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安靜下,夏珍拽了下沈伊的手,示意她叫人,沈伊從麵見大佬的恐懼中回神,急急地喊道:“崢叔,哥哥.......”稍微遲疑下,才喊:“詩姐姐。”
她這一喊,總算是打破沉默,賀霖微微點頭,靠著牆翻看雜誌,詩柔衝她一笑,問道:“剛剛摔倒沒事吧?”
沈伊搖頭:“沒事。”
賀崢也淡淡點頭,說:“你媽這幾天身體不太好,多陪你媽說說話,廚房裡有燕窩,去喝吧,正長身體。”
沈伊乖巧點頭,手挽著夏珍的手沒放開,詩柔跟前的桌子上也有一個白瓷小碗,估計也剛剛吃完燕窩,夏珍笑著拉著她,道:“最近學習怎麼樣啊?都兩個星期沒回來,上周問你,你說要去做兼職?”
她不回來的主要原因是不想看賀霖跟賀崢疼愛詩柔,還有不太敢麵對賀崢賀霖,畢竟她很是敏感,上輩子的她太過在乎彆人的感受了。
至於兼職,除了直播,她還能乾啥。
她笑道:“嗯,現在兼職可以回家做,我就帶回來了。”
周阿姨在廚房就聽到話了,沈伊進去,她已經舀了一碗燕窩,放桌子上,夏珍拉著她坐下,臉上帶著笑意,偶爾咳嗽一下,沈伊喝著燕窩,看著母親,整個人暖暖的。
燕窩也很好喝,這麼珍貴的東西,她吃得滿足,客廳那邊傳來賀崢跟詩柔說話的聲音,詩柔向來溫柔,細細軟軟的,賀崢說話的聲音也是溫和,一點都沒有在商場殺戮四方的淩厲,偶爾賀霖會搭上兩句,這個男人在上流社會的圈子,是神一樣的男人,多少名門閨秀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上輩子直到沈伊死,賀霖都還沒有娶妻子。
沈伊邊喝偶爾邊往客廳看去。
夏珍看她一直看客廳那邊,心裡有些擔憂,她拉了下沈伊的手,沈伊愣了下,就見夏珍拿過勺子,悶咳一聲,舀了一勺子燕窩放她的唇邊,竟然是想要喂她,沈伊更愣,呆呆地看著母親,張嘴,吃下她喂的燕窩。
那一刻,沈伊想,這輩子就是這樣死也值得了。
夏珍看她發愣,擦擦她唇角,又喂一口,說道:“你不要介意詩柔跟你崢叔親近,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比你長,詩柔從小就在賀家長大,可你不同,你15歲才到賀家。”
她在寬慰沈伊,怕她多想。
沈伊一聽,笑起來,她握住夏珍的手,道:“媽我不介意,一點都不,我在意的人隻有你。”
夏珍愣住,隨即眼眶發紅。
她覺得沈伊是寬慰她的,畢竟這個孩子多敏感她非常清楚,可是她又被她這句話感動到了。
夏珍忍不住抱住沈伊:“你放心,有媽一天在,就護你周全。”
沈伊點頭:“嗯,我也會保護你的。”
她一點都不懷疑夏珍,畢竟夏珍上輩子很大部分是她害的。
吃過燕窩,詩柔上樓去洗澡,賀霖在門外抽煙,打電話,外頭燈亮起來了,他穿著軍靴,軍色褲子,白襯衫,斜斜地靠在牆上,禁欲,俊美無比。
沈伊看他一眼,不敢靠近,拉著夏珍去客廳,給她看自己買的藥,雖然都是些小藥,但夏珍還是很開心,她像是炫耀似的,跟賀崢說:“你看,上次我就說林醫生得給我買這個藥。”
這話不管真假,賀崢卻笑了,他抬手攬著妻子的肩膀,低低地說:“好好好,林醫生都不太儘責。”
後又看眼沈伊,沈伊立即有些緊張,賀崢道:“你多回來看看你媽,就什麼都好,當初高中非要去學校裡住,你媽為此多難過,每天怕你吃不好....”
沈伊被教訓,低眉順眼:“崢叔,以前我不懂事。”
賀崢擺手,示意彆說了。
沈伊當然懂得眼色,她上輩子跟這個家就格格不入,這輩子也是一樣的,但她現在不會在乎這些了。
詩柔洗好澡,從樓上下來,跑去門口找賀霖,賀霖人高健壯,身形修長,詩柔溫溫柔柔的,站在一起,像是一道風景,周阿姨把飯擺出來,賀崢叫沈伊去叫賀霖跟詩柔來吃飯。
沈伊往門口看一眼,有些遲疑,但她又不敢拒絕賀崢,隻能起身,慢吞吞地往門口挪。
不太敢打擾他們啊,詩柔說話聲音很溫柔,賀霖半邊臉在陰暗處,夾著煙,橘色光亮著,另外一邊俊臉也好似隨著燈光溫柔下來似的。
賀霖微抬眼,漆黑的眼眸很清淡,沈伊膝蓋一軟,差點下跪,她硬著頭皮乾笑:“哥哥姐姐,可以吃飯了。”
“嗯。”賀霖淡淡地應,轉身進門,並掐了煙,沈伊趕緊先跑,去幫周阿姨擺筷子,她繞著桌子,跟周阿姨說笑,賀霖跟詩柔走進餐廳便都看到了。
女孩笑起來好看,帶點小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