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下來。
沈延年抬手看了一下手機,顯示是晚上八點。
沈延年登時吃飯的心都沒了。
這事是他剛發現的。
穿越過來已經第四天了,之前因為要忙著布置屋子,還有外頭白燁那群人的事,他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不對。
因為外頭大雪遮天蔽日,他一直沒注意,外頭每天的時長跟地球是有差距的。
早上白燁拖走東西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東西送對了,興高采烈給沈星辰打電話,可沈星辰半天沒接,好一會兒才回信說剛才在做飯沒聽到消息。
這一下,沈延年才發覺了不對。
白燁來的時候外頭天還是灰蒙蒙的,手機顯示是十點左右,沈延年當時沒往深處想,因為這些天大雪紛飛時外頭天色一直都是灰蒙蒙的,他根本沒發現光亮的不對。
可那通電話後,沈延年越想越不對,等到白燁離開後,他拿著手機看著時間對著外麵,隻見隨著時間的流轉,外頭大雪中,天色卻越發亮了。
當時針轉過半圈,來到六點,外頭的光線卻比正午十二點的時候還來的亮堂的時候,沈延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呆呆看著外頭。
冬天會到八點才天黑嗎?
沈延年記得他之前晚上六點回家,外頭已經是華燈高照,天空漆黑一片了。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什麼?!
這個異世界,他不是二十四小時一天啊!
沈延年腦子裡亂哄哄的。
這些日子相似的風雪陽光蒙蔽了他的眼睛,讓他居然忘記了這個世界可不是地球,他還想著賺錢,卻忘記了最重要的生存問題。
如果不是地球,那星球的自轉公轉速度肯定是一樣的,那一年還是三百六十五天嗎?一天還會是二十小時?一年四季還有嗎?冬天最低溫,夏天最高溫分彆又是多少?
如果按照地球的時間他能活八十年,那麼在這個異世界,他能活多久?
這還是最基本的時間,重力呢?氧氣呢?水土呢?
恐慌從心底升起,沈延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叫自己冷靜下來。
這世界的雪他已經嘗試燒開了煮來喝了暫時沒發現問題,但並沒有食用過食物,所以不知道影響。他也曾在界限邊走出過幾次,短時間停留,沒出現過呼吸困難的情況,甚至還覺得空氣挺新鮮。
至於說重力,他還沒有遇到走路身輕如燕或者舉步維艱的情況,總體還是挺適應的,可問題是,誰知道這是不是暫時的?
如今呆在這個似乎被隔絕開的空間裡沈延年生活一切如常,但是沈延年必須要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要離開這裡,他會不會有危險。
外麵的星球到底有著怎樣的曆史和自然環境,現今人類社會是個怎樣的情況,這些信息,他必須要抓緊了解了!
越焦急,沈延年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收集了外頭的雪和土壤的樣本,讓沈星辰找機構去化驗裡頭的物質成分,還有之前的金子,裡頭說是還有雜誌,到底是什麼雜誌,讓沈星辰也去了解一下。
外頭的那頭凶猛野獸沈延年本來不想碰,可是他現在必須要知道,這種猛獸跟地球的動物基因差異有多少。
按照人類祭祀慣性,是供奉的可食用動物。也就是說明,這頭猛獸是在這個世界人類的食譜之上的。
通過食物的分析,他是不是可以掌握一些這個世界人類身體素質的情況?
這個世界生存的人類——跟自己會有什麼分彆?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四天,才稍稍緩解了穿越異世界的焦慮的沈延年,再一次提起了一顆心。
老祭司翻箱倒櫃地從屋子裡搜出了一堆金碗金碟金盆子,堆在屋子中間,堪稱一座小山。
暗紅的器皿堆在一處,倒是比黑乎乎的石頭屋子顯得好看些。
老祭司隨手抓起一個金杯,打量一下,嘶了一聲:“神喜歡這些東西?這就是我們在山腳那邊挖的礦隨便燒的,你確定沒理解錯?”
白燁也不確定,嫌棄地挑起一個因為使用不當而表麵坑坑窪窪的盆子隨意往旁邊一丟:“我也不知道,但看圖畫的意思,很可能是如此!”
老祭司還是比較相信白燁的:“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試試,挑幾件好的,倒上酒水供奉給神明。”
白燁點點頭,頓了頓,又搖搖頭:“光這個也不大好,咱屋裡不還有些其他珍獸的內核,雖然比不上熊獸的,但也可以一並供奉上去,還有上好的毛皮,草藥,都可以拿出來試一試,但看神他喜歡什麼!”
老祭司覺得挺有道理:“我從未見過如此寬厚仁慈的神明,也許他的祭祀確實與其他神明的不同。那我們就把能拿到的都送過去吧,但看神他喜歡什麼!”
兩人下了這樣的決定,族人自沒有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