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2)

諸伏景光暫不見故人,但那份有關犯罪組織的機密資料,夏油傑、諸伏景光、澤田弘樹外加手機裡的諾亞方舟團團圍坐,一家人討論了一番,最終決定先一分為二。

一份是組織安插進包括警視廳在內重要政府機構的臥底名單,一份是組織的犯罪證據、據點、成員名單以及合作對象。

先將第一份臥底發給警視廳內部沒有跟犯罪組織合作的高層,由諾亞盯著,看看警方的反應和動作,隻要不掉鏈子,剩下的證據全部打包,丟給警察廳。

這種普通人的犯罪組織,自然要由警方來對付,澤田弘樹和諾亞毫無保留地送出珍貴情報,是為死在了那個組織手上的諸伏景光報仇,再多就沒有了。

情報都給到位了,警方要是還沒能將那個犯罪組織從日本國土上拔除掉,那就等死吧,沒救了。

不提被這份天降禮包砸到懷疑人生的警視廳高層,星期一,身為高中生的夏油傑、五條悟還有佐伯俊雄要去上學。

國家推行九年義務教育,十歲的澤田弘樹沒能逃過上學。不過,五條悟幫忙操作了一番,給他請了長期病假,讓他不必考慮出勤情況,每學期參加期中和期末考試就行。

參加完弓道部晨練的夏油傑和五條悟回教室的時候,他們遇到了情緒有些低落的工藤新一。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後,工藤新一一臉猶豫地看著兩人,輕聲道:“夏油,五條,你們知道嗎?那位葉山純子小姐……被人殺害了。”

夏油傑&五條悟:“哦。”

工藤新一:“……?”

隻是“哦”?

夏油傑並不意外葉山純子的死亡,她搞出來的那些事,明麵上的法律無法將她製裁,工藤新一認為她跟神秘組織有關這一點也沒有可靠證據,但是,仇恨並不需要讓法律百分百認可的證據。

不同於解決完如月車站後直接坐車返回東京的夏油傑和五條悟,工藤新一他們在濱鬆市多留了一天,也正是在那一天,他見證了一場報複謀殺。

當日從白砂村救回的幸存者共有五十五人,當中隻有十人是白砂村土生土長的村民,其餘四十五人是最近半年裡在如月車站失蹤的人。另外加上一個工藤新一等人從如月車站救回來的宮崎明日香,她是所有人中失蹤時間最長的人。

並不是所有失蹤者都跟之前直播團隊【幽靈peace】一樣,當著直播間的觀眾失去了蹤影,家裡又有足夠的勢力或是相關背景即刻進行調查,他們之中隻有不少三分之一的人在濱鬆市本地報過失蹤案件,其餘人都是在彆的地方報的失蹤。

然而,他們雖然脫離了白砂村,但他們在白砂村中損耗的可不隻是明麵上的鮮血,他們真正失去的是壽命。

失蹤時間較短的,損失的壽命在十年之內,這些人大部分很年輕,身體表現得不算太明顯,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夠恢複健康。但失蹤時間久的,幾十年的壽命一朝成空,他們人雖然被救了出來還住進了醫院,但很快,他們的身體就出現了器官迅速衰竭,搶救無效當場死亡。

宮崎明日香便是其中之一。

沒有什麼比得而複失更讓受害者的家人痛心。

等他們發現摯愛親人所經曆的痛苦其實是有人在從中作梗,會向他們心目中的罪魁禍首揮刀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生命的逝去讓人遺憾,而殺死葉山純子後,那個人也賠進去了未來。

“她做的事情那麼招恨,會被報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夏油傑語氣平靜地陳述道,“我完全無法對她的死去而感到惋惜。”

她為了救出宮崎明日香而引誘他人進入如月車站送死,最終,她不僅賠上了一條命,就連宮崎明日香也沒能活下來。

工藤新一一愣,他完全沒

有想到夏油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仔細想想,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

“有什麼可是啊。”五條悟不耐煩地說道,“那樣的人死了不正好,你有空惋惜她,不如同情同情那些因為她死掉的那些人,雖然那些人也是自作自受。”

騙人送死的葉山純子不是好人,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還專挑著那種都市傳說頻發的地方探險而死的家夥也不無辜,都挺煩人的。

工藤新一默默撿起被震碎了一地的三觀,隻覺得剛才刷新了他對夏油傑和五條悟的認知。

“傑,你離那個工藤新一遠一點。”五條悟扒在夏油傑的肩膀上,一本正經地說道,“跟那個家夥湊在一起,準沒好事。”

