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整理著灶台,也樂嗬嗬地回答。
“招牌就不換了,這鄉裡鄉親好多熟客都認這招牌,至於孫家人,我也想當啊,要是能娶那雅雅姑娘,就算她年齡大了也無所謂,讓我入贅都成啊,可惜咱沒那個福分,哦對了,我本家姓魏。”
“哦……”
計緣點了點頭,心中明白了什麼,隨後和攤主繼續閒聊幾句,也知曉了孫福過世的時間和那段時間的念想,心中頗有感慨。
“客官,您的麵好了!”
攤主將麵端過來擺好,計緣道了聲謝之後就取了筷子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攤主確實學孫家鹵麵的精髓,麵條入口,不論是麵的勁道和鹵汁的味道都和當年相差無幾,一碗麵條吃完,這麼多年過去,鹵麵的價格不過是上漲了一文錢。
在計緣起身後,店家又勤快麻利地收拾碗筷,計緣看得出這攤主並不認識他,但在得知攤主姓魏的那一刻,即便不掐算,也心有感應,知曉了一些事情,也確實是魏無畏能做出來的事。
天牛坊中依然並無多少熟人,但計緣卻能認出個彆人的聲音了,隻不過計緣卻並無在人前現身的意思,遇上的寥寥幾人也無人再認識他。
到達居安小閣門前之刻,小閣的門已經從內被“吱呀~”一聲輕輕打開,一身淡綠羅裙的棗娘站在門前行禮,麵上有欣喜卻並不誇張。
“先生,您回來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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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緣進了院中,看向院中棗樹,樹下那一層桃樹灰燼已經徹底化作了尋常泥土,而大棗樹的樣子也有了不小的變化,樹乾之粗都快要趕上一邊的石桌了,頂上的枝葉猶如一頂巨大的華蓋,將整個居安小閣上空都罩了起來,卻偏偏總能讓陽光透下來,上頭的棗子晶瑩剔透,看著就極為誘人。
“先生,不少棗子掛果好些年了呢,棗娘幫您取一些下來可好?”
“那自然是好的。”
計緣說完,看向小院外,將院門慢慢關上,然後緩緩出了一口氣,他計某人在寧安縣的痕跡,就這麼慢慢淡去吧,也或許,如今的縣中,還會有老人和孩子講計先生救赤狐的故事。
“先生,孫福雖然故去了,但那孫記麵攤還開著呢。”
棗娘從廚房取出一個藤編小盆,一邊過來,一邊說著麵攤的事,招手間就有零星棗子從樹上飛落,彙聚到她手中的藤盆中,又被她放到桌上。
“來的時候看到了,不過那人是魏家人,應該是魏無畏的手筆。”
計緣說著,坐在桌前取了一顆棗子品嘗,一口咬下去就是滿嘴的香脆甘甜,其中靈韻更是遠勝從前,這還隻是普通靈棗呢。
“是麼?”
棗娘微微詫異地張嘴。
“那魏家主真厲害,棗娘一直都不知道呢!”
“是啊,魏無畏的厲害,總有讓人明白的一天,不過他真正厲害的地方,就在於至今還沒多少人知道他厲害。”
說到這,計緣拍了拍胸口,將小紙鶴喚了出來,後者出來後繞著棗娘飛了幾圈,停在她手上磨蹭一下,然後才飛向外頭,它要去城隍廟一趟,算是替計緣會知一聲,晚上計緣會專程拜訪。
棗娘看著小紙鶴飛走,坐在計緣身邊的位置上,從袖中取出了《黃泉》書冊。
“先生,這書是您寫的麼?”
計緣瞥了一眼,搖搖頭道。
“不是,主筆是王立,尹夫子還算是多有動筆,我則至多提點幾句,畫了一些畫而已。”
“哦……”
棗娘低聲應了一句,忽然站起來。
“先生您看!”
話語間,棗娘手持一根樹枝,在桌前劍舞,一招一式剛柔並濟,舞劍過程英姿颯爽,僅僅十幾招過後,一個旋身後蹲下,劍指斜天,而身下羅裙卻餘勢未收的繼續擺動一角才停下。
“先生,我舞得如何?”
“不錯,有那幾分劍法真味!”
計緣稍稍有些意外,棗娘這幾手對於她而言確實可圈可點,舞劍之刻也不似往常的莊重淡雅,而是有了一種青春活力的感覺,而聽到他的誇獎,棗娘頓時笑逐顏開。
“我前年和孫雅雅去春惠府,遇上過白夫人了,那會一個妖怪正抓住了《白鹿羞》的私刊之人露出凶相,我和雅雅在附近,還以為是有妖怪作祟就對她出手了,然後發現她是白夫人的侍女,還被她發現我手上也有這書,後來見到白夫人,場麵既是羞人又好笑呢!”
計緣嘴角抽了一下,想象不出白若當時該是個怎樣的反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