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奏折,長孫皇後卻是驚訝問道:“按盧國公所奏,此兩項秘法,也皆是那位世外高人之子弟所獻,此人竟有如此奇才?”
李二目光微微閃爍,輕輕點頭道:“正是此人,按盧國公所述,他懷疑此子乃為避居世外的墨家傳人,此人身懷秘技,灑脫不羈,無論是世家之子還是尋常兵卒,都可與其談笑風生,打罵成趣,而其所攜之物,也甚是神奇,以盧國公之眼力,竟然都無法辨其來曆功用,據說其還有一物,名為‘五刃機’,可憑地生風,禦風懸停,幾為仙家之寶,隻可惜據那小子所述,此寶因缺少動力,已無法使用……觀音婢,你也算見多識廣,可曾聽聞世間有此奇物?”
長孫皇後越聽越奇,沉呤道:“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奇人奇物,臣妾薄陋寡聞,卻是從未聽過,不過聽盧國公這般說法,也確實像是傳說中的墨家之風,隻是這墨家之人,自秦漢之後便已勢微,也未曾聽聞有何傳人行走世間,難道盧國公就沒有問過此子之來曆嗎?”
李二手說道:“問過,但此子語焉不詳,隻說是迷路走失,不得歸家之路,但對其師從來曆卻隻字不提……不過朕卻不認為他是墨家之人。”
長孫皇後奇道:“為何?”
李二沉呤道:“墨家雖以機關製造聞名於世,但那已是幾百年前的老皇曆了,而且即便是以墨家的機關之法,也未必能造出盧國公所述的那種器物,不過朕的判斷卻不在於此,而是在於盧國公所述,此子對於衣食住行甚為挑剔,其所用之物無不巧奪天工,極儘奢華,可是據朕所知,墨家之徒卻是最忌享樂的,當年墨家之徒行走天下,皆是布衣芒鞋,餐風露宿,連他們的矩子也無例外,如此錦衣玉食之人,又怎會是出自墨家?”
長孫皇後看著李二,意味深長的問道:“那陛下,是希望他是,還是不是呢?”
李二長笑道:“是有怎樣?不是又能怎樣?朕不在乎他是何來曆,隻要他能為我大唐所用,便是我大唐之才俊,我大唐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朕又豈會拘泥於區區的門戶之見?”
長孫皇後笑道:“陛下英明,隻是如此一來,陛下還需為此子來曆尋一合適的說法才是,墨家當年雖也是諸子百家,但現今畢竟已經沒落,而且墨家許多理念,也未必適用於我大唐,既此子並未說明自己是墨家傳人,那便是最好,隻是為防今後有人會憑此再生風波,還需有個結論。”
李二眼神微微一眯,立刻便想到了朝堂之上那些文臣,雖說大唐不禁百家之說,但自秦漢以來,儒家在朝堂之上的正統地位卻是日益鞏固,偏偏這儒家與墨家當年又是兩個死對頭,若讓此子身上打上墨家的標簽,那今後想要用他,怕是就有些麻煩了。
“觀音婢的意思是?”
長孫皇後說道:“臣妾雖未見過此子,但憑盧國公之描述,卻感覺其頗有靈性,倒是有幾分道家世外高人的風彩,而據其自己所言,此前也是避居於世外之地,既如此,不如就讓其以世外奇人之徒的名義行走於世,想來,對這樣的身份,朝臣們應該是不會太敏感的。”
李二想了想,說道:“言之有理,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再用他的身份來曆作文章了。”
說到這裡,似想到了什麼,李二卻是突然一笑。
長孫皇後奇道:“陛下為何發笑?莫非臣妾說得不對?”
李二搖頭笑道:“不是,隻是朕剛剛想起,此子竟言自己曾想要求娶兩名村姑,卻先後因家貧,給不起彩禮而被拒婚……朕實在想不出,那村姑究竟是何等絕色,才會讓他這般的才俊如此牽腸掛肚。”
長孫皇後愕然:“陛下莫不是與臣妾說笑?若是如此,那陛下此舉恐有欠妥,此子現在雖隻是一介草民,卻是有大功於社稷,是國家有功之臣,陛下不該辱之。”
李二神色一淩,肅然道:“皇後所言甚是,朕輕忽了,不過此事卻非朕之杜撰,確為盧國公所奏,都寫在這奏章的後麵,皇後不信請看。”
重新看過奏折,長孫皇後不禁搖頭苦笑:“這倒真是件奇事,不過,許是內中彆有隱情,我等卻是不好評說。”
李二點了點頭,眼中透出幾分異樣的神彩,沉呤道:“朕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了,究竟是怎樣的世外桃源,才養得出這般奇妙有趣的才俊?隨手拋出一項秘技,就能讓我整個大唐都為之受益,而這樣的秘技,在他們手中,究竟還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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