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靈宗來人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本想要更接近計緣,但出了山門大陣才發現此前感受到天傾劍勢的壓力雖然可怕,但不及真實壓力的萬一,到了山門大陣之外,仿佛以**迎接即將傾落的天,從心靈層麵就難以升起抗衡的念頭,也根本飛不起來。
麵對從那山中大陣裡飛出來的人,計緣隻是在天上淡淡地看著,一開口,他那平靜但肅穆的聲音就傳遍了群山各處。
“紫玉真人和陽明真人現在何處?”
飛出大陣的禦靈宗高人麵麵相覷,有的麵無表情,有的鬆了一口氣,不論怎麼說,看起來計緣不是直接衝著他們禦靈宗來的。
當即就有人開口大聲回應。
“久聞計先生大名,知曉先生天傾劍勢冠絕天下,然先生此番來我禦靈宗施壓,定是弄錯了什麼,我禦靈宗偏安一隅與世無爭,從沒聽過什麼紫玉真人和陽明真人,這其中是否有誤會?”
“不錯,我禦靈宗身正不怕影子斜,絕無計先生口中之人!”
計緣根本不看說話的那兩人,視線略過這十幾名道行不淺的禦靈宗高人,看向下方風雨飄搖中的禦靈宗山門大陣,雖有阻隔,卻好似能感受到其中禦靈宗弟子的驚慌,以及隱隱已經被計緣法相層麵所感知到了的氣息。
實際上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層麵,一個頂天立地的計緣虛影正目視禦靈宗山門。
“計某再問一次,紫玉真人和陽明真人現在何處?”
……
禦靈宗山門大陣之下,宗門內部的地穴閉關之所內,一名頭發花白麵容消瘦的中年男子正額頭滲汗,死死按著自己的胸口,而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名中年美婦和一個妙齡女子,同樣麵色難看。
“天塌之意便是這地下深處都能感受到,確實是那一位的天傾劍勢!”
“錯不了……”
男子麵色難看地回應一句,身中那被壓下去的劍意也在此刻好似在攪動,沒有多少實質性傷害,但卻帶起一陣陣即便是仙修都難以忍耐的刺痛。
“那怎麼辦?設法遁走?”
“不行!我等藏在這地穴之下,那一位或許還發現不來我們,如果遁走,恐難逃其法眼,那一位要的是那兩個人,或許可以從他們身上做文章。”
兩個女子說話的時候,那個頭發花白的男子正奮力提氣調息,壓製住身中的那股帶著劍意的劍氣,當聽到那妙齡女子說在紫玉真人和陽明真人身上做文章的時候,也睜開眼睛道。
“願聞其詳。”
那中年美婦看向妙齡女子道。
“用塗夫人的攝心**控製那兩個玉懷山之人,讓他們送走計緣,可保我們安定,此後哪怕他們回了玉懷山也逃不出塗夫人的掌心。”
“不行!”
塗欣立刻出聲反對。
“此法絕對騙不了那一位,若是被發現,定是直接被牽絲引線了順藤摸瓜了,而且攝心**定會損傷兩人的元神,與心防相爭,若是成了傻子怎麼辦?”
“哼,個叫紫玉的又臭又硬,水都瀑不進,不傻也撬不開嘴,而且此二人都是正修之輩,怎麼可能因此瘋傻?”
在當初親眼見到塗思煙莫名其妙死在自己麵前後,塗欣對計緣有著莫名的懼怕,這些年都沒聽到什麼計緣的新消息,再次聽聞就在自己眼前,心中悸動不已,怎麼可能讓自己到台麵上對抗計緣。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此法絕對會被計緣識破!”
中年美婦冷笑地看著跪坐的塗欣和盤坐的男子。
“那你們說怎麼辦?直接交人的話,那一位會放過這裡?會不追查到底?還是說我們直接對抗那一位?醜話先說在前頭,我可不宜在那一位麵前露麵的,而且也沒那份道行,你二位怎麼說也是道行高絕之人,二人合力,倒也未必不可能與那一位爭鬥一番。”
塗欣知道旁人在諷刺她,同樣也沒給對方好臉色。
“你倒是說得輕巧,我自認絕非那一位的對手,身份也較為敏感,沈道友又有劍傷在身,與那一位見麵就自弱三分,我們聯手對敵若是僥幸逼退了對方還好,若是不成,你也逃不了,且就算成了,禦靈宗恐怕此後也難以在此立足了。”
“哈哈哈哈……真好笑,聽你塗夫人的意思,是以為禦靈宗以後還能在這立足?那一位一出現就直接施展天傾劍勢,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現在我們還在這你推我讓,一會禦靈宗山門大陣就破了!”
“好了!”
男子怒喝一聲,製止了兩個女子的爭吵,然後咬牙切齒道。
“讓我請示尊主!”
這下兩個女子都閉嘴了,相互之間看了一眼,把頭低下去,而男子則取出一麵瑩白剔透的小鏡子,心念一動,這鏡子已經變得如同麵盆那麼大。
男子口中念念有詞,沒過多久,鏡麵上就籠罩了一層朦朧的光,一個模糊的人影從鏡麵浮現出來。
“尊主,那位計先生,正在我等頭頂的山門大陣之外,施展天傾劍勢欲要破陣……”
鏡麵中的人沒有馬上說話,好似是正在打量著鏡麵邊上的三人。
“看來你們並不想與計緣對抗?”
鏡麵上的聲音傳出,三人都默不作聲,還是男子猶豫一下才如實開口。
“我等皆無自信能勝過他,在下想請示尊主,該如何處置那名玉懷山的修士。”
陽明根本無足輕重,但那紫玉真人卻是有用的,否則也不會被囚禁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