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音念完獎勵以後, 寧惟玉的耳邊出現了一道類似於錢幣碰撞的聲音。
【叮。員工積分已入賬，積分商城正式開啟。】
終於可以體驗穿書局的神秘力量了嗎。
寧惟玉維持著單手搭在殷商肩膀上的動作，看向彈出來的透明麵板。
【積分商城】
【當前等級已解鎖商品：
速度增益buff（小）：在五分鐘內提高自身速度至原速度200％, 售價800積分。
治愈藥水（小）：可治愈二級以下外部傷害, 售價3000積分。
解毒劑（A型）：能夠清理現有化學元素引起的中毒症狀, 售價5000積分。
……】
寧惟玉快速地掃了一眼。他現在的等級解鎖的商品種類五花八門，共同點是價格都很高。商城裡麵有各種增益buff和藥劑，有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有用還是沒用的物品，比如能夠切碎蚌殼的菜刀, 一天內不可打破的門鎖, 看著像是在騙積分。
除此之外，居然還有一些不太正經的東西。
寧惟玉目光落在最後一欄。
【能夠拷住伴侶使其不可掙脫的鎖鏈, 特定場合威力加倍, 售價2000積分。】
寧惟玉：“？？？”
你們穿書局玩這麼野的嗎。
寧惟玉操縱意識把麵板給關了。
難怪穿書第一天係統和他說, 想象不到的東西穿書局都有。這波確實是沒想到。
而在殷商眼中，這小少爺忽然眼神落在虛空，像是在走神, 又像是在看什麼東西，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時的模樣。
“愣著乾嘛, 去洗澡。”
寧惟玉在殷商的肩膀上輕輕推了一下：“你拿了書包和衣服的吧。”
“嗯。”
肩上搭著的那隻手溫涼柔軟，掌心的溫度隔著薄薄的校服傳了過來。
殷商走進寧惟玉房間的浴室。
之前以狼崽子的形態在寧惟玉家裡住了幾天, 他是清楚這小少爺挑剔又潔癖的性子的。這套宿舍是所有規格中最好的, 每個房間都自帶浴室，寧家浴室該有的東西，在這裡一樣也沒落下。
殷商避開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也沒有使用按摩浴缸，隻是打開了淋浴頭。
在氤氳的水蒸氣裡, 他忽然想到，宿舍被弄濕的隻是床，他其實完全可以洗完澡再過來蹭床。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仿佛闖入了寧惟玉的生活裡。
……或許在他決定跟寧惟玉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背離了自己曾經的想法。
一牆之隔的浴室外。
房間裡隻剩下寧惟玉一個人。他閉上眼，體會了一下人設自由度提高以後的感覺。
穿書以來的一個多月，為了不崩人設，他一直處於被強製規範的狀態。那些傲慢又嬌縱的模樣，是他，卻又不完全是他。
現在嘛……
像是衝破了某種禁錮，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寧惟玉心情不錯地在書桌前的轉椅上坐下。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階段任務呢！］係統冒出來，美滋滋地放了一分鐘的煙花，［宿主太厲害啦！］
“那當然。”寧惟玉應下係統的誇獎，“小周，怎麼沒有第二階段的任務？”
［咦，對哦，聽前輩說階段任務一般是無縫銜接發布的。宿主請稍等，讓我問問領導。］
沒多久，寧惟玉就等來了主係統的答複。
【由於您完成任務的速度遠超平均值，綜合劇情進度，第二階段的任務將在七個工作日後發布。】
寧惟玉愣了一瞬，隨即笑起來。
行吧，是他太強了。
係統聽得目瞪口呆，與有榮焉，激動得代碼數據亂竄。
“寧惟玉。”
寧惜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板，示意弟弟看過來。
“乾嘛？”寧惟玉蹬了一下椅子，借力往後劃了幾米，轉過椅子停在寧惜琛麵前。
寧惜琛揚了揚下巴，指著浴室：“你和他怎麼回事？”
“收留一下無處可去的小弟。”
寧惟玉枕在椅背上，抬眼看寧惜琛。
人設自由度已經提高到了50％，應該不需要再維持之前那種針鋒相對兄弟仇恨的局麵了吧。
“你們兩個要在一個房間睡？你和他很熟嗎，如果是突發情況，學校會有安排其他宿舍，不用你來……”
“哥。”
寧惟玉盯著寧惜琛的眼睛，完全沒聽清他在說什麼，隻是遵從本心喊了他一聲。
這一聲哥喊的真情實感。
是他在穿書第一天就想要喊卻沒能喊出來的一聲哥哥。
“……”
寧惜琛苦口婆心的話驟然停下。
他的弟弟姿勢隨意地坐在轉椅上，眉眼桀驁，可看向他的眼神是明亮清澈的，看上去格外乖巧。
和夢境裡弟弟的模樣重合了。
“……不用你來處理。”寧惜琛默然片刻，把剛才的話接上。
寧惟玉思忖著人設自由度的界限，說道：“三哥，乾嘛老是管我。”
“你們真的會認真關心我嗎。”
明明和之前說過的問句一模一樣，可這一次在寧惜琛聽來，卻帶了些雀躍和期待。
他沒忍住在寧惟玉頭上揉了一把：“是你一直不信。”
“行了，你要留他就留吧，那小子也挺慘的。你自己注意安全，知道沒？”
好心大哥收留可憐小弟，這能有什麼要注意安全的。
寧惟玉摸不著頭腦地應下：“……哦。”
他目送寧惜琛轉身回房間，對著三哥的背影，久違地打開了任務對象的資料卡。
好感度：未知（限定區間：30～70）
……？
怎麼還多出了個限定區間。不過取中間值的話，好像也還不錯，快到及格線了。
