是元凶之一。”她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字一頓地道,“但您為什麼從來不肯承認,真正逼死小妹的,是你呢?”
隨著這句話落下,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靜到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秦老爺子的嘴唇蠕動幾下,死死地盯著秦心魚,“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繞過想要攔著自己的哥哥,秦心魚走到老人麵前,居高臨下地道,“當年小妹回來之後,不停地對她嘲諷辱罵的是誰?”
“當年小妹回來之後,說她愧為秦家子孫的是誰?”
“當年小妹回來後,把她關在家裡,不讓她出門一步嫌丟人的又是誰?”
“是您,是您這個她一直愛著的父親!”秦心魚看著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好像透過他看到了那個獨斷專行冰冷固執的男人。
那一段時間,秦家的宅子裡滿是刺耳的話語,空氣都冒著冰冷的意味,幾乎無時無刻都在說,我們不歡迎你回來,不歡迎你這個背叛家庭的忤逆女。
“小妹她有錯,我承認。”秦心魚逼回眼淚,“我也怪她,可是她不該在最需要家人幫助的時候,反而得到的是來自背後的那一把刀。”
秦心月是自殺的,她從外麵廢棄大樓的天台一躍而下,鮮血流了滿地。
她到死都沉浸在後悔裡,不願意給家人添任何麻煩,所以在半夜來到了外麵,隻穿了一件她最愛的白裙子,然後笑著迎接死亡。
秦老爺子的手不斷顫抖,像是被拆穿了最隱蔽的愧疚,那雙眼睛壓抑的憤怒幾乎再也控製不住。
“殺死小妹的,不僅是你,還有我,媽媽,哥哥。”
“我們所有人,都在漠視她,嘲笑她,把她一點點逼向死亡。”
“我們每一個人,都比那個孩子更有罪!”
秦心魚平靜地說道,語氣明明很輕,卻字字如同血淚,就好像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女兒的控訴。
砰——
“你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大家隻能半個月後見了。半個月後我會接連日萬三天,小天使們一定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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