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的劍眉狠狠地皺,他指尖動,長劍即將射出。
厲鳶也是懵,緊接著她心思電轉,猛地跑到兩人麵前,大聲道:
“對,他就是我哥!”
元衡:“……”
不隻是元衡,連小鳳都被她的無恥震驚到了。
厲鳶回過頭,對元衡討好笑。
……
月牙初現,三個人坐在火堆前默不作聲。
左邊坐著寧逐,右邊坐著元衡,間坐著厲鳶,三個人分庭抗禮。
火光映得厲鳶的臉蛋通紅,但也照出了她呆滯的瞳孔。
她直直地盯著火光,梗著脖子活像是座僵硬的雕塑。
太慘了,她想。
為什麼她就能這麼慘呢?
為什麼這種事情總是降臨她頭上呢?
第次就算是意外,第二次就是上天想要玩她吧。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楚隨之送走,為什麼又來了個元衡?
上次她差點腦死亡,這次恐怕會魂飛魄散吧……
看著眼前的火光,她幾乎有種衝動,要不然就跳進去得了,直接死遁吧。
“厲鳶,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義兄。”
寧逐突然問。
他和厲鳶從小起長大,從來都不知道厲鳶的父親厲如鬆什麼時候收過義子。
厲鳶猛地回過神,她張嘴想要解釋,卻猛地卡殼了。
她騙寧逐說元衡是她的義兄,這句話說給楚隨之聽還好,可壞就壞在寧逐是和她起長大的,她家裡有幾個院子,院子裡有幾棵樹、樹上有幾隻鳥他都清清楚楚!
說元衡是她的義兄,簡直是在騙鬼!
要怎麼解釋?她不由得偷偷看了眼元衡。
元衡襲白衣,盤膝而坐,在夜色下如同座沉默的玉佛。
然而“佛”是個殺佛,他雖然垂著眸子,但眼裡泄出的冷光可點都沒有要度化厲鳶的意思。
即使感應到了她求救的目光,他也沒有半點波動。
自從剛才她說他是她的義兄之後,他就直這樣默不作聲。厲鳶想他現在沒有劍劈死她完全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也就不指望他為自己圓謊了。
看著寧逐深沉的目光,厲鳶的額角滑下顆冷汗。
猛地,她想到了借口,力持鎮定地道:
“他是我父親在外遊曆的時候偶然碰見的,因為衡哥不喜歡憋在家裡,因此決定當個四處雲遊的散修。所以你沒有見過他……”
寧逐抬眼看向元衡,臉色雖然還是有點蒼白,但比剛才毫無血色好了很多。
他微啞著嗓子問:
“看來閣下上次來北域找人,就是來找厲鳶。”
找人?
還是在北域?什麼時候?
難道是……上個月?
厲鳶不由得看向小鳳,小鳳看火看草就是不看她。
元衡微微抬眼,道:“是。我就是來找她。”
寧逐不由得想到當時厲鳶就在自己的衣櫃裡,臉色微微古怪。但是他是個內斂的人,自然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厲鳶擦了把冷汗,道:“原來衡哥和寧逐早、早就認識了。”
元衡道:“我和他早在兩個月前就認識了。”
厲鳶抻脖子,艱難地咽下口口水。
原來他們早就見過麵了,現在寧逐還不知道自己是元衡未婚妻的事,但是如果元衡個生氣,就把這件事抖出來,那她可就完了。
畢竟寧逐現在身受重傷,如果真的引起兩人的爭鬥,她怕這劇情會崩得係統都不認識。
她現在感覺自己如同行走在刀尖上,個不留神劈了叉就被大卸塊。
為什麼前未婚夫自己碰上這種事總是降臨到她的頭上?
這是報應吧,定是報應吧!
小鳳看她愁得恨不得把腦袋紮進土裡,不由得同情地歎口氣。
就在厲鳶打算尿遁的時候,突然聽到陣噠噠的馬蹄聲,個姑娘清亮的聲音響起:
“前方是有人嗎?”
聽到這道聲音,厲鳶就是眼前亮。
是女主!另個女主來了!
厲鳶立馬活過來了,她連滾帶爬地站起來,道:“好像有人靠近,我去看看!”
厲鳶溜得奇快,隻有火堆前兩個男人沉默。
對視眼,皆眯起眼。
元衡道:“你暗傷未愈,又添新傷,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寧逐道:“你眼底發青、氣息不穩,恐怕也是動了道心。”
元衡抬眼:“你既然已經選擇離開厲鳶,那就莫要在此地逗留。日後不可見她麵。”
寧逐垂眸:“你隻是她的義兄而已,我和她的事不需你置喙。”
“我親眼看著她長大,她所有事情我都有權決定。”
“我和她起長大,我們的事情不靠彆人決定。”
兩個男人對視眼,皆哼了聲。
火堆在冷然艱難跳躍,就在寧逐握緊手長.槍,元衡腳下的霜花漫延之時,突然聽到遠處的笑聲。
兩人臉色微變,皆斂了情緒再度沉默。
厲鳶來著個黃衣女子帶回來,感覺氣氛的不對勁,勉強笑:
“各位,這是季姑娘,她路過此地要和咱們幾個湊合晚。”
黃衣女子牽著頭驢,旁邊還跟著個吊著眼梢的小丫鬟。
這女子就是《武道天下》的另個女主,黃靈。
在原著裡,黃靈因為家恩怨,帶著小丫鬟跑出去找幫手,卻碰了鼻子灰。正懊惱地往家趕的時候,路遇身受重傷的寧逐,於是就把他救回家。
之後的事很容易猜想,寧逐在黃家被當成了個廢物拖油瓶,傷好了之後不僅打臉黃家眾人,還幫黃靈報了仇,更重要的是又收獲了個紅顏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