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紫瀟任由岑子昂吼著,突然,隻見他眼神一僵,後麵衝出來兩個警察,無處可逃,馬上就被警察給製服,抓上了警車。
“你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還有由警察說了算吧。”
岑紫瀟跟著去警局做了筆錄,再出來時,已經很晚很晚了。
知道警察什麼都查得到,岑子昂很快就認了,今天早上,是他自己一時腦熱。
而鬱祁泠私下裡又確實聯係過他。
很認真的跟他說過要取岑紫瀟的事。
岑子昂知道鬱祁泠搖身一變成了總裁,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
他早就想擺脫徐靜了。
所以,鬱祁泠曾經也真的有想過好聲好氣的說話,並不像鬨得這麼難堪,是他不給她機會。
徐靜,岑子昂,他們本來就是活該的,他們罪有應得的。
十一月的晚上真的有些冷,a城溫差很大,白天穿的衣服在晚上已經不太保暖了。
岑紫瀟卻不想回醫院。
很慢很慢的沿著江邊走,昏暗中看不清神色,背影看上去倒是很落寞。
心煩意亂。
前麵就是醫院了,岑紫瀟停下了腳步,雙手撐在橋邊的欄杆,發絲被吹得淩亂,手也凍得有些僵了。
如果她不跟鬱祁泠去領證,不跟鬱祁泠在一起,她是不是真的能做出這樣傷害自己的事?
岑紫瀟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鬱祁泠真的很好啊,你永遠想象不到她有多好,以為她很好了,她又可以更好。
除了太過偏執,她就是最完美的情人。
鬱祁泠有時候啊,比這灘江水還要讓人窒息。
除去那麼點窒息,她給予的,全都是溫柔。
可如果她真的沒了那點偏執呢?
真的這樣想,岑紫瀟發現自己又舍不得。
突然,一具冰冷的身軀從後麵抱住她,岑紫瀟身體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熟悉的香氣還摻雜著消毒水的氣味灌入鼻腔,岑紫瀟馬上就放鬆了警惕,知道這個人是誰。
“瀟瀟,彆不要我……”鬱祁泠把岑紫瀟摟得很緊,不顧上肩膀的疼痛,就怕岑紫瀟跑掉。
不能不要她。
“放開!”
岑紫瀟皺起眉頭,掙紮了一下,又怕越掙紮傷害到鬱祁泠的傷口,索性任由她抱著。
她穿得好少,岑紫瀟就算沒看她也知道,這個人肯定隻穿了一身病號服。
這麼冷的天啊。
鬱祁泠也覺得冷,眷戀的感受著岑紫瀟身上的溫度。
天知道,她醒來找不到岑紫瀟的時候有多著急。
“瀟瀟,你彆不要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錯了,你怎麼對我都可以,恨我也可以……”
岑紫瀟很少會聽到鬱祁泠的哭腔,這一次,倒是聽得真切。
她多卑微啊,努力放低自己的姿態地位,楚楚可憐的嗓音,誰聽了都會覺得心疼吧。
誰都不忍心辜負。
不經意間觸碰到攬在自己腰間的手,就像是在摸一塊冰。
看,又心疼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鬱祁泠怔了怔,低聲坦白:“我在你的手機裡裝了定位。”
定位。
這樣啊,岑紫瀟早該想到的。
岑紫瀟沒再說話,鬱祁泠心底愈發慌亂,她不知道岑紫瀟到底在想些什麼,此時此刻,她隻能無力的為今天的事做出解釋。
“我背著你和景華麗做了交易,她自毀名聲澄清你跟我之間的關係,我要幫她把徐靜送進監獄,還要曝光岑子昂的黑料。”
“瀟瀟,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害怕,他們是你的家人,我怕你不願意,所以我隻敢先斬後奏,對不起……我也嘗試過不傷害他們,可是……”
岑紫瀟的頸間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濕意,鬱祁泠哭了。
她的聲音都是哽咽著的。
“我想著,解決完這些事,我們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我真的好想跟你在一起,寶貝,鬱崽崽不能沒有媽媽……”
怎麼會不願意?
他們罪有應得。
岑紫瀟知道的,鬱祁泠也曾想要好好的。
儘管他們這樣傷害過她。
岑紫瀟眼睛看著平靜的江麵,突然打斷了鬱祁泠的話。
她慢悠悠道:“姐姐,如果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跟你結婚的話,你是不是會帶著我一起跳下去?”
得不到,就死在一起。
鬱祁泠:“不會。”
沒有一絲猶豫。
不會。
岑紫瀟知道的,這個女人當然不會。
她不會傷害她的,她隻會想儘辦法把她關起來,讓她哪也去不了。
讓她永遠呆在她身邊。
算了。
她想。
岑紫瀟的身體又稍微的掙紮了一下,鬱祁泠果不其然的馬上將手臂收緊。
“彆不要我……”她又在哀求。
岑紫瀟歎了口氣,“我也想抱你啊。”
鬱祁泠心中一喜,試探的鬆開了些力度,岑紫瀟在她懷裡轉了個身,兩人相擁在一起。
看到鬱祁泠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岑紫瀟不爭氣的心軟又心動心疼。
鬱祁泠心如擂鼓,想問什麼,又不敢問出口。
岑紫瀟怕碰到她肩上的傷,虛虛的環著她,“這麼冷的天,風還這麼大,身體又正是虛弱的時候,著涼了怎麼辦?”
