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不傻,想想自己去買網要花的成本,還有這來去城裡消耗的時間,確實不如直接跟這些人聯手,商談下來,眾人便開始聯手在這田野裡到處張網捕蝗,家裡的小孩子也都被叫了出來,跟著大人一起在田裡抓那些太小飛不起來的幼蟲。
一番折騰下來,眾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收獲,看著一袋袋的蝗蟲,百姓們又開始擔心,這換糧的事到底靠不靠譜?可無奈天色已晚,隻能等到第二天再進城去換糧……到了第二日,當進城的村民推著一車車糧食從城裡回來,所有的村民全都沸騰了,越發積極的到處捉蝗。
這種行為,當然引來了不少迷信人士的反對,諸如一些鄉老村賢什麼的,紛紛站出來斥責這些人如此行徑是在冒犯蝗蟲大仙,怕是要給村裡帶來災害,還真是嚇到了一些人,但比起那虛無飄渺的天罰來,餓怕了的村民顯然還是更在意那些看得到的糧食,看著彆人家一口袋一口袋的往家裡扛糧,誰能忍得住?而且這樣的鄉老鄉賢,往往才冒頭,便被官府的人叫去談話,之後就再也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越來越多的信息可以證明,一場巨大的蝗災即將爆發,很多地區都已經陸續的出現征兆,這個時候,朝庭雖然沒有下發明旨,但所有貞觀一係的文臣武將卻都已經將治蝗滅蝗與善後的救災當成了眼下頭等大事來辦,在這個節骨眼上,敢阻礙滅蝗大業的,那便是李二和所有貞觀臣子的死敵,之所以沒有殺人,僅僅隻是因為朝堂上還不想讓這些事情這麼早曝光。
大量的蝗蟲彙聚到白鹿村,在胡迭的指揮下,村民們先是將這些蝗蟲在烈日下曬乾,然後直接就用石磨磨成粉——按說,標準的蝗蟲粉,是應該去掉蟲翅和內臟的,但胡迭考慮到這樣做的人工成本和這些蝗蟲粉的主要用途,也就懶得費這手腳了,不過他還是精選出來了一部分,用來專門製作藥用的蝗蟲粉劑。
被加工出來的蝗蟲粉,按照一定的比例摻上米糠,製成了雞廠裡的雞食,事實證明,這些高蛋白的食料簡直就是最好的催肥劑,食用這些食料的雞,明顯要比那些食用米糠的雞成長得快許多,而偏偏這些蝗蟲又是按重量以二比一的比例拿米糠換來的,這就等於是把這些雞的喂養成本又給降低了四成以上,而且食用了這些新型食料的母雞,連下蛋率都比以前提升了不少,樂得一乾衙內們幾乎每天都要來這雞廠裡轉一圈看看,直誇胡迭的辦法好。
與此同時,關於蝗蟲粉是否可以治療夜盲的問題,經過朝庭以死囚進行實驗,也證實了這一功效。實驗的結果甚至比最好的預期還要好,服用蝗蟲粉的死囚,不僅很快就治好了夜盲症的毛病,其身體素質竟然都出現了大幅的提升——這也難怪,像蝗蟲粉這樣高蛋白的營養品,對於這些極度營養不良的死囚來說,那簡直就是最好的十全大補丸,加上朝庭為了驗證這玩意兒的安全性,給死囚服用的份量都是往死裡加的,就差讓他們當飯吃了,這麼補下來,效果能不好嗎?
最終,參與實驗的禦醫們得出結論,蝗蟲粉不僅可以入藥,而且這玩意兒好像還是目前所發現的最好的食補之物,實驗過程中沒有發現這東西有任何不良的反應——得知這個結果之後,李二陛下喜出望外,立刻指示要加緊收購蝗蟲,製作蝗蟲粉,同時又調了些米糠,直接從胡迭手中換走了一大批已經加工好的蝗蟲粉。
這麼好的東西,拿去喂雞,實在是敗家啊,要不是擔心將士們的心理承受能力,李二陛下都有心想拿這蝗蟲粉當麵粉用,給軍方去當主食了。作為一個馬上得天下的皇帝,李二可從來不敢忘記什麼才是他帝業的根基,要是能把自己手下的兵卒一個個都補得跟個熊瞎子似的,那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擔心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著這蝗蟲是越來越難抓,價格都已經漲到了跟米糠平齊的地步,而隨著蝗蟲粉開始在軍中投入試用,極好的效果又讓軍方對蝗蟲粉的需求直線上升,李二陛下不禁陷入了一種痛並快樂的糾結中:
話說,這說好的蝗災怎麼還不來啊?等得可真讓人心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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