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柔軟突然落空,鬱祁泠懵了一下,情穀欠還沒褪去的眸子裡染上一絲不解。
“不能做。”岑紫瀟笑得狡黠。
聞言,鬱祁泠馬上露出了極其委屈的表情,滿臉的不饜足。
“為什麼?”
岑紫瀟為什麼不願意?沒有確定關係的時候都可以,現在就不可以了麼?
還是,她做得不好......她不喜歡?
可是,她明明很喜歡......
岑紫瀟笑意更深,她就是故意勾引鬱祁泠,然後要看她想要又沒有,不上不下的樣子。
“我來大姨媽了。”
岑紫瀟直接告訴她,本來以為她會露出失望遺憾的表情,沒想到,話音剛落,那人就翻身下了床。
岑紫瀟:......?
岑紫瀟的臉色沉下去,來姨媽是什麼洪水猛獸麼?
還是說知道不能做了,她就這麼嫌棄?
雖然心裡知道肯定不是這樣,但就是被她的舉動弄得很不舒服。
岑紫瀟慪氣似的坐在床上,拿手機胡亂的刷著,等那人回來給她解釋。
係統:【你好幼稚.......】
談戀愛使人幼稚。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門被推開,岑紫瀟知道是她回來了,故意低頭看手機,不理她。
接著,床邊塌陷,鬱祁泠坐了上來,一杯水送到了她眼前。
“把這個喝掉吧。”耳邊是鬱祁泠輕柔的聲音。
岑紫瀟瞟了眼,是紅糖薑茶。
馬上明白了什麼,原本陰沉的臉上瞬間染上笑意。
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瀟瀟都不記自己什麼時候來例假麼?今天還喝了冰啤酒,肚子會不舒服的。”鬱祁泠輕聲責怪,又不是責怪,更多的是心疼。
岑紫瀟接過紅糖薑茶,語氣隨意:“忘了呀。”
鬱祁泠有點無奈,不過沒有關係,她不記又怎樣呢?自己可以記住的。
以後的每次例假,她都會為她煮紅糖薑茶。
讓一個人離不開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種,對她好,讓她習慣自己,離不開自己,也是一種。
不止是紅糖薑茶,鬱祁泠還幫岑紫瀟揉肚子,還有哄睡服務,就算是喝了冰啤酒,岑紫瀟也一點都不難受了。
學生上學早,老師更得早,六點鐘鬱祁泠就起來了,岑紫瀟還睡得很熟。
做好早餐,給岑紫瀟留了條微信,她就離開了。
上午一共有三節課,上得還算順利,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緊張無措,這裡的孩子都很乖,上課很認真。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聽到孩子們叫她“鬱老師”的時候,她就會由心而生出一種感動,想要流眼淚的情緒。
用粉筆在黑板上作畫,教學,儘管是最簡單的簡筆畫,得到學生們的反饋,也讓她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
賣不出的畫,辦不成的畫展,這些東西所造成的負罪感減緩了許多。
原來當老師,是這麼治愈的一件事。
三節課上完,跟老校長交流寒暄了一下,坐在辦公桌上發了一會呆,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
走路回民宿要十幾分鐘,快一點的話,十分鐘,現在是十二點,兩點鐘要到校,這麼一算的畫,她還可以陪岑紫瀟一小時四十分鐘。
她真切的感受自己的狀態和從前大有不同了。
從前,她是對生活沒有一丁點期待的。
用發房東的話來說,就是每天哭喪著的臉,死氣沉沉,徒增晦氣。
到現在,就算是剛認識一上午的同事都能看出來她是一個有對象的人。
“你對象肯定很好,你應該很幸福吧。”
鬱祁泠捏了捏自己的臉,收斂收斂自己的傻笑,可是再怎麼收斂,眼裡溢滿的思念和幸福是瞞不過的。
出了校門口,她驚喜的發現了熟悉的身影,她和岑紫瀟對視上,瞬間喜上眉梢,眼睛彎成了兩道月亮。
岑紫瀟坐在一輛小電驢上,單腳撐地,一輛小電驢竟給她騎出了一種酷颯的感覺。
“你女朋友來接你下班了。”岑紫瀟朝她挑了挑眉,拍了下後座,“來,上車。”
鬱祁泠心動得厲害,走過去,搭著岑紫瀟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坐到後坐,摟住岑紫瀟的腰,磕在她的肩膀上,柔聲問:“從哪裡弄來的車?”
岑紫瀟邊掉頭邊回答:“是民宿老板娘的。”
民宿老板娘?
鬱祁泠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瀟瀟跟她已經這麼熟了麼?也對,瀟瀟這麼討人喜歡,到哪都受歡迎。”
.......
“哎喲。”
好酸啊。
岑紫瀟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無奈解釋道:“我下樓剛好碰上老板娘,她問我乾什麼,我說去接女朋友,她為了讓我倆快點見到,就把她的電車借我啦。”
“她還說,祝我們倆天長地久呢。”
天長地久啊。
鬱祁泠嘴角牽起了愉悅的弧度,真是把情緒都寫在臉上。
“開心了?”
“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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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兩人真的過得很開心,平平淡淡的,隻要彼此在身邊,就很開心。
這天早上,鬱祁泠照常上班,今天隻有兩節課,是連著的,上完了就在辦公室批孩子們的作業。
其他老師都去上課了,辦公室隻剩她一個人。
.......
突然“齜牙”一聲,辦公室的被推開。
以為是同事下課回來了,鬱祁泠抬頭看了一眼,一瞬間,手中的筆掉落在地板上,發出劈啪的聲響。
一股涼意從頭頂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僵硬,瞳孔不停的發顫,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恐懼。
仿佛在麵對比死神還要恐怖的人。
徐靜。
徐靜來了.......
不止是徐靜,辦公室門外還站著一群黑色衣服的男人。
徐靜站在門口,蔑視著眼前的女人,皮笑肉不笑,渾身散發著令人討厭的尖酸刻薄的氣息。
“賤不賤啊。”
“怎麼還不死,你怎麼還活在這裡臟這個世界啊。”
徐靜冷笑著,聲音低沉陰狠,踏著高跟鞋一步一步逼近,站在鬱祁泠麵前,審視著她。
“徐靜.......”鬱祁泠惶恐得聲線都在顫抖。
徐靜就像一個惡魔,能讓從前的她生不如死......
這是噩夢吧,是噩夢吧。
“喲,還記得我?”徐靜撐著辦公桌,笑了笑,眼神突然然邊冷,一手猛的掐住鬱祁泠的臉,恐怖猙獰得就像要把她給撕碎。
她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賤人,勾引哥哥不成,就去勾引他妹妹,你他媽的真是夠不要臉的,你這麼賤,你怎麼不去賣?”
“我沒有!”鬱祁泠睜大眼睛否認。
“嗬......”
徐靜盯著這個漂亮得過分的女人,把岑紫瀟那個蠢貨哄得一愣一愣的,她靠的不就是這樣臉麼?
徐靜眼神一狠,她那又長又尖的美甲幾乎要掐進鬱祁泠臉上的肉裡。
“彆碰我!”
鬱祁泠掙紮開,站起身來退到後麵,桌上學生們的繪畫作業散落一地,徐靜將它們全部踩在腳下。
“手上拿著子昂的黑料是吧?要魚死網破是吧?”
“你去啊,”徐靜冷笑:“你手上有個屁,還把我騙了這麼久,害我擔心了這麼久.......”
“真賤啊。”
鬱祁泠強迫著讓自己冷靜,“徐靜,我現在不招惹你,我也不招惹岑子昂,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