鬱祁泠扯上一個笑:“瀟瀟是在心疼我麼?”
心疼啊。
怎麼會不心疼。
岑紫瀟沒回答她,說:“回醫院吧。”
再不回去,真該感冒了。
兩人回到了醫院的病房。
鬱祁泠剛醒,岑紫瀟也全無睡意。
鬱祁泠靠坐在病床上,岑紫瀟坐在沙發上,這樣的場麵,一如兩個剛見麵的時候,隻是地位似乎變了。
哭也哭了,冷風也吹了,鬱祁泠果不其然的感冒了。
“瀟瀟,你……還要我嗎?”她聲音都帶上鼻音。
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雖然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意義。
岑紫瀟實際上根本沒有要不要的選擇權。
但鬱祁泠真的做夢都希望岑紫瀟說出那個字。
但是,她沉默了。
岑紫瀟連回頭沒有回,就像沒聽到一樣,捧著手機在做自己的事情。
沒回答,就等於默認。
鬱祁泠盯著她的側臉看,心冷了幾分,那股陰霾被她極力壓製著。
沒關係。
她告訴自己沒關係。
但還是好難過好難過。
其實這樣想想,沒有人會願意跟她這種人在一起吧,她以為岑紫瀟是個例外的。
就這樣安靜了十幾分鐘,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岑紫瀟下沙發要去開門,鬱祁泠的心馬上跟著提起來,下了床跟到後麵。
開門的是岑紫瀟的助理,她手裡拿著什麼東西,遞給岑紫瀟說了幾句什麼就離開了。
岑紫瀟回頭跟身後的她,鬱祁泠有些心虛的將視線亂瞟。
盯著這個有些慌亂無助的女人,岑紫瀟笑了笑,冷不丁的說了句:“要。”
鬱祁泠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岑紫瀟就把什麼東西遞給了她。
低頭一看,是岑紫瀟的戶口本和身份證。
鬱祁泠眼神一窒,岑紫瀟帶著笑意的溫柔話語就在她耳邊如煙花炸開般響起。
“不是要領證結婚麼?”
“這些東西都給你。”
“連帶著我一起。”
空氣都仿佛靜止了,鬱祁泠通紅的眼眶中再次染上水汽,上前兩步湊近岑紫瀟,沒受傷的右手攬住她的腦袋,在她唇上吻下去。
像一條擱淺的魚終於回到大海,想一個臨近崩潰的病人終於吃到了藥。
幸好,岑紫瀟還是愛她的。
吻了好久好久,腦子被喜悅衝得暈乎乎的,間隙間,她聽到岑紫瀟微喘著氣的聲音:
“我接受這樣的你。”
這晚,兩個人都很亢奮,鬱祁泠根本等不急,不睡覺,也睡不著,心跳超負荷跳動,就沒平靜下來過。
看了眼手機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鐘。
距離民政局上班,還有四個小時。
助理正好在醫院外的車裡等著,岑紫瀟索性將鬱祁泠裹得暖暖的,帶上了車裡,車子停在了民政局的門口。
在車裡接吻接了好多次,就算是受傷了鬱祁泠也不消停,岑紫瀟又不敢推她,怕碰到她的傷。
甚至覺得要不是因為助理在,鬱祁泠真會在這把她給要了。
“好了,彆親了,不然嘴巴腫了拍照不好看……”
“嗯……”
早上八點,她們做了今天第一對結婚的情侶。
“好了,從今以後,要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再也不能傷害自己,要陪我很久很久,要好好愛我。”
“以後你什麼事情都不可以瞞著我,我可是你的老婆。”
“嗯,我答應你。”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鬱祁泠都做到了。
沒有繁忙的工作,她還是很喜歡畫畫,畫裡的主角當然是岑紫瀟占了大部分。
二十歲的岑紫瀟,三十歲的岑紫瀟,四十歲的岑紫瀟。
經過歲月的修磨,岑紫瀟的身材和麵容愈發地婀娜多姿勾人魂魄,越來越有女人味,熟爛得一掐就出水。
畫室總是會留下許多她們的痕跡。
一如岑紫瀟趴在桌子上,晃動著打翻了顏料,有些還飛濺到了她的身體上。
“唔……”
岑紫瀟哭了出來,畢竟這麼大了還被打屁股,她真的好難為情。
長這麼大了,這麼多次,還是會哭。
可是骨子裡那股勁又迫切的希望那個人可以一直這樣教育她。
她們到死,也未停止相愛。
世界四,完。
局長搖了搖頭,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似乎沒有對岑紫瀟連續四次的任務失敗而感到失望或是生氣。
係統:【記憶消除成功,開啟任務五,加載中……】
穿過一片混沌,岑紫瀟受著腦子裡那道指引,猛的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道閃著寒意和殺氣的目光。
她呆滯了一下,感歎這女人生得極美。
就像冰川上不可觸及的雪蓮。
係統:【彆傻了,保命要緊啊!】
岑紫瀟視線往下,這才看到,這漂亮女人正拿著一把劍,架在自己的脖頸上。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作者標題皮一下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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