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後站起來,然後禦風離開崖山,前往九大峰上其中一個經樓,阿澤的心情一直比較忐忑,直到飛離了崖山並無任何阻隔,才又變得開朗起來。
令牌一直被阿澤抓在手中,也不知道是經樓本身並無守備還是因為有這令牌,他入內毫無阻隔,裡頭偶遇什麼九峰山弟子也無人多看他一眼,出入很輕鬆,更帶回了不少典籍。
等回到崖山的時候,阿澤的心情明顯比之前更好了,而晉繡直到要回去了才向他伸出手。
“好了,令牌還我。”
阿澤抓著令牌有些猶豫。
“晉姐姐,能不能放在我這裡,下次去經樓我們再一起去好麼?”
晉繡皺了皺眉頭,這令牌是掌教真人給她的,按說不能隨便借給彆人,但這令牌本來就是為了給阿澤行個方便的,本質上與其說給她,不如說確實是給阿澤的,讓他自己拿著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再看看阿澤那央求的表情,明明是個英朗的成人了,卻還做出如此孩子氣的樣子,看得晉繡想笑。
“好吧,不過小心不要亂闖一些長輩靜修之所或者是傳法禁地,會受重罰的!除此之外,想出去轉轉應該是沒問題的!”
“嗯,我知道分寸的!”
晉繡和阿澤相視一笑,隨後後者便禦風離開了崖山,她有些被阿澤刺激到了,覺得自己修行不夠努力,要回去向師父師祖請教一下修行上的問題。
隻是等晉繡飛遠之後,阿澤臉上的笑容卻逐漸淡了下來。
‘晉姐姐,對不起!’
幾乎在晉繡才離開了半個時辰,阿澤就已經收拾好屋中的東西,將用得著的以才學會沒多久的納物之法收起,然後將九峰山的所有典籍和法決全都整整齊齊擺放在桌上,還留下了一封書信。
書信算是阿澤留給晉繡的私人信件,也是一封道歉信,第一件事就是故意極為坦誠地寫他偷了晉繡的令牌,如此不辭而彆也十分傷心,此後全文則儘是真情流露,但並不講自己會去往何處,隻雲將會浪跡天涯……
做完這一切,阿澤換上了那套自從他成年之後隻在晉繡麵前象征性試了一下,卻在之後再沒穿過的九峰山弟子法袍。
“呼……”
深呼吸一口氣,下一刻,阿澤腳下生風,直接禦風離開了崖山,混在雲霧中飛行許久,繞著九峰中的一峰飛了一圈後,從那個方向直接飛往記憶中的方位。
阿澤飛得並不快,一直到遠方空中淡淡的禁製靈文越來越近也是如此,甚至心中十分冷靜,連心跳都沒有任何變化。
阿澤依稀記得,當初他還小的時候,見過前方靈文顯現之處,九峰山弟子從霧氣中憑空出現或者憑空消失。
一道道隱晦的靈紋仿佛就生長在天空,隨著風雲拂過,偶爾會光芒流動,阿澤的心中越來越緊張,但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雖然把九峰山的典籍法決都留下了,但早已經將內容全都強記在心,更知道出洞天該如何做。
‘收心,收心!觀想天地界壁,觀想山門通道為我而開……’
阿澤飛行的速度絲毫不降,在某一刻,前方的雲霧變得濃鬱起來,更仿佛在呈現圓形旋轉,飛行之中有一種略微失重和暈眩的感覺,更好似四麵八方都時而傳來一種奇特的壓力。
這種感覺持續了一小會之後,阿澤忽然感覺到身子一清,周圍的風也忽然大了不少。
“呼……呼……”
阿澤低頭看去,下方是緩緩流動的白雲,能透過雲層的間隙看到大地,慢慢回頭,有九座山峰好似懸浮在天際之上,看著十分遙遠。
“我,我出來了!”
阿澤死死捏緊了雙拳,身體因為太過激動而顯得微微顫抖,但他沒有大聲咆哮以宣泄自己的情感,而是法力一催禦風遠去,他沒有亂飛,反是朝著並不太遠的阮山渡方向而去。
為這一刻準備了很久的阿澤十分清楚,阮山渡雖然是九峰山管轄,但也有天下各方往來修士,更有各方界域擺渡之物。
阮山渡在阿澤眼中極為熱鬨,一切新奇的事物都令他目不暇接,但他心思多看什麼,而是直奔停泊之處,見到一艘巨大的飛舟正在登客,便直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當務之急是直接離開這裡,至於如何去想去的地方則到時候再說。
那些登船的人有凡人有修士,阿澤都沒看到他們需要付什麼船費給什麼票據,他清楚若他不需要什麼休息的屋舍,即便是仙修,有時候也能白蹭船,所以他就厚著臉皮一直往前走。
船邊有幾個身穿金色法袍的修士,還蹲著一隻奇怪的仙獸,樣子好似一隻灰色大狗,毛發不長卻有四隻耳朵。
在阿澤將要走過去的時候,那仙獸忽然看向了他,張嘴吐露人言。
“小道友,你的心很亂呐!修行之時切記清心,可勿要走火入魔啊!”
“多謝前輩指點,在下一定銘記在心!”
阿澤對著仙獸行了一禮,然後快步上了船,回頭看看那仙獸,對方似乎也在看他,但並未有阻攔的意思。
“呼……”
阿澤長出一口氣,趕緊離開登船口,向著飛舟深處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