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剛雄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他張大了嘴巴,似乎是想要尖叫,但他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來。
佐伯俊雄站在樓下,懷抱著剛命名為小黑的黑貓,靜靜地看著那個被他稱呼為爸爸的男人被笑容溫婉的母親拖走。
直到看不到人了,佐伯俊雄才低下頭,擼了一把黑貓的肚皮。
“要乖哦。”佐伯俊雄對貓臉懵逼的黑貓輕飄飄地說道,“不要學爸爸,不乖的爸爸要受到足夠的教訓才可以。”
***
米花町的隔壁是杯戶町,禪院一家三口如今就住在杯戶町二丁目的一棟平價公寓樓中,那裡最大的優點就是距離禪院葵工作的那家公司不遠。在禪院葵不得不加班到深夜的時候,禪院甚爾那個還算靠譜的小白臉會站在公司樓下接她回家。
進門之前,夏油傑理了理衣領,然後昂首挺胸地走進門。
“我回來了。”禪院葵語氣輕快地說道。
“打擾了。”夏油傑慢條斯理地說道。
“媽媽!夏油哥哥!”最先趕到玄關前迎接他們的是今年三歲的禪院惠,頭發好似一顆海膽般炸毛的黑發男孩露出一個略有些羞澀的可愛笑容來,軟糯糯地說道:“歡迎回家。”
“啊啊啊,可愛的小惠。”禪院葵簡直要被兒子萌死了,顧不上穿拖鞋,她光著腳,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抱住禪院惠,不斷地用臉蹭著兒子白嫩嫩的小臉蛋,碎碎念道:“媽媽的寶貝怎麼會這麼可愛,啊啊啊,真的好可愛啊。”
禪院惠的臉蛋泛紅,他也很愛媽媽,但媽媽這麼直白地說愛他,他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夏油哥哥還在這裡呢,這麼不成熟的一麵暴露在夏油哥哥麵前,啊,夏油哥哥笑了,夏油哥哥一定在取笑他!
羞澀的情緒剛冒出一點頭,禪院惠就聽到禪院葵語氣歡快地說道:“看到現在的小惠,媽媽完全能夠想象得出當年阿娜達的可愛模樣,啊啊啊,真的好可愛啊。”
彎起的嘴角默默拉平,禪院惠:“……”
並不想跟糟糕老爸一樣,謝謝。
廚房裡有人探出頭,是禪院甚爾。嘴角帶著一點傷疤,不損害半點顏值反而更添三分野性魅力的英俊男人穿著過於可愛的小黃鴨圍裙,手中還握著一隻鍋鏟,他衝禪院葵一笑,笑得格外英俊,還用低磁的聲音說道:“歡迎回來,親愛的。哦,還有夏油,等著,再有十分鐘就可以吃飯了。”
“阿娜達,辛苦你了。”禪院葵放開兒子,三兩步衝到禪院甚爾的麵前,抱住對方的脖子就親了一口。
“不辛苦,我喜歡給葵醬做飯。”至於夏油傑和禪院惠,隻是順帶的而已。
甜蜜得讓人沒眼看。
夏油傑的嘴角抽了抽,他低頭看著雙手叉腰鼓著包子臉的禪院惠,那點無語又轉化成了好笑,他順勢將禪院惠抱了起來,還掂了掂,然後道:“重了點,小惠。”
“真的?”禪院惠眼睛一亮,然後用著謙遜的語氣說道:“我每天都有認真吃飯,一定會很快就趕上夏油哥哥的。”
夏油傑失笑,他捏了一把禪院惠的小臉蛋,不走心地說道:“那,加油。”
夏油傑對禪院家而言,不是客人,所以不需要招待客人那一套。他抱著禪院惠直接就進了屋,留那對笨蛋夫妻在廚房門口親親我我。
說實話,四年前的時候,栗山葵將結婚對象禪院甚爾介紹給夏油傑的時候,真的嚇了夏油傑一大跳,因為禪院甚爾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適合結婚的好男人。
這長相這身材這莫名風騷又帶著一點危險的荷爾蒙,牛郎吧?他一定是那種特彆擅長騙富婆傾家蕩產的牛郎吧!
夏油傑是看過那些有關新宿牛郎的報道,千萬不要以為牛郎這職業就是哄女客人開心的普通□□職業,真正的牛郎大多沒什麼下限,為了哄騙女客人給他花錢衝業績,洗腦女客人下海做□□的案件比比皆是。
夏油傑當時十分嚴肅地要求栗山葵給他和禪院甚爾一個單獨談談的場合,栗山葵很配合地暫時離開,給他們一個進行男人之間對話的時間。
還未等夏油傑發問,禪院甚爾自己就主動交代了。
禪院甚爾意外坦誠,他確實當過牛郎,還是新宿某店的頭牌,當時每個月都有大把富婆砸錢給他衝業績的那種。不過,牛郎這工作做過一陣子就膩了,後來他去混黑市,當術師殺手了。
牛郎的事情他已經跟栗山葵說過了,不過他當過術師殺手這件事,記得對栗山葵保密。
夏油傑:“???”
殺、殺什麼手?什麼殺手?!
夏油傑不明白,但他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