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修隨便點開一條。
熱度最高的其中一則上掛著的是今天早上,他衣衫不整地從酒店裡出來的模樣,照片拍攝的角度很妙,幾乎瞬間就能讓人想歪。
他下拉到評論區。
裡麵基本上都是汙言穢語的辱罵。
……無聊。
戈修不痛不癢地打了個哈欠,隨手關掉了社交軟件。
他打開了原身的支付軟件,隨意一掃,然後視線猛的定住了。
餘額:19.8元。
“……”
戈修抬頭掃了眼司機的記程表,上麵的數字即將跳到19.5。
他猛地出聲大喊:“停!”
司機被嚇了一跳,趕忙踩了刹車。
戈修鬆了口氣,說道:“我從這裡下就好。”
司機有些迷惑地回頭看了眼他:“可是距離目的地還差五分鐘才能到啊,走還要好一陣呢。”
戈修鎮定地回答道:“我想散散步。”
他付了錢,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這裡是一處有些擁擠的居民區,其實距離原身住的地方已經不算遠了,走路也不過十幾分鐘就能到。
戈修按照記憶拐進一條小巷。
頭頂的陽光熱烈而刺眼,幾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從低矮的牆壁內伸展出枝丫,將陰影投下。
“咕嚕——”
他的肚子叫了一聲。
戈修皺皺眉頭,伸手按住自己隱隱作痛的胃。
他這才回想起來,自己自從今天早上在酒店中醒來之後就水米未進。
就在這時,還沒有走幾步,幾個很顯然早已等候在那裡的人從崎嶇的巷子內拐了出來,然後緩緩地向自己走了過來。
戈修雙眼一眯。
他微微側過臉頰——身後的巷子口被另外三人堵住了。
那些男人一個個人高馬大,麵相凶劣,手裡都拿著木棒鐵棍和開刃的小刀之類的器具,一看就來者不善。
今天這是什麼運氣。
怎麼到哪裡都被人堵。
肚子裡傳來的饑餓感令戈修有些
煩躁。
“喲,路大明星,你也知道回來啊。”為首的男人陰陽怪氣地說道:“這次把字刻在你的手上如何?寫上你欠我們的錢款,說不定你就不會忘了。”
周圍的其他人幾人爆發出粗俗的大笑。
“劃花他的臉!”一個人惡意地建議道:“看他還怎麼上節目!”
“打斷他的手!”
殘忍的建議一個接著一個從身周的幾人嘴裡湧出,他們大笑著,享受著這種居高臨下,看受害者瑟瑟發抖的快感,並且對此樂此不疲。
為首的男人吊兒郎當地走上前,用手中被磨尖的鐵棍去戳對方的肩膀:
“你聽到沒有,彆不說……”
鐵棍還沒有來得及觸碰到對方,就被猛地攥住了。
男人猛地一愣,猝不及防間將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眼前本該因恐懼和慌亂而顫抖的青年抬起頭,但是臉上卻沒有半點情緒,微微散亂的額發下,一雙眼眸冷而黑沉,猶如閃爍著雪色寒光的鋒刃,僅僅是單純的注視都仿佛能夠感受到被割裂的痛楚,令人不寒而栗。
他平靜而厭煩地說道:
“你們有完沒完?”
男人從呆愣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瞬間怒火攻心,氣急敗壞地喊道:“你說什麼?!”
青年粲然一笑。
他攥著鐵棍的手猛地收緊,將對方直接扯了過來,然後按住對方的腦袋,向自己的膝蓋上狠狠一砸。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前後用時不到數秒。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哀嚎著倒在了地上,麵容扭曲,鼻血長流,根據鼻梁的形狀來看,估計已經斷了。
戈修顛了顛手中的棍子,抬眸掃了眼其他人:
“上嗎?”
他的眼底有種黑暗而幽深的東西在閃爍,猶如潛伏於深淵的獸展露出尖銳的爪牙,冷冷的寒焰在荒蕪的廢墟中燃燒。
頭頂的烈日刺眼,小巷曲折蜿蜒。
令人牙酸的骨頭折斷聲,□□擊打聲,以及撕心裂肺的嚎叫聲混合在一起從中傳出來,在寂靜的午後顯得鮮明而突兀。
幾分鐘後,一切再度歸於寂靜。
隻剩下痛苦的申吟聲若隱若現。
“當啷。”
戈修隨手將那根還在滴血的鐵棍丟在地上,發出重重一聲響,然後抬腳狠狠地踹了一腳倒在地上哀嚎著的男人:“不來了?”
那人蜷縮起來,掙紮著躲避。
戈修又踹了一腳:“就這?”
“不不不,彆打啦!饒命啊!”男人嘶啞著求饒,臉上折斷的鼻梁仍舊在流血,鼻涕眼淚和鮮血混合在一起,糊成了一團。
“劃花我的臉?”他慢條斯理地問道:“打斷我的手?”
“不不不不不不!不敢不敢!我們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男人痛哭流涕。
戈修興意闌珊地了下來,輕輕地嗤笑一聲:
“就這還來催債?丟不丟人?”
他抬腳跨過地麵上橫陳著扭動的身體,然後慢悠悠地向著小巷的儘頭走去。
還沒有走出去幾步,那個熟悉的電子合成聲在他的耳邊響起,毫無感情波動起伏:
“請7098號罪犯接受本世界第三個任務:還債。”
戈修停下腳步,緩緩地眯起雙眼。
“本任務為長期任務,並且必須通過演戲的方式來進行償還,規定用時:一年。”
一年,靠演戲,還清八千萬?
他不怒反笑:“好啊,沒問題。”
“咕嚕——”
戈修的肚子內再次傳來一聲響,他回憶了一下自己錢包裡可憐巴巴的三毛錢,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回去。
他又踹了一腳那個還躺在地上打滾的人:
“身上有沒有錢?”
男人被踹的慘號了一聲,他愣怔了半晌,然後說道:“有有有。”
戈修抬眼掃了一圈其他人:“你們呢?”
“有有有!”眾人忙不迭地回答。
“很好,都掏出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催債不成,反被打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