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昨天的記憶又在腦子裡浮現出來, 鬱祁泠臉上的溫度越發滾燙,呼吸變得有些粗重,一隻手情不自禁的掐在岑紫瀟的腰上。
小朋友不聽話就是要被打屁股的。
鬱祁泠那時候好生氣, 邊打屁股, 邊逼著她說出了好多以後要乖乖聽話的話。
岑紫瀟是邊喘著哭邊答應的。
當然, 現在這些全都不算數了, 把人欺負完, 地位一下子就轉變了。
要好好哄才行。
岑紫瀟抬頭看她, 抓住了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微眯起眼睛看她, 質問道:“都被你掐得這麼腫了, 還掐?”
看上去像是質問,岑紫瀟的聲音卻又嬌又軟, 還帶著絲絲引誘。
“你知不知道自己昨天有多凶?”真是黑化了,玩得這麼瘋。
被她這樣說著, 鬱祁泠多少還是有些難為情, 羞恥感絲絲縷縷的湧上心頭。
鬱祁泠臉頰泛紅, 頂著羞恥感跟她道歉:“對不起, 姐姐的錯, 姐姐不應該這麼凶的。”
“下次, 一定會很溫柔的.......”
聞言了, 岑紫瀟突然退開身, 原本勾著笑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她:“我不是說了?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來做什麼?”
真的生氣了?
鬱祁泠一下有些慌,對著她低聲下氣道:“那瀟瀟要姐姐怎麼做?”
怎麼做?
怎麼做你自己不知道麼?
岑紫瀟腹誹著,眼睛瞟向她的手腕, 紗布亂七八糟的綁著,剛才不知道搞到了哪裡,還有一些些血跡滲出來。
透過她放下來的袖子,岑紫瀟腦中又浮現出當時見到的,她白皙手臂上的條條傷痕。
心頭泛起微微刺痛。
見岑紫瀟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鬱祁泠也感覺到不對勁,以為她真的生氣了,眉頭微皺起來,正要說什麼,手臂毫無征兆的被她輕輕牽起。
鬱祁泠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滲血的紗布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岑紫瀟的視線中。
岑紫瀟盯著那,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用手指輕捏住鬱祁泠的袖子,想往下拉,她明顯感覺到了鬱祁泠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抗拒。
“瀟瀟......”她有些壓抑的喃喃了一聲。
鬱祁泠是自卑的,她記得,岑紫瀟很喜歡她的手,覺得好看。
現在她的手已經不好看了。
自.殘這種東西,在彆人都是嗤之以鼻的吧。
鬱祁泠隱約記得,以前有人跟她講過這麼一句話:自殘做什麼?想死就自.殺啊,直接一刀把自己給切了,在這弄得跟貓抓一樣,裝給誰看?
在外人眼裡,自殘就是一種很矯情,博同情的行為吧。
她怕岑紫瀟也會這麼想。
怕岑紫瀟認為這是為了博取她的憐憫心,讓她心軟才這麼做的......
鬱祁泠瞳孔裡似是蘊著什麼,有些幽冷。
雖然,她確實含著這樣的想法。
岑紫瀟歎了一口氣,板著臉輕聲道:“傷口都沒處理好,不覺得痛麼?”
“不痛的.......”鬱祁泠應道。
怎麼不痛呢?
現在,她的手腕處還在微微顫抖。
“不要緊的,待會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見岑紫瀟還想把袖子撩起來,鬱祁泠是真的有些恐懼,怕岑紫瀟看到這麼醜的手臂會厭惡 。
就算不至於到厭惡的程度,一丁點反感都是鬱祁泠不能接受的。
她稍微用力了些,想把手臂從岑紫瀟手裡抽出來。
而岑紫瀟也很強勢,一點也不讓步,抓著她的手不放。
手上的動作雖然強勢,但她的眼神和語氣卻都很溫柔。
“彆動了,傷口又傷到怎麼辦?”
“你單手肯定包紮不好,我來重新幫你,好麼?”
重逢以來,除了床上,岑紫瀟第一次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鬱祁泠講話。
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關懷。
鬱祁泠睫毛微顫,不忍心拒絕岑紫瀟的關心,微瞥過頭去,臉上依舊帶著些糾結和抗拒。
岑紫瀟把她帶到沙發上坐下,去拿了藥箱,回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鬱崽崽被鬱祁泠放在腿上rua,還露出肚子給她摸。
鬱崽崽似乎格外信任她,好像還很喜歡跟她撒嬌,小嘴一張一張的發出細嫩的喵叫聲。
岑紫瀟走過去,鬱祁泠轉頭看她,眉眼間還帶著笑。
岑紫瀟她身側坐下,邊打開著醫藥箱,鬱祁泠已經主動乖乖的把袖子拉上去,將手臂送到她麵前。
鬱祁泠的手臂很瘦,一點也不肉,疤痕在她冷白的皮膚上格外明顯,刺眼。
想起曾經它潔白無瑕的樣子,岑紫瀟就止不住的心疼。
這些疤痕代表的不僅僅是疤痕,它們的背後藏著多少鬱祁泠的煎熬?
鬨的小脾氣啊什麼的,在這一刻都不算什麼,岑紫瀟的態度放軟了許多,用麵前幫她擦著藥邊道:
“你答應我,以後無論怎麼樣,都不可以傷害自己的身體,不高興了就來找我,我陪著你,知道嗎?”
再次聽到岑紫瀟說這樣的話,鬱祁泠陷入一種恍惚,是不是夢呢?
仿佛回到了幾個月前,岑紫瀟在醫院照顧著她的時候,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這麼告訴他。
岑紫瀟處理著傷口,見鬱祁泠遲遲沒有回答 ,想了想,抬頭看她正經道: “以前是我不再,現在我在了,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要是實在不行,你就上我......”
鬱祁泠:......
鬱祁泠表情驚訝了一下,眼睛裡頓時漾開笑意。
搶在岑紫瀟反悔之前,她馬上應:“好,我答應你。”
岑紫瀟又低頭繼續處理傷口,不用看,也能感受鬱祁泠此時此刻灼熱的視線。
鬱祁泠深深的望著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幸福衝頭腦了。
她溫聲細語道:“所以瀟瀟的意思,是同意跟我複合,做我的女朋友了?”
岑紫瀟眉頭一皺,看都沒看她一眼:“想得美。”
在她沒有跟景華麗徹底解除合約對外宣布自己才是她的正牌女友之前,想都彆想。
她眼裡可容不得沙子。
鬱祁泠:......
雖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但她一點也沒氣餒失落,她知道,這個磨人的寶貝還在鬨小脾氣呢。
給傷口重新塗上藥,岑紫瀟剪下一段紗布,仔仔細細的纏在鬱祁泠的手腕上。
岑紫瀟處理著傷口,鬱祁泠看著岑紫瀟,鬱崽崽自然就受到了冷落,從鬱祁泠的大腿上爬過去,喵叫兩聲,又被岑紫瀟因為低頭而垂下的發絲所吸引,站起來,兩隻小爪子扒拉著。
它的這個舉動影響了岑紫瀟的視線,岑紫瀟揉了揉她的腦袋,用著教訓小朋友的哄它:“鬱崽崽彆玩媽媽的頭發,乖一點,待會出去幫你買逗貓棒和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