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的東西,還要啥圖紙。”胡迭雙手背負,默默的裝了個逼。
還有啥可說的?程默處一把拉上胡迭,用最快的速度向著將作營的方向狂奔而去。
“你慢……點……”
……
來到將作營,程默處倒是沒有把他們此行的目的到處嚷嚷,隻是讓營官借調兩個手藝最好的鐵匠過來聽用,憑他盧國公世子和大將軍兒子的身份,這點麵子營官當然不會不給,沒過一會兒,兩個看起來至少也有四五十歲的鐵匠便被帶到了倆人麵前。
讓閒雜人等離開,蝴蝶便開始向兩名鐵匠講述馬蹄鐵的形狀和使用方法,如此異想天開的思路卻是把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那程默處更是一臉的懷疑:用鐵釘去釘馬掌,那不會把馬給釘廢嗎?而且這方法若是真的管用,又如此簡單,為何千百年來都不見有人使用?難道千百年來所有人都是笨蛋?
“兄弟,你這方法真的能行?”
“行不行試過不就知道了?”
胡迭雖有絕對的把握,但在事情還沒有出結果之前,他是從來不會把話講死的,這在二十一世紀的職場生涯中,可是吃足了苦頭才學來的教訓。
倒是那鐵匠,在聽懂了胡迭所述的設計思路之後,想了半天,卻是越想眼睛越亮,此時忍不住插言道:“稟大人,此法或許真的能行:馬掌本是死皮,在馬掌上用釘,隻要控製好長度,按理說馬是不會感覺到痛疼的,而有了這張鐵腳板,馬蹄不僅再也不怕開裂,便是刀山火海也能如履平地,小人這就按圖打造,行與不行,馬上一試便知。”
聽鐵匠這樣說,程默處不由得又信了幾分,立刻點頭:“那就快快動手,用最好的鐵料來打,儘快打出來!”
接下來,便是兩位鐵匠的表演了,胡迭這個理論派卻是插不上手,也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奇的在營中轉了轉,看了下營中的工匠們是如何製造軍備的,而這一路看下來,還真是發現不少的問題。
怎麼說呢?生產的方式和工具,感覺都太原始了,根本沒將效率發揮出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這隻是唐朝,此時的科技水平和工業能力肯定是沒辦法跟二十一世紀的那個世界工廠相比的,但任憑如此,即便是以胡迭的眼光,也感覺這些工匠們,其實還有很大的效率空間可挖。
不過,這關他什麼事呢?
聳了聳肩,胡迭根本沒打算把他心裡的那些想法說出來:職場上,新人仗著有點本事,一進公司就到處指手劃腳,這是很多人都容易犯的通病,卻不知這根本就是從職的大忌。
彆管你說得對不對,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該管,也不是你能管的,這種情況下,說錯了反倒還好些,無非是挨頓批,丟些麵子,可真要說中了問題所在,那不等於是告訴老板,這公司裡其他人全都是廢物,就你一個能辦事的?今後你還怎麼在這公司裡立足?
所以,打工仔就得有打工仔的覺悟,你就是個拿薪水做事的,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便是了,彆成天想著出風頭,這才是做人的道理。
就這片刻的功夫,那邊的馬蹄鐵也終於打好了,程默處調來了一匹軍馬,在幾名兵卒和鐵匠的幫助下,沒有費多大的功夫,便將這四個蹄子的馬蹄鐵全都一一釘裝到位,然後滿是期待的看著這匹軍馬的反應。
剛裝上馬掌,可能是感覺腳下多了塊東西,馬顯得有些不習慣,不時的用蹄子踢打著地麵,印出一個個清晰的馬鐵印,但很快,馬兒就安靜下來,這頓時就讓程默處的眼睛開始放光:從馬兒的反應來看,至少這釘子確實是沒有讓它感覺到痛疼的,那麼這樣一來,這馬蹄鐵的可行性,至少就確定了大半,剩下的,就隻有實際的測試了。
“我來!”
不顧自己剛剛被摔得鼻青臉腫,程默處興奮的衝上前去,一下便翻上馬背,先試著走了幾步,感覺沒有任何異樣,隨即便放開韁繩,沿著操場一路狂奔,跑了幾圈下來,又讓士卒們去找來了一些碎石子,從將作營裡要了些箭頭,鐵屑之類的東西灑在地上,任由自己的軍馬在上麵踩踏。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行為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因為碎石子和箭頭鐵屑都是十分堅硬的物體,馬蹄踏在上麵,很容易就會被撕裂,從而失蹄,但戰場的環境偏偏就是如此複雜惡劣,所以在以往的征戰中,不知有多少騎兵沒有倒在敵人的刀箭之下,卻被這些小小的碎石,或是一截斷掉的箭頭給坑得失蹄落馬,而騎兵在衝陣之時落馬,那就跟陣亡沒什麼區彆,幾乎是不可能生還的。
但現在,這些都將成為過去了!
看著自己的坐騎在這滿是碎石箭頭的地麵上行走自如,絲毫不為其所困所傷,程默處激動得滿臉通紅,拔出長刀,仰天長吼:“大唐萬勝!”
有此神器,我大唐騎兵將如虎添翼,試問天下還有誰敢與我為敵!
四周的士卒雖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也同樣拔刀長嘯。
如果這家夥沒有被摔得鼻青臉腫的話,倒也是挺英武的……看著馬背上出足了風頭的程默處,胡迭酸溜溜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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