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緣也不再掩飾什麼,一揮袖,李博就感覺手中一股怪力傳來,迫使他鬆開了手,隨後這黑布自己懸浮起來,朝上飛舞中緩緩打開,最終展現為一塊黑底鑲嵌著金線銀線的旗幡。
“星幡!”
道門崇拜天星本來是很正常的,但這星幡的樣式和給他的那種感覺,實在令計緣太熟悉了,他幾乎可以斷定,這星幡與雲山觀中的星幡同出一源。
“這星幡,可是你們師門祖傳之物?”
“對!先生說得不錯,正是曆代相傳,我師父還在的時候和我講過,說這幡少說也有數千年曆史了!”
鄒遠仙走近一步,帶著略微激動回答,其實以前他覺得這事純粹是胡扯,甚至包括他那已經過世的師父也認為這是胡扯,很簡單,這破幡又不是什麼寶貝,一塊布幡就算再堅韌,哪能保存這麼久的,但現在這想法就略有些動搖了。
“仙長,敢問兩位仙長,來此所為何事?”
燕飛咧了咧嘴,感情這老道士把他也當成神仙了,但這會不是時候,他也不說話解釋。
本來計緣還想聊兩句了解一下這幾個道人,既然都看到這星幡了,也就不打算藏著掖著了。
“鄒遠仙,計某問你:‘邪星現黑荒,天域裂,大地崩,十境起荒古,日輪啼鳴散天陽’這話,你究竟知不知道是何意義?”
“這,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混,混口飯吃,聽著順口就一直用了……難道真的有深意!?”
鄒遠仙前半句話還說得吞吞吐吐,以為是計緣在責問,但後麵忽然反應了過來,真仙人豈會在意這等小事。
“可高湖主告訴我,你知道黑荒是什麼地方。”
計緣的視線從懸浮的星幡上收回,轉身望向鄒遠仙。
“高湖主?”
“他是掌管天水湖的一條蛟龍,偶聞你口中之言,今次我路過天水湖,是他特意告訴我此事的。”
“蛟龍……是他!原來那老先生是天水湖的蛟龍!”
鄒遠仙恍然大悟,身上更是不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這是得知與蛟龍這等厲害妖怪照麵的後怕感覺,隨後才意識到得回答計緣的問題。
“回先生的話,我確實知道黑荒的說辭,但這也是祖上傳下來的,還有說日中生日,月中有月,日啼鳴而月昂聲……”
“日中生日,月中有月,日啼鳴而月昂聲……”
計緣眉頭緊鎖,喃喃地複述著鄒遠仙的話,隨後抬頭看向天空的太陽。
“金烏,銀蟾?”
“啊?先生您說什麼?”
計緣搖搖頭,左手朝一側一甩,一股輕柔的力量緩緩掃向一邊陳舊的星幡。
“砰……”
輕輕的響聲帶著一絲絲回音蕩漾,星幡猛烈抖動一瞬,又馬上恢複平整,而黑色底布上的灰塵、汗漬、口水等等一切看得見看不見的汙跡全都被抖出。
下一刻,整個懸浮在空中的星幡形似嶄新,黑底深邃金銀之色顯眼明亮,散發著一種奇特的神秘感。
“雖然其上星象略有不同,但果然是同源之物,鄒遠仙,幾代之前,或者說你們祖上是不是還有同門之人繼續南遷了?”
雖然平常接生意的時候很會瞎扯,但計緣的問題鄒遠仙可不敢妄言,隻能老實回答。
“這個小道也不清楚啊,從沒聽師父提起過,隻知道祖上到了祖越國就止步了,究竟有沒有人繼續南遷隻有祖師爺知道了。”
“我看也是,你們根本就沒有供奉這星幡,再過不久就天黑了,封閉前後院門,隨我在院中打坐!”
鄒遠仙微微一愣,然後馬上喊話兩個徒弟。
“李博,如令,快去關上前後門!”
“是!”“好嘞!”
兩個弟子同樣略顯興奮,這位計先生的法力好像比師父厲害許多啊,會不會是師門中已經成仙的前輩高人呢,師父老說修行到至高境界能成仙,看來是真的。
等兩個年輕道人回來,計緣看了燕飛一眼,朝他點點頭示意無需緊張,隨後從袖中一次抽出四張人形力士符往前一拋。
“力士何在?”
刷~刷~刷~刷~
四道金粉之光閃過,四個金甲紅麵,身形魁梧異常的力士出現在院中,隨後一起向著計緣躬身行禮,異口同聲稱呼。
“尊上!”
“你們鎮四方之位。”
“領法旨!”
包括那名受過天道之雷洗禮的力士在內,四名金甲力士緩緩朝著院中四方走去,前者則正好位於正門口。
隨後計緣又取出劍意帖將之展開,一瞬間,小字們熱鬨而嘈雜的聲響冒了出來,個個口中喊著“大老爺”和“拜見”等詞,但這次計緣是有正事要他們辦的。
“今天不是讓你們嬉戲的,雲山觀的星河陣之前我同你們說過的,照著模樣幫我起陣,不求還原,有兩分神韻即可,可借四力士承接地力,隔絕出這一方土地。”
一眾飛出劍意帖的小字也全都異口同聲鄭重其事地回應道。
“領大老爺法旨!”
這些或清脆或稚嫩的聲音響過,小字們飛向院中各方,墨光顯現之下融入各處,有一些則乾脆貼到四尊金甲力士身上。
下一刹那,即便是燕飛也感覺到院中好似起了一陣朦朧的感覺,但偏偏又感受不出來,而計緣的感覺最為明顯,好似自己和天拉得更近了一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