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看葉赫福晉就和這個阿巴亥一樣,覺得她們都是勾引男人的騷狐狸。
可是後來她明白,之所以當年阿瑪會破例讓家裡有兩位嫡妻,就是因為葉赫福晉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是阿瑪的戰利品。她是看準了阿瑪,毅然決然的嫁給他。就像費英東和何和禮一樣,她的這種做法在某種程度上給了阿瑪無窮的動力。
所以這個阿巴亥和葉赫福晉是完全都不能比的。
不過阿瑪現在是什麼意思?
把人送過來給大福晉教規矩?
莽古濟問伊爾根福晉:“這教規矩,我怎麼第一次聽說?”
伊爾根福晉歎氣說:“是啊,看上去好像貝勒爺格外重視這個阿巴亥。”
莽古濟皺眉。
阿瑪這麼做,不會是想把這個阿巴亥扶正吧?
幾年前的事難道又要發生一遍?!
不。
她第一個站出來不答應。
她說:“有什麼規矩好教,我看阿瑪挺受用的。乾嘛要過來讓額涅心理不舒服……”
這時候她還在為秦墨打抱不平,卻不想緊接著秦墨就和阿巴亥笑眯眯的從裡麵走出來。
阿巴亥看到外麵兩個人,趕緊對著兩人行禮。
伊爾根福晉客氣周到,回應了。
就莽古濟沒搭理她。
反而是充滿敵意的樣子。
秦墨見阿巴亥有些尷尬,便說:“去吧,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阿巴亥看到秦墨說話這才輕鬆下來,她說:“謝謝大福晉,妹妹告退。”
說完就離開了這裡。
*
三個人回了屋子,莽古濟就忍不住對秦墨說了。
“額涅,我阿瑪這又是發什麼瘋,好好的乾嘛要你給她教規矩,她用的著教規矩嗎?”她說。
秦墨見莽古濟氣得臉色都變了,便是握住她的手說:“你這般生氣做什麼?教規矩就教規矩唄,這也是我做為大福晉的職責。”
莽古濟委屈的說:“您就一點也不在意?我阿瑪他……唉。”
還以為阿瑪對葉赫福晉情深意重,結果沒想到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秦墨說:“在意是過一天,不在意也是過一天。我為什麼要拿這種事置氣?眼下你阿瑪事業做得越來越大,以後必定會娶更多的女人。我呢,既然已經是大福晉了,當然是要顧全大局。先考慮怎麼把這個家弄得越來越好,再去考慮我的事。”
她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舍己為人,怎麼能讓旁邊兩人不感動呢?
伊爾根福晉眼睛濕潤,她擦著眼角說:“大福晉,您真是一個很好的人。”
秦墨歎氣,她看向莽古濟說:“我也不過是想到了家裡麵的這些女兒,你們一個個出嫁,要是去到夫家,遇到婆婆或者主事的福晉待你們不好,我心得多難受啊。所以將心比心,我也不能不好好待嫁到我們家的姑娘。你們說是不是?”
自從額涅因病去世,莽古濟就已經完全站在了秦墨這一邊。
這麼一番話,秦墨在莽古濟的好印象瞬間就拉滿了。
整個就是菩薩在世啊。
怎能不叫人去保護她?
