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 大雪紛飛,鵝毛大雪像白白胖胖的棉花,一朵又一朵從天而降, 好看極了。
當然, 溫度也非常美麗, 直接降到零下十度,凍的蘇月曦連床都不想起。
“月月,起來吃早飯了。”
蘇月曦:嗚嗚……她舍不得溫暖的被窩。
然而,想賴床的蘇月曦, 肚子卻咕咕咕叫個不停。
饑餓和寒冷, 要選哪一個?
蘇月曦試探性的伸出自己的手,明明是在房間裡, 她的手剛觸摸到空氣, 卻像是置身在冰窖裡, 冷的她直打哆嗦。
蘇月曦被凍的迅速將手縮回被窩,咬著被子,懷念溫暖的暖氣。
要是有暖氣, 室內溫度起碼有二十度,彆說冷, 吹風扇吃雪糕都沒問題。
可惜的是,首都全城暖氣供應, 好像還要等十多年。
目前北方的人取暖, 農村基本用柴火,城裡則用煤炭。
而不管是柴火還是煤爐,隻有靠近火堆才會覺得暖和,離個幾米遠,就根本沒用了。
所以, 在如此冷的天氣,蘇月曦不想起床,太正常了。
“月月,快起了。”
蘇鴻興又喊了一次,蘇月曦也確實太餓了,不起不行。
沒辦法,她眼一閉,像是要上刑似的,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像冰塊似的衣服貼在身上,蘇月曦冷的直打寒顫,還發抖,足足半分鐘才用體溫將衣服捂暖和。
搓了一下已經變得冰涼的臉,蘇月曦縮著脖子,穿著毛線拖鞋走出去,聞著空氣中的食物香味說:“哥,你今天做啥了?好香哦!”
蘇鴻興:“荷葉粥和油條,爐子上有熱水,你趕緊洗簌吃飯。”
“好嘞!”既然都起床了,必須多乾兩碗飯才值得。
蘇月曦搓了搓自己的手,去洗臉刷牙。
今天的粥蘇鴻興熬的非常香甜,蘇月曦吃的停不下來。
不過她才吃到一半,蘇鴻興突然問:“月月,今天我要去看戰友,他當初是因為胸口中彈退伍的,我有些擔心他的身體,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蘇月曦急忙咽下了嘴裡的雞蛋餅回答,“哥你的戰友,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會陪著你去的。不過,你怎麼不早點說。”
蘇鴻興失笑,“你也太誇張了,我們又不是去西天取經。之所以沒早點說,是因為我其實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我幾個月前和他寫信,他說自己在外地上班,過年會回來過年。”
蘇月聽曦明白了,他們就是去碰運氣,能不能遇上還不知道呢?
蘇月曦點頭表示沒問題,等填飽肚子後,他們倆說走就走,直接提著藥箱出門。
因為下了雪,今天外麵的人很少,操場上廣場裡路邊的大樹上白雪皚皚,沒有遭到一點破壞,看著漂亮極了。
但是,風景雖美,對人可就不太友好了。
起碼自行車是騎不了了,蘇月曦他們隻能走路。
幸好蘇鴻興的戰友家算遠,距離蘇月曦家隻有一公裡,很快就能到。
天氣冷,蘇月曦和蘇鴻興包的嚴嚴實實的,也沒心思聊天。
兩人安靜的走在雪地上,周圍隻有他們倆腳踩進雪裡的聲音。
空間一時間很寂靜,整個天地間好像隻有她和她哥似的。
然而沒多久,突如其來的各種喧鬨,把這份寧靜打破了。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堅決粉碎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新反撲,大家衝啊!”
“衝!打倒資產階級!”
吵鬨聲響徹雲霄,不絕於耳,蘇月曦和蘇鴻興同時變了臉。
第一次遇上這種狀況,蘇月曦不確定的問:“哥,這是紅小兵們嗎?”
蘇鴻興沉重的點頭,“應該是,他們好像是在抄家。”
蘇月曦心有戚戚然,“這也不知道是誰家倒黴了,咱們去看看吧?”
蘇鴻興沒有反對,卻提了建議,“我們最好離遠一點,免得被殃及池魚了。”
紅小兵瘋起來,可不管你是不是無辜的,他們隻知道抄抄抄,打打打,和沒有思想的提線木偶差不多。
蘇鴻興雖然是軍人,不過現在的政策,好些大人物都被波及了。
那些人有地位有人脈都遭了殃,蘇鴻興一個小當兵的就更沒辦法了,隻能躲遠點保全自己。
兄妹倆順著聲音方向走過去,距離還一兩百米的時候,蘇鴻興就確定,今天遭殃的,是藥廠另一個家屬樓的人。
蘇鴻興心中一沉,他沒想到,遭殃的人居然是藥廠的人。
隻希望,這一次彆波及到藥廠。
心裡不好受,蘇鴻興加快速度。
但是,等走近了,看到被抓的人後,蘇鴻興和蘇月曦不急了。
兄妹倆原本嚴肅的表情,同事變成了愉快。
為啥呢?
因為今天被抄家的人,是鄭項南家啊!
看到這一慕,已經快被蘇月曦遺忘的原劇情,又出現在她腦海裡。
貌似原主,就是這一次替鄭項南頂罪,導致自己坐牢,還害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