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紅黑色的煙霧從畫卷的獬豸口鼻縫隙中溢出,又被獬豸重新吸入體內,身體爪、鱗、毛、須等各處都有不同程度的光芒變化,又在很短的時間內重新淡化下去,而獬豸的獸麵上露出較為人性化的一絲滿足,不過這表情持續的也不久,馬上這獬豸就再次望向畫卷之外。
“太少了,太少了!再給本大爺拿一些過來,再給本大爺一些!”
計緣眉頭一跳,這畫上的獬豸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獬豸,剛剛你所飲之血究竟來自於誰?”
“太少了,太少了,再給本大爺弄來一些,再弄來一些!哈哈哈哈……”
畫卷上的獬豸因為吞下了那一小團血液,明顯變得情感豐富了一些,居然發出了笑聲。
四位真龍全都看向計緣,後者眉頭緊鎖,思量一瞬之後,將畫卷舉到麵前,一雙蒼目直視畫中獬豸,聲音平淡語氣緩和道。
“獬豸大爺,你吞了那團血,也務必告知我等那是何物之血,我等也好再給你尋上一些。”
畫卷上的獬豸就好似一隻鏡子對麵的走獸,一步步踏近畫卷表麵,直勾勾看著計緣的眼睛。
“本大爺又不是白澤,一張畫幾無六識,怎麼知道吃的是誰的血,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再給本大爺拿一些過來,再拿一些,這點不夠,不夠,不……”
獬豸話音未完,計緣就直接想把畫卷收起來了,同時也撤去自身法力,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但計緣的動作到一半,畫卷中一隻利爪已經伸出畫卷,爪子按著畫卷的下端,阻擋計緣將畫卷卷起。
“等一下,等一下,本大爺還有話說!”
計緣雙手按了幾下畫卷,獬豸的爪子死死按著卷軸下方,同計緣僵持不下。
計緣一麵是驚愕,一麵也被逗樂了,但心中卻升起警惕,這獬豸居然已經開始抵抗畫卷收攏了,看了看周圍一臉好奇的龍蛟,故作輕鬆地對著畫卷笑道。
“獬豸大爺,還有何話要講?”
“嗬,你,快借我些力氣……本大爺要沒勁了……嗬……”
計緣明白這是讓他渡入法力呢,也沒做什麼猶豫,再次朝著畫卷輸入法力,畫卷上也再次飄起煙絮,燃起黑焰。
“是‘犼’,九成可能是‘犼’,周圍似有龍氣,若是惡‘犼’之血,也能解釋那血惡意如此之深,再給我些,再給我一些,把血全都給我,本大……”
計緣再次撤去法力,將畫卷收攏,這次獬豸來不及伸出爪子,直接被計緣將畫卷卷起,獬豸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計緣抓著畫卷麵上略顯無奈,舉畫對著四位真龍拱手致歉。
“看起來獬豸這裡是問不出太多訊息了,但正如方才獬豸所言,加上能引得獬豸起如此反應,是否純淨且先不論,至少也應當是一種上古凶獸血液無疑了。”
應宏看著計緣手中被卷起的畫道。
“比如說獬豸口中的‘犼’?計先生上次也讓小女傳話提到此凶獸的。”
一邊青尢和黃裕重也借口說道。
“這‘犼’究竟是何物,此前隻聞是上古凶獸的一種,計先生既然來了,就好好同我們說說這‘犼’,也講講那些所謂上古神獸和凶獸。”
“不錯,計先生若是方便,還請為我等解惑。”
這種情況,計緣不說也不太合適,但他上輩子又不是專門鑽研史學和神話的,隻是因為上輩子網上衝浪的觀閱量豐富才了解一些,這會也隻能挑著自己知道的說,往廣義的方向上說了。
“也好,其實嚴格來說,龍鳳也屬神獸之流,諸位龍君莫怪,計某並無蔑爾等為獸的意思,隻是實話實說。”
“先生但講無妨,我等分得清。”
老黃龍直接開口應諾,都不用應宏幫計緣說話,計緣自然也放心講下去。
“上古紛爭千言萬語道不儘,更有許許多多不同說法,如今已難以佐證,諸位隻需知曉上古神獸凶獸之流各有神奇莫測的威勢,一如當今龍鳳,由此前提,計某便先說說這‘犼’……”
說著,計緣憑借記憶和感覺,隨手在珊瑚桌麵上空比劃,手指滑動中,有水汽凝結光色彙聚,逐漸形成一幅此前龍女所示的影像,隻不過更加清晰和生動一些,都是計緣自我補充的。
計緣所畫的,正是一隻口大牙尖銳,有鱗有毛體如修長巨犬又好似長有獅鬃,身旁影像有焦灼之感,口鼻之中也溢出火焰,加上計緣剛剛模仿了那血液光芒中的惡意,使得這影像栩栩如生也有一種詭異的驚悚感,仿佛注視著在場諸龍。
“若計某沒有記錯的話,古之龍族與凶獸犼乃是世仇,犼最喜尋龍而噬……”
計緣說得其實不多,但配合這影像,寥寥幾句,就令在場龍蛟想象出一種曾經存在的恐怖凶獸,喜歡搏殺龍蛟,尤其喜歡食龍腦,是龍族最大的仇敵之一。
彆說是旁邊的這些蛟龍不寒而栗,就是四位真龍也麵色凝重,在他們眼中,計緣是立於仙道絕巔之人,說出來的話自然分量十足,不知道的不代表不存在,何況片刻之前才見了獬豸畫像和那黑紅異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