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燕城已經有些冷了。夜風拂過,寒意順著衣領直往裡鑽。
寧惟玉攏了攏衣領,打量著眼前奢華的建築。
原主那些狐朋狗友約的是燕一家城有名的會所,門檻高,私密性強,不僅是公子哥們的快樂老家,還有不少演員導演也喜歡來這邊聚會。
寧惟玉往建築的方向走了幾步,步子微頓,抬手把自己的頭發抓亂,又把剛剛攏好的衣領扯鬆。
被嬌寵得矜貴傲慢的小少爺瞬間變成了肆意風流的混賬紈絝模樣。
寧惟玉眨了眨眼,眼尾勾起高傲戲謔的輕慢。
很好,可以完美融入這些紈絝子弟了。
係統眼睜睜看著宿主在短短幾秒完成氣質的改變,瞪大了代碼構成的眼睛。
[宿主真的太厲害了!]昨天傻不愣登把宿主和原主作比較的係統立刻抓住機會,在寧惟玉腦海裡放了一串劈裡啪啦的鼓掌聲,帶了幾分討好的意味。
“這有什麼好厲害的。”寧惟玉哼笑一聲,“不用拍馬屁了,昨天我沒生氣。”
也確實沒什麼好厲害的。前世被父母寵愛了十幾年,在財富名譽和愛意中長大,無論是小少爺還是紈絝的模樣,對他而言都不難。
都是他。
想到前世的父母,寧惟玉無意識地捏了捏指結。
“呦,寧少,怎麼不進來?”
一個挑染了黃色頭發的皮夾克男生從門口快步迎出來,看到寧惟玉以後,親熱地摟住他的肩膀。
“哈哈哈,寧少真不好請啊。盼了一個月,終於把您給盼來了。”
潔癖基因立刻被觸動,寧惟玉眼裡閃過厭惡,把這個不知道叫什麼的紈絝的胳膊甩了下去,動作一點也不客氣。
寧惟玉滿臉嫌棄,高高地昂著下巴:“彆碰我。”
黃毛尷尬無比,皮笑肉不笑:“嗬嗬,一個月不見,寧少的脾氣又變大了。”
媽的,這陰晴不定的臭屁少爺,要不是他們惹不起寧家……
寧惟玉絲毫不考慮他的心情,不耐煩地催促:“帶路啊,我不知道你們約了哪個間。”
一副把人當小廝使喚的高傲模樣。
黃毛內心氣結,表麵還要維持笑容。
“哎,他們都到了,在三樓呢。”
……
如他所說,三樓的一個大包廂裡,已經聚了四五個紈絝子弟,正和各自帶來的伴玩得歡。
見寧惟玉過來,紛紛吹了聲口哨,調侃寧少爺終於肯大駕光臨。
房間頂端的燈光被刻意調得昏暗不明,房間自帶的熏香和幾位男伴女伴身上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帶了些嗆人的刺鼻。角落的音響放著快節奏音樂,整個房間充滿醉生夢死的氣息。
這也……比他上輩子聚會的環境差多了。
寧惟玉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坐在最中央空出來的沙發上。
“寧少,這個月居然乖乖去上學了?是不是你那些哥哥又說你風涼話然後被你爸逼去上學了啊。”
原主最後出賣公司機密背刺家人,少不了這群狐朋狗友的挑撥離間。
寧惟玉挑了挑眉:“少特麼亂說,他們管不了我。”
對角那張沙發上的青年流裡流氣地笑道:“那怎麼不出來和我們聚?哈哈,你可是錯過了好幾次快活的機會呢,可惜了。”
寧惟玉悠閒地靠在沙發背上,翹起二郎腿,混不在意:“不可惜,我在學校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
其他幾個人了然,擠眉弄眼地笑起來。
這群人沒做什麼正事,都沉浸在溫柔鄉裡無法自拔。
寧惟玉單手撐著下巴,聽他們吹噓自己新換的女朋友有多聽話,內心百無聊賴。
前世聚會,他好歹還能和朋友去騎馬射擊,品酒遊玩什麼的。
現在這個也太沒勁沒品了。
“對了,寧少還沒嘗過快活的滋味吧。”
寧惟玉走神之際,一個打了五個耳釘的青年忽然開口,猥瑣地笑道:“今天的重頭戲要來了。”
他的話音落下,幾分鐘前開門出去的黃毛和另一個綠毛推著兩個女孩子走進來。那兩位女孩子穿著乾淨整潔的小裙子,眼神有些懵懂。
寧惟玉看到這一幕,終於記起了這次聚會發生了什麼。
在書中,原主無數次和他的狐朋狗友聚會,給寧惟玉留下印象的隻有這一次——那兩個人以男朋友的身份,哄了交往沒多久的高中生女朋友過來,要讓給原主玩。
女孩子看到房間裡的人才發覺自己被騙了,奮力反抗,可原主不僅沒有放她們離開,還給她們喝下了加料的東西,強迫她們,甚至讓其他狐朋狗友一塊分享。最後那兩個女孩被折磨得出現了心理問題,直接被毀了一生。
……畜牲。
寧惟玉的眉眼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