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了眼霍蓮,再看兵士,毫不掩飾鄙夷。討好這個已經改了名的人嗎?
那兵士激動未褪,臉上又有些恐慌。
“我,我,我不是為了他帶的。”他結結巴巴說,“我原本是七將軍部的,七將軍不在了後,我留了旗子,一直帶在身邊。”
剛才太激動了,又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是旗子上另一半的人,他忍不住就把曾經的旗幟拿出來了。
“我隻是想,想,想七將軍如果還在一定會高興。”
將官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霍蓮嗤聲:“打成這樣子,都要死了,他高興個屁。”
說罷轉身向前而去。
黑影在日光下閃耀。
兵士結結巴巴:“那,那這旗我收起來?”
將官瞪了他一眼:“收什麼收!告訴那白虎大部主,梁家的將軍都在這裡呢,看他殺得完不!”
說罷高呼一聲。
“展旗,殺敵——”
隨著喝令,那兵士將旗幟裹在長槍上高高舉起,皺巴巴的旗幟飛揚在空中,宛如瀕死的魚兒躍入水中,舒展了身體,靈活地遊動。
“殺敵——”M.
........
........
喧囂聲從後方滾滾而來。
這邊拚儘力氣又麻木廝殺的兵士們一愣,旋即狂喜。
援兵,有援兵。
援兵到了——
原本已經衝到前方的夷荒大部主人馬,開始騷動地向後退去,放棄了馬上就能砍掉那位站在原地的持刀將軍頭顱。
梁五子看著身邊疲憊的兵士們重獲生機般嘶吼著追殺上去,再遙望遠處,隱隱看到飄揚的旗幟。
那是熟悉的北海軍軍旗,但不熟悉的是......
“哈,我難道已經半隻腳踏入陰間了?”他自言自語說,“這是七子......”
說到這裡又笑了。
“真是糊塗了,七子死了,但八子還在嘛。”
雖然換了名字,但人還是那個人啊。
梁五子看向前方笑容滿麵,脊背挺的更直。
.......
.......
沉重的長刀挾帶著疾風斬下來,雖然那夷荒人舉起了木盾,但木盾應聲而裂,直接將頭顱擊碎。
一擊之後,長刀未停,在空中一轉,宛如長了眼睛一般,擊打在後方撲來的夷荒人麵部。
伴著慘叫那人倒下。
四周廝殺成一片,沒有陣形沒有合作,每個人都在廝殺,瘋狂地廝殺,宛如鐮刀一般割出一道血路。
但,還是人太少了。
對方人太多了。
霍蓮抬起頭看著前方,他已經能看到坐在車上,正被攙扶下,換乘馬匹的肥胖的大部主。
論起作戰也好,避開危機也好,馬匹勝過大車。
距離已經很近,但還是不行,因為有更多的夷荒人擋在前方,護住了大部主,還向他衝來,手中的刀在日光下閃著寒光。
看來這一次,真要就這樣死了,霍蓮心裡一片寒意,死倒是沒什麼,想到夷荒人舉著他們的頭顱洋洋得意,真是不甘心啊。
他嘶吼一聲向前揮刀。
前方的夷荒人舉起了盾甲,不止一個,四個夷荒人同時出手,這一次的盾甲不止是防護,還是兵器,竟然將霍蓮的長刀夾住。
霍蓮再一聲嘶吼,並沒有抽回刀,而是借力躍起,同時從腿上拔出兩把短刀,伴著皮肉輕響,兩個夷荒人被割斷了咽喉,同時霍蓮也越了過去,距離更近了。
他看著前方正翻身上馬的大部主,因為身形高大,因為上馬,更加高出其他人,真是再好不過的時機,如果弓弩還在,如果長刀還在——
霍蓮攥著空空的滿是傷痕的手,恨不得化身為刀。
耳邊陡然響起一聲“霍蓮——”
這女人。
霍蓮念頭閃過,眼角的餘光見左方有劍光閃過,夷荒人倒下,露出一個人影奔來。
“接劍——”
接劍?
霍蓮一怔,然後看到一柄長劍閃耀著幽光飛來。
他身隨心動,助跑一躍接住,就在空中向前一劈,穿透了湧來的夷荒人。
更進一步了。
霍蓮能看到坐在馬背上的大部主看過來的眼神,眼都瞪圓了。
但他的身子墜了下去,更多的夷荒人圍來。
“霍蓮,飛劍——”
女聲再次響起。
飛劍?
怎麼飛?
霍蓮腰身一扭,與此同時,覺得手中的劍一沉,有什麼念頭閃過,但太快了也顧不上,他已經順應著身體的力氣將手中的劍甩了出去。
沒有人握著的劍再鋒利也不能獨行,殺掉幾個算幾個吧。
但視線裡的劍並沒有刺中迎麵撲來的夷荒人,也沒有墜落,而是如一道流星般,穿過了人群,飛向馬背上正調轉馬頭的大部主。
大部主似乎察覺到,他扭過頭,看著一隻長長的劍飛來,旋轉著,下一刻,劃向他的脖頸。
生死真是很簡單,一眨眼,劍刃入肉,斷骨,飛旋。
一顆頭顱飛向天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