雖然沒有什麼科學或是咒術的解釋,但工藤新一的身邊發生各種凶殺案的頻率就是高到連警視廳都懷疑人生。當然,以著當時的情況,他們更懷疑的是時不時就挨一麻--醉--針的毛利小五郎,比起靶子似的毛利小五郎,化名江戶川柯南的小朋友倒是不怎麼起眼。

“我知道。”夏油傑覺得自己不太守序的性格,不適合跟偵探走得太近。

兩人走進教室中,夏油傑看了一眼還空著的前排座位,不禁抬手,揪了揪五條悟的頭發,低聲道:“悟,你彆總欺負俊雄。”

“我哪裡有……”五條悟拖長了嗓音,委委屈屈地說道,“明明是佐伯俊雄自己對我挑戰失敗。”

夏油傑嗬嗬:“拿我打賭還有理?”

“才沒有拿傑打賭,我們明明隻賭了傑身邊的位置而已。”五條悟理直氣壯,是佐伯俊雄不自量力想要分開他和摯友,還大膽地挑戰了他,五條悟當然要漂亮的反擊。

每天跟摯友上下學溜溜達達練習弓道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大電燈泡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現在就很完美。

夏油傑:打個賭連束縛都用上了,這兩個家夥還真是無聊到一塊兒去了。

說話間,佐伯俊雄慢吞吞地走進教室了,他一臉愧疚地看了夏油傑一眼,轉頭就恨恨地瞪了五條悟一眼。

五條悟吐了吐舌頭,笑得一臉得意。

但這一抹得意,很快就被一旁的夏油傑拍散了。

夏油傑將現代文的習題冊子拍在五條悟的桌子上,催促道:“趁著晨讀開始前,先做點題。”

五條悟:笑容漸漸消失.jpg

“不許耍賴,快點,圓珠筆呢?”夏油傑推了推五條悟的腦袋,堅決不讓他裝死。

距離五條悟轉入帝丹高中一年A班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星期的時間。

之前在泉川公寓跟五條悟一起住的那一個星期裡,夏油傑和五條悟沒少一起寫作業。夏油傑當時看著五條悟遊刃有餘地清理掉了各科目作業,還想著不愧是咒術界的大少爺,走的一定是精英教育,這些科目完全難不住他。

結果,兩個星期後,五條悟就被叫了辦公室。

當時負責給科任老師送班級作業的夏油傑恰好也在辦公室裡,這才得知五條悟此人極度偏科,數學、物理、英語和體育基礎極好,完全能進入年級裡的第一梯隊,但古典、現代文、生物、日本史和世界史卻一塌糊塗,尤其是現代文,簡直讓國文老師頭禿。

國文老師想著五條悟轉校生的身份,忍耐了兩個星期,想著等他適應了帝丹的教學進度說不定能有提升,奈何,結局讓國文老師失望。

偏偏五條悟完全不覺得自己國文有什麼問題,還很興致勃勃地跟國文老師辯論了一番,差點把人老師辯崩潰了。

就很同情國文老師。

在跟五條悟的關係好起來後,各學科平衡發展並牢牢占據年級頭名位置的夏油傑就想幫五條悟挽救一下國文成績,具體就表現在,督促他

讀課文背課文。但在夏油傑發現五條悟將佐伯俊雄欺負得不得不讓出位置,弓道訓練的時候都不能湊在一起,夏油傑果斷改變了輔導方式,讓五條悟刷題。

隻要題海裡淹不死人,五條悟就得往死裡遨遊。

看著五條悟宛如一隻失去了全部理想貓貓的模樣,夏油傑抖了抖並不存在的狐狸耳朵,笑容越發核善起來。

禁止欺負俊雄哦,悟。

***

五條悟原本以為,在帝丹高中,乾掉了佐伯俊雄後就再不會有人妨礙他和夏油傑的二人世界,所謂的後援團,不過是一群叫嚷得凶但每一個敢付諸行動的家夥,沒一個能打的,實屬不堪一擊。

萬萬沒有想到,時間進入六月,某個班級晨讀時間,班主任荒井老師帶來的一個糟糕的消息。

當然,對於班裡絕大多數男生而言,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各位同學,今天我們班裡轉來了一位新同學。”荒井老師語氣溫和地說道,而站在她身邊,穿著藍色校服裙的黑發少女微微勾起唇角,以著理所當然的驕縱語氣說道:“川上富江。”

“好漂亮的女孩子啊。”

“怎麼會這麼好看啊。”

“她看過來了,富江她看過來了,她看我了!”

