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河整了整衣領, 踏步走進了眼前的學府。
金融係1班。
看了眼手機上的地址,白清河篤定一笑, 悠然將手機放回了兜裡。
不論是巧合還是白墨有意為之, 但既然自己的兒子選擇了這麼一個專業, 該說是父子天性嗎?
這個可笑的詞在腦子繼續轉了一圈, 又隨即被白清河拋之腦後,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或許對有些人來說, 他們天生就是個無情人,所以不論是血脈親情,還是愛恨糾纏, 都像輕風吹過, 不留痕跡。
白清河自己當年也是海城大學的, 這麼多年來, 海城大學雖然有許多調整, 但好在標誌性的建築並沒有變,所以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金融係1班的地點。
不過……白清河驚訝地看了眼前方鬨哄哄的景象,眼神閃了閃。
“海城大學怎麼了?海城大學就可以包庇犯人了嗎?”張俊囂張地道, 指著白墨破口大罵, “我還要說海城大學是個犯罪窩呢,連這種殘害同學的犯罪分子都能招進來!”
“我胡說?我哪裡胡說了, 告訴你, 老子的驗傷報告還留著呢。還有,這這,這可是他親自簽下的欠條。要不是他打傷了我要賠償, 他乾嘛要給我簽欠條啊?”
“還有,你們不知道,我可是知道,這個家夥當年可是窮得很!現在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錢,背地裡不知道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誒,我建議你們好好查查,說不定能查到什麼□□團夥呢!”
白墨冷冷地站在那裡,早有預料地抱胸靠在門上。
隻不過,他掃過班裡那幾個名為攔人,實則總是‘不經意’地擋住保安去路的同班同學,眼裡的譏笑更加濃厚了。
那裡麵除了和他撕破臉的兩個好室友以為,也不乏幾個平日裡找他借作業的‘好兄弟’呢!
雖然白墨從未把他們口頭的話當真,此時也不免感到惡心。
“白墨,白墨!”原本準備幫忙控製住張俊的趙明宇看實在擠不進去,無奈之下匆匆來到他身邊,焦急地道,“你先回去避一避吧,待會把人控製住了,學校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看著趙明宇臉上不作假的關心,白墨的眼裡帶上幾分暖意,他搖搖頭,“不用,我已經——”
“嘿,白墨你敢不敢說,你就是個殺人未遂的混蛋,你敢不敢說,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張俊衝這邊叫道,中間隔著的人流也礙不著他衝著白墨叫罵,或者說,更方便了他的叫罵。
周圍的人不由看向白墨,雖然口上不說,但那懷疑探究的眼神,還有帶著幾分虛偽的驚訝和不敢置信的眼睛,都在說明一件事,他們正在興奮地觀看著這一場“戲劇”。
哪怕到現在張俊也沒拿出決定性的證據,哪怕到現在也隻是張俊的一麵之詞,哪怕這些高材生們麵上不說,心裡卻還是帶著自己的判斷,說不定還要誇自己幾句。
畢竟人都會說,蒼蠅可不叮無縫的蛋,一定是你哪裡做錯了。要不然為什麼不找彆人,不找你呢?
然後等真正證明了你的清白了,他們又會說,我們也沒乾什麼啊?怎麼,看都不能看了嗎?
同樣的眼神,白墨在一年前也感受過一回。
果然,有些人就是惡心。
他惡劣地笑了,看著站在對麵桌子上的人,淡淡地道:“我已經報警了。”
“有什麼事,都警察來了再說吧。”
張俊的眼裡閃過一分驚訝,但很快他,就又鎮定了下去,冷哼一聲。
報警又如何?他說得可都是實話,那些警.察除了調節又有什麼用?
很快,警車就到了學校。和那些顧忌學生的保安不同,他們幾乎一來就控製住了局勢。
白清河站在門外的角落,眼裡閃過一抹若有所思,提步跟了上去。
而白墨壓根兒不知道身後還有個人,更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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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剛進派出所,白清河就緊隨其後,跟著踏進了門。
他對抬頭看過來的警.察一笑,指了指被帶進去詢問的白墨,溫文爾雅道:“我是他父親。”
警.察不疑有他,點點頭讓他坐在了一邊。
白清河依言坐下,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眼睛眯起。
“晦氣!”張俊罵罵咧咧地從裡麵走出來,剛想踢一腳木桌,又在一旁的警察瞪視下訕訕地收回腳。
“請問您就是張同學嗎?”白清河推推眼鏡,語氣和藹地走上前。
張俊一臉不爽地扭過頭,“你誰啊!”
白清河輕輕地笑了,“我是白墨的父親,我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