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惟玉趴在桌上睡了一個下午。
這個學校雖然充滿了讓人迷惑的瑪麗蘇氣息,但好在高中知識和他原本的世界差不多。
而他上輩子,恰好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年級第一選手。
於是寧惟玉心安理得地睡著了,並且睡的很舒服。
在外人看來,他不過就是從每天翹課曠課換成了在教室睡覺,本質還是不學習,大家都見怪不怪。
門口那個不知道第幾號小弟看著睡眼惺忪的寧惟玉,揣摩道:“寧哥,要不明兒我給你整個枕頭?老舒服了。”
“再說吧。”寧惟玉打了個哈欠,站起來,“那些人現在在哪兒?”
“南區食堂後邊。”
艾瑟倫設有兩個食堂,分彆在南區和北區。南區食堂後麵是占地極廣的植物園,物種豐富植被茂盛,非常適合小情侶約會和各路江湖人士約架。
此刻,楓樹林區的角落,聚集了五六個男生,呈包圍狀把中間的人堵住。
為首那個男生夾著煙,流裡流氣地吹了聲口哨:“今早見了我也不知道問個好?還想不想在學校混了?”
殷商:“你是?”
神情疑惑,自然不做作。
“草,野種就是野種,真欠教訓。你以為寧惟玉昨天抽了次風,就真的會罩你?”那個男生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踩,擼起袖子,“彆做夢了。”
他周圍的男生附和著陰陽怪氣地笑起來,一步步縮小包圍圈。
殷商緩慢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的樹梢和路燈。
“彆看了,這邊的監控都壞了。就算有也沒用,學校不敢管我的。”
是啊,這幾個所謂的貴族子弟,做錯事也不過是被口頭警告幾句,甚至有時候還要受害者承擔反抗的後果。
因為學校不想招惹這種程度的麻煩。
殷商壓下心裡翻滾的厭惡,輕聲開口:“這裡沒有監控。”
他那瞳色極深的眼裡沒有絲毫溫度,帶了幾分壓迫感。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跟你們來這裡?”
……
寧惟玉趕到現場的時候,仇康正帶著一群人把殷商圍在中間,叫囂著要給殷商好看。
一場以多欺少的群架即將開始。
原著中,作者花了很大筆墨描寫主角和配角遇到的校園霸淩。這個校霸仇康占據了一半的戲份,另一大半壞事則是原主乾的。
而根據書裡的描寫,這次圍毆事件中,殷商受了不少傷,還被聞訊而來的原主一波落井下石。
隔的有些遠,寧惟玉看不清殷商現在的情況,索性直接揚起聲音喊了一聲,拉滿對麵的注意力。
“誰啊。”
發泄怒火被打斷,為首那個打了五個耳洞,挑染黃毛的男生不耐煩地回頭。
“哦,你爺爺我。”寧惟玉踩著落葉,不緊不慢地走過去,“見到我還不趕緊問個好?”
這段對話詭異的和剛才楓樹林區發生的對峙重合,並且角色對調,充滿了莫名的喜感和嘲諷意味。
殷商眼裡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笑意,手臂落在腿側,稍微卸下了緊繃著的力量。
寧家和仇家皆是燕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仇康一直看原主不順眼。兩人又都是做儘壞事的敗類,彼此之間還相互敵視,日常競爭誰才是最大的校霸,搶搶炮灰業績什麼的。
於是寧惟玉這句話直接點燃了仇康的怒火。
“寧惟玉你什麼意思?彆以為我不敢打你。”
寧惟玉打量了一下仇康,嗤道:“就你?”
他們倆的體格其實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仇康長的牛高馬大,一身肌肉無處安放。寧惟玉身形修長,可架不住他瘦。長的精致漂亮不說,因為才剛出院,還帶了幾分病弱。
但寧惟玉這句“就你”依舊說的無比流暢自然,語氣還帶了點真情實感的疑惑。
雙倍嘲諷。
“……”仇康立起眉毛,把拳頭捏的咯咯響,“你真的要罩他?一個野種而已,成績好點又怎樣?還不是連幾個破錢都拿不出來……”
他伸手指向殷商,嘴裡習慣性往外蹦一些不乾不淨的話。
不等殷商本人有什麼反應,寧惟玉已經抬手揮了過去。拳頭帶起一陣淩厲的風,直直地落在仇康的頷骨上。
“誰要罩他。打你就是打你,還需要找理由挑日子?”
麵對這種人,以暴製暴絕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優解。
但是把人揍一頓真的會很爽。
寧惟玉眯起眼,趁著仇康沒反應過來,直接把他錘在地上。
重物落地,把地上的落葉都震得飄了起來。
得益於上輩子的鍛煉——那時候寧惟玉的身體不像現在這樣弱的離譜,老寧請了個老師傅教他拳腳功夫,當作是強身健體。
穿書以後就是身體硬件有些問題,理論知識和經驗都還在。
他是身子弱,可這和他會打架有什麼衝突嗎?
沒有。
好吧,硬件問題可能是有些大。
寧惟玉的拳揮的乾脆利落,不適感也來的非常迅速。他本來就是一步三喘的病弱狀態,趕到現場時已經渾身骨頭疼,現在這樣劇烈運動,他的臉色立刻白了幾個度,喉嚨泛起一股腥甜。
這幾拳錘下去,仇康已經從懵圈狀態回過神,怒吼一聲跳起來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