*
三個人在屋子裡寒暄了一會兒,外麵就鬨哄哄的。
塔爾瑪從外麵跑進來說:“福晉,貝勒爺說晚上要設宴,請您提前準備。”
秦墨說:“好,知道了。塔爾瑪,你就按照我之前吩咐過的照做吧。”
她做事一直是有自己的考量和分寸。
在最初就製定出了一套詳細的實施方案,方便底下的人操作。
塔爾瑪聽完退了下去。
“額涅,我想我還有事,今天的宴會就不參加了。”莽古濟在塔爾瑪走後就對秦墨說。
秦墨看了看莽古濟,很快就明白了。
她這般扭捏和抗拒,究其原因還是不想看到她那個哥哥褚英。
去年她和夫君吳爾古代從哈達來投奔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就把吳爾古代帶過來的哈達人丁編成了白旗,由吳爾古代和褚英一起掌管。
本來這事還挺好的。
兩家人走得挺近,沒事還一起去喝酒。
可是突然有一天褚英就把吳爾古代數落了一遍,罵的他狗血噴頭,說他這不好,那不好不配當這個旗主。
褚英這幾年打仗打得多了,人不僅變得越來越血性,還變得特彆霸道。
把底下的手下壓製的服服帖帖,就連幾個弟弟都不太敢和他玩了。
像是忽然有了一道鴻溝。
怎麼也越不過去。
再來說說剛才這事吧。
當褚英把這事拿出來說的時候。
褚英應該是早就有備而來,直接就把吳爾古代打懵了。
措手不及啊。
根本不知道怎麼對抗。
其實褚英就是看透了他這個妹夫是個軟柿子。
好捏。
吳爾古代本來就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
和莽古濟成親後還一直被人在背後說是吃軟飯的。
於是乎,褚英把這個妹夫擠走,自己順理成章成為了白旗的旗主。
他倒是如意了。
成為了繼阿瑪努爾哈赤、叔叔舒爾哈齊的第三人,風光無限。
不僅是整個建州,就是整個遼東他都已經是榜上有名。
瞧瞧,這人的底氣就是這麼來的。
他霸道也有資本。
但是他這麼一鬨,壓根就是不顧兄妹之情啊。直接就把妹夫擺一道。從那天起,他和三妹妹的關係就徹底崩盤了,莽古濟都恨死他了。
莽古濟覺得褚英故意為難她們,便是看見褚英就躲,反正兩個人以後不會同時出現。
莽古濟生氣歸生氣。
但她也知道最要緊的還是把自己男人的位置給搶回來。
便是過去找努爾哈赤理論。
努爾哈赤那邊說不通,她就來找秦墨。
秦墨能怎麼辦呢?
她很想告訴莽古濟。
這一切可能就是你阿瑪在背後操縱。
現在他一個旗,兒子手裡一個旗。
已經完全可以碾壓弟弟舒爾哈齊了。
唉,莽古濟估計壓根都不知道原來事態已經超乎她的想象了吧?
所以她的需求重要嗎?
不重要。
秦墨也隻能儘量安慰莽古濟。
她若是不願意和褚英見麵,那就尊重她吧。
“不去就不去,反正也沒事。回頭我讓下人多送兩份到你們家,在家吃也是一樣的。”秦墨說。
莽古濟無奈說:“嗯,那謝謝額涅了。”
秦墨摸著她的頭說:“好了好了,本來一個好看的小姑娘,怎麼那麼喜歡皺眉呀。”
莽古濟被她逗笑,說:“額涅,您就是喜歡誇我,都把我快誇到天上去了。”
秦墨說:“自己的閨女我誇誇怎麼了?還不準我誇啊。”
莽古濟說:“額涅……真羨慕我以後的小妹妹。”
秦墨問:“小妹妹?誰?”
莽古濟笑著說:“就是您以後生的妹妹啊。”
這話一出,一旁的伊爾根福晉也笑了,她說:“是是是,的確說的在理。”
莽古濟說:“是吧,伊爾根福晉也認同。額涅這麼喜歡小孩,特彆是我們這些姑娘,那更是好得不得了。要是她也生個閨女,不得把她寵成什麼樣啊。我現在想想都羨慕得不得了。”
她眼裡全是亮光,看來說的都是真的。
秦墨哭笑不得。
生孩子?
就讓她們想想吧。
家裡這麼多人給他生,難道還缺她一個?
她才不生呢。
趕明兒她要去做個絕育手術,以絕後患。
作者有話要說: 和曆史上眾多的政治聯姻一樣,莽古濟和吳爾古代的婚配從開始即預示著不幸,公公是被自己的父親所殺,這道天然的鴻溝足以阻隔她和夫婿的感情。對於莽古濟的婚後生活,《清史稿》並未留下詳細記錄,大意是:按照明朝天子的諭令,努爾哈赤讓新婚燕爾的吳爾古代夫婦帶領部眾返回穀底,卻受到葉赫貝勒納林布祿的侵擾。又逢饑荒,難以立足。被迫返回建州。寥寥數筆,容易給人造成一種錯覺:吳爾古代、莽古濟伉儷在哈達“複國”的時間極短,旋即覆滅。然而,明朝官方的記載卻與之不符。按《明神宗實錄》的說法,吳爾古代夫妻在風雨飄搖之中苦苦支撐著哈達政權,直至明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方才“投努寨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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