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紫瀟伸出雙手捧住鬱起來的臉,讓她的眼睛與自己對視。
包含著深情又嚴肅的情緒,岑紫瀟說:“我喜歡你自然也尊重你的父親,更何況,我是他的女婿,我從他身邊把你搶走了,身為父親他肯定會有所不滿,多教訓我幾句泄憤罷了,我不會因此記恨他的,你放心就好。還有我這個人
這臉皮可厚著呢,你也不是看不出來,也不會因為他的幾句話就傷了自尊心的,你放心就好。我喜歡你,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同樣,你的家人,我也會好好對待。”
說這說著,岑紫瀟就感覺到自己的手上有些濕,鬱祁泠真的很容易感動啊,兩三句就把她給說哭了,也難怪會被渣男騙得這麼慘。
岑紫瀟從懷中掏出手帕,再次幫她擦上眼淚。
“愛妃彆哭,我會心疼的。”
鬱祁泠看岑紫瀟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了些,但她還是可以看出來,岑紫瀟不過也是一個女子,漂亮可愛嫵媚,喜歡撒嬌,說話也是軟軟的,為何她就是女婿?
她說自己是女婿,就把身為更強大一方的重擔攬在自己的身上了。
岑紫瀟說互相喜歡是平等的,可她卻絲毫不計較自己的付出是否與她的付出平等。
鬱祁泠想,自己也要像岑紫瀟一樣,喜歡她。不再是因為想救出父親的討好,不再是因為想生存下去的討好,鬱祁泠就想,也對岑紫瀟好。
“怎麼眼淚還越流越多了?”岑紫瀟不停的擦,可鬱祁泠的淚腺想是關不住一樣,淚流不止。
鬱祁泠突然抬起手用袖子胡亂的在臉上抹了抹,然後一下子將岑紫瀟抱住。
岑紫瀟被抱得一愣,側臉低著她的脖頸,感受到她輕微的顫抖,和溫熱的體溫。岑紫瀟抬起手,在她的背上撫了撫。
無言的安慰。
鬱祁泠抱了好久,漸漸的,理智回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抱岑紫瀟,可就是想抱,抱她的感覺好舒服,好暖,好不想離開。
鬱祁泠厚著臉皮抱了好久,才紅著臉將人鬆開。
她好像料到岑紫瀟肯定會笑她,所以剛一將人送開,就轉身麵向窗子。
把布簾撩起來,吹外麵的風,企圖將自己臉上的溫度吹散些。
“愛妃,我難受。”
岑紫瀟隻用這一句話,就把鬱祁泠給招了回來。
鬱祁泠突然想起岑紫瀟是暈車
的,也顧不上臉紅不紅的,就讓她躺在自己腿上,幫她揉揉。
揉了些時間,岑紫瀟覺得夠了,想坐起來,怕鬱祁泠累著。鬱祁泠卻哄她,讓她睡會。
“陛下,睡吧。”
鬱祁泠的聲音溫柔得好像山間緩緩流過的水,讓岑紫瀟不自覺陷入夢境的漩渦。
鬱祁泠看著岑紫瀟的睡顏,覺得,天下怎麼會有她這麼好的人?
大家都說她是昏君、暴君,鬱祁泠不明白,她哪裡昏哪裡暴了?
明明很她很好,很可愛啊。
如果她是真的暴君,隻對自己好的話,鬱祁泠突然自私的想,那自己是不是對她來說,有獨特的吸引力,自己會不會就是她的意外?
鬱祁泠的手不自覺的撫上岑紫瀟的眉眼,就算她是暴君,她殘忍,她嗜血,她怎樣都好像變得可以接受了。
除了……荒淫無度。
鬱祁泠的手突然頓了一下,心裡像是被堵了一塊什麼。
她的後宮佳麗不止三千吧?
鬱祁泠猛的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趕緊閉上眼睛,冷靜。
腦中開始不斷閃過,岑紫瀟剛剛才的那句:
“我知道我很好,我隻對你好。”
梁王府——
“王爺,該用午膳了。”一婢女模樣的人,低頭哈腰的站在一個男人身後。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衣著華麗,墨發散落,聽到身後的聲音轉過身來,五官端正,眉眼間溫潤無比,與岑紫瀟竟有三分相似。
岑梓軒皺了皺眉,聲音溫和:“你先退下吧。”
他總有預感,今天會有些有趣的消息。
“是。“婢女退前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王爺,要早些用膳才好,莫要餓了肚子。”
岑梓軒笑笑:“本王知道了。”
婢女剛退下不久,院中便飛來一隻信鴿,岑梓軒一挑眉,果然如此。
將信鴿握在手裡,他輕輕的將其爪子上抓的紙條拿下。
手一鬆,信鴿“嘩”一下撲動翅膀,飛走了。
岑梓軒饒有興趣的將字
條打開,裡麵的內容,卻讓他原本溫和如水的眼睛裡,染上狠戾。
——鬱尋出獄,陛下親放
本以為,又是她去哪裡玩樂殺了多少人呢,竟然……將鬱尋放了?
