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快避——”
長劍山那邊的修士紛紛施法抗衡,有的則主動閃到一些人身前出劍抵禦,有的則合力抵擋,而那些長劍山弟子們雖然離得較遠,但也已經在長輩帶領下退入山門禁製。
呼……呼……
風暴襲來,所過之處大洋浪濤化為泡沫,海中礁石好似被細密漁網切割的豆腐,紛紛化為碎末乃至齏粉,天野視線皆被掃淨,法雲霧氣消散無形。
像是意識到自己同對手鬥劍帶來的影響太大,計緣和戎雲幾乎同時飛向高空,二者身形完全因為劍意劍氣衝擊交彙而一片模糊。
觀戰者隻能看到一片片劍光在其中閃耀,除了用法眼看,也不敢用神識感知,因為觸及交戰範圍的外圍都會被劍意絞碎,容易損傷心神之力甚至可能損傷元神。
計緣運劍速度做到了此生到目前為止之最,戎雲同樣也是經曆得道以來最艱難的一戰。
狂風是劍意劍氣所化,天空時而應劍意化出白雲,時而化出黑雲,時而黑白交彙化為陰陽交融之勢並且不斷轉動。
“轟隆隆……”
雲層中雷聲響起,但跳動的卻不是閃電,而是一道道可怕的劍氣,在雲中化形為霹靂不斷跳動,劍光閃電相互交織纏鬥,象征這兩大劍仙之間的交鋒,這種交織在一起的劍光雷霆劈落海中,往往使得大海一下就在悄無聲息間被劃開可怕的溝壑。
絕大多數觀戰的人都知道,他們彆說是插手這場鬥劍了,哪怕是挨上一下這種可怕的雷霆,都難有把完好無損地接下。
獬豸的眉頭跳動就沒停下來過,隻覺得這劍仙鬥法果然凶險無比,敢在長劍山山門外叫陣的這也就是計緣了,以現在的了解程度易地而處,他獬豸都不想這麼做。
“獬前輩,計先生能贏嗎?”
陸旻雙眼已經被劍光刺痛得相當難受,眼睛發紅不說偶爾還不由自主溢出眼淚,但當世頂尖的真仙級數劍仙毫無保留地交手,千年未必有一回,任何一個劍修哪怕死也不會想錯過任何一分精彩。
獬豸同樣也不願錯過計緣和戎雲的交手,仙道修士在“道”之一字上的體現遠比上古時期那種簡單粗暴的力量之爭要清晰,作為上古神獸雖然生來就有某項或者某些得道天賦,但卻不可輕視後來者。
“我承認這長劍山掌教確實了得,不過想勝過計緣他還是差了一些。”
道中境界,有的人一朝所悟念頭通達,有些人千百年苦修不得寸進,二者之間所差距離有時候很近,但有時候卻遠得看不到前路。
“卒——”“當——”
一陣令常人耳膜刺痛的聲音傳來,劍氣猶如千重浪花爆發,所有人都知道這種聲音代表這兩大劍仙又一次正麵硬撼,散溢出來的劍光已經在重重光輪之外呈現彩虹一般的顏色,但這份美麗是致命的美麗。
計緣踏風成罡身如遊龍,戎雲身形變化莫測動如閃電,雙方仙劍時而脫手交擊急飛,化為風雲之中的閃電,上天入海一較鋒芒,時而握在主人手中人劍合一一同對敵。
計緣和戎雲雙手或成劍指或不斷掐訣,所用所化全都是劍招,身為真仙怎麼可能沒有其他手段,但此時的兩人卻及有默契,不約而同地隻施展劍法。
‘不是他!’
鬥劍到了這般時刻,計緣已經明白戎雲不是他要找的人,再次對拚一擊,便試圖開口結束這場鬥劍。
既然不是戎雲,這麼鬥下去就並無什麼結果,計緣贏了的話長劍山臉麵沒處放,輸了更不合適,這種情況下最次都可能是要吃上一劍元氣大損,最壞的情況甚至可能身隕。
“戎掌教,你我再鬥下去並無結果。”
“怎麼?計先生不是要來我長劍山興師問罪嗎?怎可不分個勝負!”
計緣有餘力開口,戎雲同樣也能說話,並且劍鋒更盛了一分。
“計某隻追敗類惡徒,無意與戎掌教鬥個死活!”
“狠話你說了,好話你說了,戎某隻有一句話,不分勝負休想收手!”
戎雲出劍雖然自帶怒意,出手也毫不留情,但同時又何嘗沒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暢快在其中,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沒有如這樣般能全力出手了,而且還不用有任何顧忌!
更難得的是那種劍道之中體會!計緣想停手?抱歉,不論是為了山門臉麵還是為了自己,門都沒有!
計緣提振精神,既然戎雲想鬥,那便鬥吧,他又何嘗不暢快,索性劍術更為灑脫,也不再顧忌什麼,戎雲作為站在當世絕巔的純粹劍仙,理當見識到天地至道所化的劍道之妙。
下一刻,戎雲忽然發現,計緣的劍,變了!
青藤仙劍一改此前強大的殺伐之力,而是有生機蘊含在劍光之中,劍意劍光化龍而活,周圍現四季天時,現風雲變幻……
戎雲覺得自己猶有餘力,要繼續同計緣持劍相鬥,但不斷同計緣交手卻再難碰撞出此前那樣的劍術交鳴。
‘我的劍……碰不到他’
這隻是一種感覺,並非真實,實際上計緣依然在同戎雲交手,劍招劍訣也沒停下過,但戎雲心中的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好似他之身持劍,卻置身於天地之中。
這是一種精神層麵的感覺,一種自身的……渺小感!
“錚——”
兩柄仙劍再次撞在一起,劍身滑動而過,摩擦起的不是火花而是劍光,計緣和戎雲手持仙劍錯身而過,相互之間背對著站立在十丈外,計緣運劍反握背部,戎雲長劍垂落斜指大海。
當世兩大劍仙,靜止了下來。
一種比交戰之前更為緊張的情緒在所有觀戰人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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