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時空裂縫,厲鳶就忍不住心口一跳。
小鳳跟著元衡寸步不離,它要是來了,那他……
小鳳看出她臉上的懼怕,眸光一閃,趕緊搖頭說元衡沒來。
厲鳶頓時鬆了一口氣。
像是在逃避似的,她沒有問起那邊的情況,隻是靜靜地抱著這隻小鳥。
感受它順滑的羽毛,聽著它劇烈的心跳。
小鳳用心聲跟她說了很多,兩人都默契地不提元衡,也不提現狀。
它隻道它很想她,它現在很厲害,每天要吃多少的仙米……
院子前的大樹快要成精了。它現在還不能化形,所有人都小瞧它……
直到小鳳說夠了,它才突然掙紮地要下來。
厲鳶問它去哪,小鳳和她貼了一下臉,說自己要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話,它一定還會再回來。
厲鳶哽咽地點了點頭。
小鳳讓她在這裡不要動,然後從她手心裡飛了出去。
她蹲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眼淚決堤。
也不知哭了多久,渾渾噩噩地往回走,直到遇見了師姐。
蘇婉將她帶回客房,然後給她打盆熱水擦了擦臉,看她安靜地睡下之後,不由得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師妹在寧逐那個臭小子那裡受了多少氣,哭得眼睛都腫了。”
方白氣得把那個弟子送來的所有衣服都撕了:“他們北域的人欺人太甚!
他都能想象得到,第二天一早彆人會怎麼說了。
還不是說他的師姐被寧逐拒絕,哭著回來?
蘇婉道:“你跟幾件衣服較什麼勁啊。”
“我去跟寧逐拚了!從此以後我們倆再也沒有‘舔丹之恩’,他也再也不是我的姐夫了!”
說著,拿起自己的雙刀就要衝出去,走到一半又回來:“師姐,把你的錦繡劍借我用用。”
“你用它乾什麼?”
“我怕我打不過寧逐。”
“……”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小小的敲門聲。
方白虎著臉去開門,一開門發現還是白天那個木著臉的小弟子,不由得臉色一黑:
“你來乾什麼?”
木臉小弟子嚇了一跳,但還是木著臉道:
“我是來送藥的。”
“送藥?”
方白看了看他端著的黑乎乎的藥,想起床上的厲鳶,氣不打一出來:“這裡麵彆是下了毒吧!”
“沒有。”
方白氣呼呼地,就要把他往外趕:
“不用不用,你趕緊走!”
眼看要被推出去,木臉弟子急了:
“彆推!彆推!寧逐師兄要是知道我辦事不力,會生氣的。”
“你說什麼?寧逐?”
木臉弟子點頭:“是寧逐師兄……他本來不讓我說的。你們就當沒聽見。他說厲姑娘站在外麵那麼久肯定會著涼,他現在被院長壓著出不來,所以讓我偷偷送一碗藥。”
方白和蘇婉麵麵相覷。
待木臉弟子走後,蘇婉看了看厲鳶,又看了看這碗藥,不由得喃喃:
“你說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鬼?吵架了然後來哄好?”
方白一腔怒氣沒出發,憋得臉通紅。
半晌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暫時允許寧逐當回我的姐夫。”
——
寧逐和穀天寒又一次不歡而散。
站在窗前,他看著窗台邊緣上小小的鞋印,不由得微微一笑。
隻是想到自己剛才和厲鳶還沒有說完的話,又轉而歎了一口氣。
今夜,無眠的不隻寧逐。
還有元衡。
他站在山巔之上,聽著風聲,嗅著空氣中的冷冽,不由得垂下長睫。
似乎沒有比想象中的快意。
好像胸中堵著什麼。
他想起自己剛才在寧逐窗外看到的女子。差不多的白衣,一樣是所有人的小師妹。
肯不顧一切和寧逐在一起,肯定情根深種。比起他來……
意識到自己想就什麼後,他猛地回過神,暗責自己道心不穩。
踏著風回到府邸,他閉目準備打坐。
一閉眼,卻聽到抽抽噎噎的哭聲。
暗道這個女子今天怎麼開始哭了?
一睜眼,突然一怔。
這才發現,自己的魂魄都收回來了。所以他能聽見聲音了。
哭的不是那個女子,是小鳳。
一抬眼,見小鳳蹲在自己的窩裡,把臉埋進胸前的毛,渾身都在顫抖。
它聲音沙啞,混著兩聲哽咽,還有喜悅的笑。
在寒冷的夜裡,格外滲人。
他見它:“小鳳。”
小鳳一僵,用軟布擦了擦鼻涕,轉過頭:“怎麼了?”
它胸前的毛都哭濕了,還在裝若無其事。
元衡深深地看了它一眼。
小鳳有些心虛,腳爪子不自覺地畫圈。
這一次見到厲鳶,它心裡開心。但想到元衡和厲鳶之間的糾葛,就忍住沒有告訴他。
想著既然那道裂縫一個月一開,那下個月自己就偷偷去看厲鳶。
它又哭又笑,元衡不會發現什麼吧……
元衡道:“沒什麼。早些睡吧。”
小鳳猛地鬆了一口氣:“小鳳這就睡。”
元衡也閉上眼。
隻是不知為何,今夜無人魔音穿耳,他就是打不進去坐。
半晌,用了靜心訣,這才入定。
隻是迷迷糊糊之間,突然聽到一聲夾雜著哽咽的低喚:
“衡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