她想乾什麼?
將鬱尋拿來折磨,還是用?
——
外麵的聲音漸漸嘈雜,岑紫瀟眉頭皺了皺,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就是鬱祁泠低頭看她的臉。
岑紫瀟感慨,一睜眼就要遭受美顏暴擊。
就算是這種死亡角度,也看不出一點瑕疵。
“愛妃好美。”岑紫瀟脫口而出。
鬱祁泠果然又臉紅了,回避她的話:“陛下,現在已經到街上了,離皇宮還有一些距離,你且先再躺躺。”
岑紫瀟搖搖頭,坐起身,心疼道:“不躺了,愛妃你的腿都要被我躺麻了。”
鬱祁泠不語。
岑紫瀟隨意的撩了撩簾子,瞥見外麵一片熱鬨的景象。
說起來,她來這一遭,還沒好好逛過這的集市呢,一會回去,就馬上要麵對成堆的奏折了,不如……
岑紫瀟心裡想什麼,便照做了,“停車!”
馬車馬上被停下。
岑紫瀟拉上鬱祁泠的手臂,朝她眨眨眼睛:“愛妃,我們去逛逛集市如何?”
“陛下不是急著回去處理朝政嗎?”
嘖。
怎麼你也說朝政?
岑紫瀟心裡吐槽她一聲無趣,鬆開手,聳肩道:“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嘍?”
隻見鬱祁泠麵露為難的神色,猶豫間,岑紫瀟一氣嗬成將她拉下馬車。
百裡雲見狀,一躍便從車頭上跳下來,“小姐,若要逛街,你且先在原地等著,我將馬車安置好,便來尋你。”
在外麵,百裡雲便會將陛下改為小姐。
岑紫瀟挑了挑眉,拉著鬱祁泠就走,隻給百裡雲丟下一句:
“我不在原地你就找不到我嗎?”
百裡雲隻花了半秒中反應,拉著韁繩就跳上馬,正環顧四周找一個適合停放的地方
。
就算是陛下到了天涯海角,他都會找到。
繁華的街道上多了兩道一白一藍的身影,岑紫瀟牽著鬱祁泠的手在街上悠閒的逛著,彆人乍一看,還以為是哪戶人家的姐妹花一起出來逛街來了。
岑紫瀟這瞧瞧那瞧瞧,也不是說對古代的東西多感興趣,就是拖延回皇宮的時間罷了。
鬱祁泠隨著她逛,感歎她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好奇心這麼大,許是一直呆在皇宮中,很少能出來的緣故吧。
兩人停在一首飾店前,一枚簪子倒是吸引了岑紫瀟的目光。
掌櫃的十分機靈,馬上就把簪子送到她手上。
岑紫瀟拿在手裡打量了一會,轉頭對鬱祁泠說:“這個倒是適合你。”
掌櫃的馬上接話,誇張道:“沒錯沒錯,這為白衣姑娘是你姐姐吧?她與這簪子實在是太配了,都是冰清玉潔乾淨如泉,你姐姐要是帶上了這簪子,能迷倒方圓十裡的姑娘少爺!”
岑紫瀟倒是被老板誇張的話笑到了,便順著道:“姐姐,試試吧。”
鬱祁泠的心驀的一跳,點了點頭。
岑紫瀟慢慢的將簪子,插進鬱祁泠的頭發裡,弄好後退了幾步瞧著,滿意的笑笑,“和姐姐好配啊。”
鬱祁泠也靦腆的笑了笑。
顧客滿意最高興的還是老板,掌櫃的直接趁熱打鐵,“姑娘,這簪子現在我們搞優惠,隻需五兩銀子便可帶走。”
岑紫瀟無所謂的摸了摸口袋,摸了半天卻發現摸不出半兩銀子。
絕了,沒帶錢。
不用說,鬱祁泠肯定也是沒錢的。
係統幸災樂禍,【哦豁,社死現場要來了?】
岑紫瀟尷尬的站在原地,那掌櫃的人見得多了,一看就知道她是沒錢的,伸手就把鬱祁泠頭上的簪子拿下,沒好氣道:“沒錢進什麼首飾店啊,弄臟了我的簪子,你也不買。”
岑紫瀟心裡翻了個白眼,剛想懟回去,百裡雲便大步跨如店內。
岑紫瀟內心直呼乾得漂亮,還沒開口吩咐,百裡雲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