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音發布完任務就閉麥了。寧惟玉聽到色彩這兩個字,下意識看了一眼畫板。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許遲今:“你喜歡這種風格?”
從原著描述和今天見麵看到的畫來看,許遲今的畫風一直是精致完美型的。
他今天這副畫完全就是順著他的心意畫的,肆意大膽,根本就不是許遲今一貫的風格,甚至在這位大畫家看來可能會是亂七八糟的。
這樣居然還觸發了支線任務。
寧惟玉饒有興致地看著許遲今,等他回答。
“藝術本來就有很多方式和風格。”許遲今難得收起了自己平時的倨傲,肯定道,“你的畫很有力量,對我很有幫助。”
寧惟玉沒想到自己會收到那麼高的評價,愣了一瞬,隨即得瑟地翹起尾巴。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我肯定畫不好。”
“……”就,雖然很有力量,但從技巧方麵來說確實差了點。
許遲今望著昂首挺胸的寧小少爺,卻不忍心把這句話說出來壞他的心情。
畢竟某種程度來說,寧惟玉幫助他突破了自己的瓶頸期。
許遲今再次認真觀察了一下寧惟玉。小少爺現在完全看不出記憶裡跋扈刻薄惹人厭的模樣,全然是矜貴驕傲的小漂亮。
和之前相比,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
許遲今看著他,又有些克製不住想要為他畫一副畫像。
“你以後還會畫畫嗎?”他猶豫了一會,問寧惟玉。
寧惟玉思索幾秒:“這我也說不定。可能心情好了會畫。”
許遲今權衡了一下自己想要與寧惟玉討論色彩和畫法,以及為他作畫的衝動,第一次主動想要加人的聯係方式:“你帶了手機嗎?我……”
“哥哥,原來你在這裡。”
驟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許遲今猶豫著沒說完的話。
殷商站在寧惟玉身後,近乎貼在寧惟玉的耳邊喊了他一聲。
像是帶了一層電流,寧惟玉的耳垂一瞬間有種又酥又麻的微妙感覺。
“……殷商?你怎麼來了。”
來就來了,居然……居然還叫他哥哥。
寧惟玉遲緩地眨了眨眼,消化這個稱呼帶來的震驚感。
殷商這家夥對稱呼有莫名的執念,從來不肯對他有什麼服軟性質的稱呼,唯一尊重一點的也就是學長。後來被他要求不叫學長,竟然乾脆不叫他名字了。
寧惟玉一直在等這個小弟喊他大哥——被偏執龍傲天男主喊大哥,這待遇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現在終於等到了,卻不是大哥,而是哥哥。
於他們的關係而言,有些過分親密了。
又輕又溫和的兩個字,無端帶了親昵和黏人的喜愛。
寧惟玉甚至懷疑是風太大自己聽錯了。
“哥哥,我不可以過來嗎?”殷商放任了很不對勁的自己順從占有欲,又喊了一聲。
對勁不對勁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就是想把眼前這個人牢牢圈在懷裡,不被其他人覬覦。
他願意承認自己對寧惟玉有不對勁的想法。
寧惟玉:“……”
居然真的沒有聽錯。
殷商這人臭脾氣的家夥居然真的在喊他哥哥。
“……”
另一旁,心高氣傲的大畫家許遲今,看著被成功帶跑注意力的寧惟玉,忽然氣悶。
或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想要讓寧惟玉當模特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可他拉不下臉把剛才的話重複第二遍。
剛才他就不該停頓那一會,猶豫隻會敗北。
在場的三個人各懷心事,場麵安靜了一會,隻有風聲掠過的動靜。
過了不久,殷商不動聲色地催促寧惟玉離開:“上午的活動差不多要結束了,他們準備集合和吃午飯了。”
“這麼快就集合?”寧惟玉考慮了一下曠掉集合的想法,最終還是選擇回中心站大樓吃飯。
忙活一上午,餓了。
寧惟玉由著殷商帶自己原路返回,朝後麵揮了揮手,和許遲今道彆:“走了。”
背後,許遲今看著順利把人哄走的殷商,忽然對寧惟玉開口:“下個月的聚會我會去。”
“啊?”
寧惟玉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那是燕城上流圈子在十二月的一個傳統聚會。
殷商顯然也想到了這話裡的意思,垂落在大腿側的手沒忍住握了握拳。
寧惟玉疑惑地看了看扔完這句話就開始收拾畫板的許遲今:“??”
怎麼感覺大畫家突然心情不太好?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殷商。
唔,他的新晉小弟殷商也不太高興的樣子。
難道是這兩人氣場不合嗎。
……
下午的勞動內容安排和上午的大同小異。不過在勞作結束以後,工作人員帶著他們參觀了整個基地,還送了每個同學一份糧食禮包,以此感謝他們的付出。
這學期的勞動課算是圓滿結束。
回學校的大巴車上,寧惟玉抵不住睡意,在一路顛簸中陷入了睡眠。
車廂裡讓人暈車的氣味讓他下意識不斷靠近殷商,讓自己處於絕對舒適的環境。
勞作一天的同學們大多睡得橫七豎八,精力旺盛還想說話的同學也被殷商漠然的眼神震懾住了,瞄了瞄寧惟玉,閉嘴安靜。
落日的餘暉很快就要消散。殷商毫無睡意,對著靠在他肩膀上睡著的寧惟玉拍了一張照片,存進了私人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