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說這個計先生是從遙遠的大貞過來的,一路上千山萬水艱難險阻,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能來一趟,所以長公主也算通情達理的並未去打擾他們,乾脆之後幾天就不上門了,讓慧同和尚放鬆了好幾天。
到了計緣來大梁寺之後的第十天,長公主才再一次來到了大梁寺。
內院入口聽聞僧人說計緣還在,長公主就真忍不住了。
“什麼?慧同大師還不方便見客?那大貞的計先生是賴著不走了麼?而且就算多住些時日,他們兩的話還講不完了咯?”
“長……殿下,這小僧哪裡知道啊,師叔的事情小僧也不敢管啊!”
值守的和尚叫苦不迭,隻敢這麼回應。
“行了行了,我也不怪你,我自己去找他們,我倒要聽聽他們聊些什麼呢!”
長公主帶著女官和兩個侍女,有些氣呼呼的這麼說了一句,也不管彆的,直接就往慧同的僧堂方向走。
值守的和尚見勢不妙,趕緊繞路飛奔向自己師叔的僧堂,隻不過才匆匆趕到那個院子,就見到慧同和計緣聯袂走了出來。
“怎麼了?慌慌張張。”
“師,師叔,長公主又來了,說一定要見你,我攔不住,就趕緊來報信了!”
慧同倒是依舊是淡然模樣。
“知道了,隨她吧,你繼續值守去吧。”
“是!”
此刻慧同表情莊嚴肅穆,計緣則淡雅中透露著一份深沉,兩人走出這處小院,一路向著寺院前頭走去。
在兩人的耳中,有一聲聲經文正在越來越響,莊嚴的佛號聲虛空自生,各種佛經和佛號來自同一種聲音,並且在寺院範圍相互回蕩著。
長公主帶著女官腳步匆匆,還沒到地方就看到慧同和計緣出來了,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看到慧同和尚的表情十分鄭重,到嘴邊的話就改口了。
“大師,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這種關頭,慧同和尚依然駐足朝著長公主行禮,耐心回答。
“善哉大明王佛,回稟長公主,馬上就有我佛門尊貴長輩即將到來,我與計先生前去迎接!”
“尊貴長輩?那我來的時候,怎麼見其他和尚都沒反應呢?”
慧同展顏一笑,這一瞬的笑容光彩照人,令長公主乃至其身邊女官都微微愣神。
“善哉大明王佛,無需驚動寺院其他僧眾,這長輩也不喜喧鬨!長公主稍待,我和計先生先過去了。”
說完,慧同就又匆匆離去,計緣朝著兩個女子點了點頭示意,就也一起離開了。
“當……當……當……”
大梁寺鐘聲正在響起,寺院中香客遊人依然絡繹不絕,也有文人雅克在一些留白之處題詞。
而計緣和慧同則一起走到大梁寺正門之處,因為施了一些法術,所以慧同出現在這裡並未過於驚動其他香客,隻不過後麵的長公主和女官依然遠遠跟著。
大梁寺正門外,計緣和慧同駐足遠眺。
隨著佛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兩人見到熱鬨的寺外集市處,走來一個身穿舊袈裟,手持銀白錫杖的老僧。
這老僧低眉垂目麵斜著朝向身前地麵,兩瓣嘴唇上下蠕動,顯然正在念誦經文。
“修法明王,佛印千身,我佛有法度眾生……”
這念經聲好似滾滾悶雷,在大梁寺周圍越來越響,配合寺中鐘聲,一股禪意也越發明顯,偏偏周圍香客和絕大多數和尚都毫無所覺。
慧同身子站得筆直,雙手合十的姿勢前所未有的標準。
計緣則在一旁靜靜站著,他發現自己施展在雙目上的障眼法不知不覺也已經化去了。
走到大梁寺外十丈之處,老僧才抬起頭來,定睛看著慧同和計緣,一手杵著錫杖,一手單掌佛禮。
“南牟摩柯我佛大法!”
慧同合十雙手將腰彎成九十度。
“善哉,我佛佛印明王!”
計緣則抬起雙臂拱手,但並未說話,老僧隻是持佛禮朝著計緣點頭,隨後繼續邁著大步朝大梁寺走去,慧同則側身讓開,隨後又落後兩步跟上。
而即便剛剛行禮之刻,那如雷音環繞的誦經聲依然一刻不停。
計緣站在原地沒有動,側身看看這位老僧和慧同遠去的背影,麵露思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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