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日的校園熱鬨喧鬨,文藝彙演表演期間,大多數同學都在禮堂看節目。
隱隱還能聽到掌聲和尖叫聲從禮堂的方向傳來。
校園的某個偏僻角落。
一個瘦高個的男生站在廁所裡,不敢置信地低吼:“怎麼可能!為什麼完全沒有被挑撥起來,祂明明都已經被我們壓製成那樣了!祂現在應該庇護我才對!”
[因為他們這一次進行了攔截。]電子音查詢著數據,有些不耐煩,[而且你也沒有做好準備工作。]
“你們不是有和他們一樣的力量嗎?嗬嗬,這點小事都做不到。”男生用力地砸了一下牆壁,又痛呼著收回手,“每次都失敗。本來這一次可以讓寧惟玉出醜的!”
[……]電子音隱忍地停頓了一會,[對方有未知力量協助,再加上攔截,我們有失敗概率不是很正常麼?你以為我們想失敗?]
男生焦躁地原地打轉:“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你們怎麼那麼廢物……”
電子音冷冷地說:[宿主,請安靜。]
要不是這個人的條件最符合它們的計劃,它們才不想容忍他。
兩者爭執間,某種非主動性擴散的力量無聲無息蔓延過來,恰巧觸碰到男生,以及作為寄生體存在於男生腦海裡的係統。
碰撞之下,男生的表情忽然驚慌起來,死死地抓住廁所的門框,對抗著這股莫名的力量。
拉鋸了幾秒,男生的表情逐漸變得平靜,而一團近乎透明的人形物體嚷嚷著從他頭頂飄出來,被電流籠罩著迅速消失在原地。
那個力量再一次如潮水一般漫過,但這一次沒有觸碰到什麼,隻是緩緩消退。
那位男生在門口愣了一會,迷茫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拔腿往外跑:“靠!我在這裡乾嘛!我要去看表演啊啊啊!”
……
禮堂裡。
十七班的表演者謝完幕,直起身子準備離開舞台。
寧惟玉站在最中間的位置,望向前方的觀眾席。
聚光燈從頂端照下來,漂亮矜貴的小少爺在舞台上耀眼又張揚。
離場之際,台下不知道哪個男生忽然大喊了一聲寧惟玉的名字表白,隨後,一束花被遠遠地拋了上來。
好不容易稍微安靜下來的現場觀眾立刻嗷嗷起哄,亂七八糟的尖叫聲亂成一片。
寧惟玉下意識抬手,卻有人先他一步攔住了那束花。
殷商捏著那束花,側頭看向寧惟玉,緩緩收回剛才控製不住絲絲縷縷往外擴散的力量。
禮堂上空的細微裂痕歸於平靜。
“殷商?”
隱約能聽見台下扔花的那個男生在譴責殷商居然搞攔截。
寧惟玉瞥了殷商一眼,朝他伸手。
眾目睽睽下,殷商盯著那束彆人送給小少爺的花看了一眼,不太情願地遞了過去。
小少爺在他眼前收了彆人的花。
寧惟玉接過那束花,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中央的麥克風前。
明明他還沒有開始說話,但現場快速靜下來,莫名緊張地等待著他開口。
無數視線的注視下,寧惟玉矜持朝觀眾們點了點頭:“剛才扔花的那位同學?感謝你對我們班節目的肯定。”
他說這話時依舊微抬著下巴,倨傲又矜貴,但卻沒有說直白的話。
被委婉拒絕了的那個男生喪了吧唧,站在寧惟玉身後的殷商卻眼睛微亮,心情立刻由陰轉晴。
寧惟玉說完這話,翩翩頷首,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舞台。
……
不管觀眾席因為這段小插曲有什麼樣的反應,寧惟玉已經從舞台通道回到了後台。
剛才有不少彆班的同學從休息室溜出來看十七班的表演,這會看到十七班的人回到後台,紛紛上前打招呼,不過沒敢上去找寧惟玉,隻是餘光看著他。
寧惟玉把那束花拿給他們班的文娛委員:“喏,放我們班花瓶吧。”
“哎?好的好的。”文娛委員誠惶誠恐地接過。
趁著他們班的同學和彆班發展班級交際,寧惟玉帶著殷商一塊回小休息室。
路上勉強安靜了些,寧惟玉也終於找到空閒,問係統:“剛才說的世界意誌bug是什麼意思?”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矽基生物的謎語裡麵聽到一個明確的名詞。
世界意誌。
那麼之前係統警告的劇情過早會產生排斥,也是因為這個世界意誌?
【您知道的,當前世界秩序處於半紊亂狀態。】回答他的是主係統,【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世界意誌存在待修複問題。剛才的問題是因為祂受到了乾擾,不過已經被我們攔截了。】
【其餘的內容,很抱歉,您暫時無法獲知。】
包括攻擊者是誰,宿主都還不能知道,哪怕他可能已經有了猜測。
但絕不能挑明。
穿書局的管理空間內部,主係統麵前展示著一片密密麻麻的數據圖。
某項數據卡在了安全線下方,旁邊是一句標紅的警告注解。
[波動數值較大,排斥風險及崩潰風險超過50%,不建議喚醒。]
它們不能容忍有任何可能傷害到宿主的事情發生。
主係統默然幾秒,切回去看寧惟玉的反應。
休息室門口,寧惟玉推開門:“這些不能告訴我的話,那我換一個問題,我還要多久才能知道這些事情?”
【很快了。】
“行。”寧惟玉不置可否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