班級裡絕大部分男生一陣躁動,而不少女生失神片刻則露出既羨且妒的表情來。

“長得真好看啊。”

“……切,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火上澆油的是,川上富江明顯十分了解自己的魅力,也不吝於釋放自己的魅力。她抬手撩了一把垂在肩膀上的黑長發,充滿了魅惑的黑眸直勾勾地看向靠窗倒數第二排位置的夏油傑,對方臉上流露出來的驚訝讓她十分受用。

少女眼下的黑色淚痣,無聲地招搖著。

她理所當然地無視了教室裡的其他人,直接道:“傑,人家來找你了。”

這一嗓子,頓時讓靠窗位置的夏油傑接受到了來自於老師和全體同學的注目禮。

夏油傑:“……”

六個點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一旁的五條悟冷下臉,蒼藍色的眼眸越過墨鏡,冷冷地瞪向講台上的川上富江。片刻後,他扭頭看向夏油傑,眼神霎時變得委屈,還帶著一點控訴,仿佛在問——

【這誰?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夏油傑:“…………”

“川上同學就坐在第一排……”

荒井老師根據川上富江的身高,本想給她安排到第一排的位置,但川上富江並不領情。她直接走下講台,嫋嫋婷婷地踱著步子,走到佐伯俊雄的麵前。

這個教室裡隻有極少數男生對川上富江沒有抱以狂熱凝視,佐伯俊雄便是其中之一,而且,非但沒有狂熱凝視,他還繃著臉,眼神裡滿是嫌棄。

川上富江針鋒相對地瞪過去,然後伸出蔥白的手指,曲起,啪啪啪地叩了叩佐伯俊雄的書桌,毫不客氣地說道:“真是沒用的男人啊,佐伯俊雄,現在,將你的位置讓出來,我要坐在這裡。”

——連傑都沒有辦法守護,不得不對外來者讓出自己地盤的愚蠢男人,是時候徹底滾離開傑的身邊了!

“嗬。”佐伯俊雄雙臂環胸,他靠在椅子上,往日裡總是沉默跟在夏油傑身後的男生此刻卻滿臉嘲弄,他毫不客氣地說出了震驚全班一整年的話來,“建議你重新投個胎,然後再舔著臉說這樣的話。”

——戰五渣的家夥還想跟他支棱?他打不過五條悟,還打不過川上富江嗎!

“佐伯俊雄!”川上富江氣急敗壞。

“川上富江。”佐伯俊雄語氣冰冷。

佐伯俊雄從來沒有將五條悟在夏油大人身邊反複出沒的

消息透露給川上富江,雖然他們兩個本質上的目標是一致的,都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夏油大人想要的平靜生活,但他一直覺得川上富江自從變漂亮後腦袋就像是缺根弦似的,哪怕對某些蠢貨男人魅力驚人,她也隻是一個總會幫倒忙的蠢貨。

瞧,他料準了吧?

這個女人轉學到帝丹高中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想要搶他的座位,這不是添亂嗎!

夏油傑看了一眼講台上表情有些尷尬的荒井老師,內心呻--吟一聲,完全能夠想象之後班裡乃至整個學校會發酵出什麼鬼謠言,但他還是不得不開口道:“富江,回你的座位吧,今天的晨讀還沒有結束。”

“傑……”川上富江一臉委屈,她想要坐到傑的身邊。

“富江。”夏油傑加重語氣。

川上富江恨恨地瞪了佐伯俊雄一眼,又在從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的過道間走過的時候衝五條悟冷哼了一聲,最終她站在夏油傑身後的那個位置。她抬了抬下巴,在那個雀斑男生受寵若驚的表情中頤指氣使地說道:“我要坐在這裡!”

荒井老師張了張嘴,有心想要阻攔,但最後排的雀斑男生已經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手腳麻利地將自己的東西全收拾出來,還不忘用袖子用力地蹭了蹭桌麵,然後恭敬地對川上富江彎下身體。

“川上同學,您請坐。”

川上富江輕哼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荒井老師:“……好了,大家繼續晨讀。”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啊,不過,富江同學隻是想要坐在好朋友身邊,應該不算什麼吧。

有夏油君在,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啊,果然看到夏油君之後就覺得很安心呢。

荒井老師看了一眼坐在風暴眼位置的夏油傑,輕舒了一口氣。

夏油傑默默將今天晨讀的英文課本豎起來,試圖以此擋住朝他這邊看過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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