寧惟玉把椅子蹬回去，等殷商出來。
浴室裡。
殷商的耳尖動了動，精準地判斷出寧惟玉回到了書桌前的位置。
雖說非禮勿聽，可他覺醒能力以後的聽力太敏銳了，兩兄弟在門口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落進了他耳中。
注意安全。
殷商細細咀嚼著這四個字，拉開浴室的門。
小少爺懶散舒適地窩在椅子裡打遊戲，筆直修長的腿架在書桌上，褲腿往下垂落了些，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腿。因為嫌桌麵冷，圓潤的腳趾有些微蜷縮。
這麼漂亮的嬌氣包，確實需要注意安全。
聽到動靜，寧惟玉快速結束手裡的這局遊戲，側過頭看殷商。
洗過澡的殷商頭發還滴著水，眼神依舊看不清情緒。
“洗好了？喏，上去。”
寧惟玉揮了揮手，指揮殷商去暖床。
殷商垂眸看他：“我睡沙發就可以。”
“要是隻睡沙發就行，你還過來乾嘛？”寧惟玉收回架在桌子上的腿，站起來，一副強取豪奪的不講理模樣。
“當小弟就要聽話。床上最大的那個被子，趕緊去幫我捂熱，等我洗完澡出來就要睡覺了……先把你的頭發吹乾，不準把水弄到床上。”
剛才怎麼就答應了這小少爺要當他的小弟。
殷商：“……嗯。”
寧惟玉注視著殷商的動作，摩挲著下巴琢磨。
其實殷商這麼快轉變態度，他是有點出乎意料的。按照他的推算，他至少要再造作一個月，才會無形中改變殷商的看法，讓他放下防備，從敵對和懷疑的狀態轉為普通同學相處。
現在這個速度，讓寧惟玉覺得自己可能遺漏了什麼環節。
他對著殷商打開資料卡。
好感度：20（±40）
很好，不管後麵那個括號，他已經實現了從-999.99到有零有整的正數的偉大跨越。
寧惟玉拍了一下殷商的後背：“殷商，你剛開學的時候是不是很討厭我？”
殷商把被子攤好，才回過頭看寧惟玉：“是。”
剛開學的時候，他對寧惟玉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兩次不愉快的相遇。
寧惟玉身上貼滿了讓他抗拒的標簽——素質低下，欺淩他人，橫行霸道。
可後來他才發現，這小少爺的溫柔和善意都被他藏了起來，隻能透過表麵的桀驁不馴窺見那麼一些。
“那現在呢？”寧惟玉饒有興致地看著殷商。
殷商靜靜地看著寧惟玉，拋出一個完全不相乾的問題：“你還記得仇康那次找我的事嗎？”
當然記得。
寧惟玉那次把仇康揍了個爽，後來還警告了他幾次，他才沒敢再去找殷商的麻煩。
“如果我還和那個時候一樣討厭你，我隻會和麵對仇康那樣麵對你。”
他習慣了自己解決所有的問題，絕非尋求他人的幫助。他隻會找準機會，給諸如仇康一類的紈絝子弟狠狠的回擊。
隻不過寧惟玉的插手打亂了他的節奏。
自此以後就徹底亂了。
殷商眼裡劃過一抹極淡的笑意：“如果還和那時候一樣，現在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
寧惟玉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殷商正半躺在床上寫卷子。被暖色調的燈光照著，有著毫無違和感的溫馨。
以及那麼一些若有若無的似曾相識。
寧惟玉站在浴室門口，手按在門框邊緣，恍惚了一瞬。
站了一會，他隨意地擦乾頭發，走到床沿。
“暖熱了嗎？”
殷商放下筆：“你可以來試一下。”
寧惟玉真就按照他的話伸手試了試被窩的溫度。
少年的體溫比常人的要高一些，而他的被子本就是上好的羊絨被，這麼躺了十幾分鐘，早就是暖融融的了。
看來不是天氣和被子的問題，還是他自己這具身體太弱了，躺一晚上都不能躺暖和，每次進被窩和進棺材一樣，開暖氣都不管用。
寧惟玉心裡嘖了一下，趕他：“行，夠熱了。旁邊那個被子是你的。”
殷商微微頓了一下，從善如流地換到旁邊。
寧惟玉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挑了挑眉：“你以為要和我和你一塊睡？大哥給你床就不錯了。”
殷商目光臨摹了一遍寧惟玉的臉龐輪廓：“沒有。”
他忽然想知道，小少爺對其他小弟是否也是這副模樣。
“哼，我還是第一次讓人睡我的床呢。”寧惟玉嘀咕著鑽進被窩裡，啪的一聲暗滅房間裡的燈。
上次他還是小狼崽的時候，寧惟玉也是這麼說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讓彆人用我的浴缸呢。”
房間陷入黑暗之中。殷商側過頭看寧惟玉。
黑夜並不會影響他的視力，他能清楚地看見寧惟玉規矩地平躺在床上，發絲亂七八糟地鋪在枕頭上。
好像從今晚開始，寧惟玉忽然變得比之前更加明亮鮮活了。
“殷商，今天那個人是怎麼回事，乾嘛去找事？”
寧惟玉閉上眼回憶了一下劇情。
原著中沒有詳細描寫這個劇情，隻有三兩句的概括。他隻記得書中的殷商和那個男生發生爭執以後，乾脆沒再睡覺，去教室裡做了一晚上的試卷。
“應該是同班的吧，但我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殷商漫不經心地回答。
雖然不記得名字，但還是能大概猜出來是為什麼。下午的時候他剛拒絕了一個女孩子的表白，今晚就被這個所謂的舍友找上門，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來原因。
不過這些無聊的理由沒必要和寧惟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