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1 / 2)

發現了這種事情的工藤新一當然不能坐視不理,至於裂口女什麼的,他並不相信,他認為,應該是黑川院長不敢殺人才隻將鹿島玲子關在鐵籠裡。

沒有立刻將鹿島玲子放出來,是因為鹿島玲子本人精神狀態不對,已犯下累累血案,放出來會威脅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他提前報了警,然後揭露了黑川院長和護士長的真麵目。

這一切原本很順利,除了黑川院長依舊堅稱,鹿島玲子是真正怪物,絕不能將她放出來。

就在那時,鹿島美咲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她尖叫一聲“不是真的,你不是真實存在的”,就跑出了病房。

眾人連忙追了出去。

工藤新一明明沒有明確指出鹿島玲子被關到了哪裡,但鹿島美咲這一路狂奔,不僅連工藤新一這個前足球健將都沒有追上,還讓她一路跑到了關押著鹿島玲子的那個地牢中。

什麼母女連心,在裂口女這裡是不存在的。

鹿島美咲死了。

被關在地牢裡,神誌不清的鹿島玲子通過鐵牢的縫隙中殺死。鐵門被渾身浴血的鹿島玲子輕而易舉地撕裂,她拎著不知從哪裡弄到的大剪刀,開始追殺其他人。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本來想要阻止她的,現場的高中生中,剛剛獲得全國空手道冠軍的毛利蘭武力值極高,工藤新一踢出去的足球也足夠勢大力沉,但他們的招數完全不是鹿島玲子的對手。

護士長在他們眼前被鹿島玲子殺死。

危急時刻,高原瞳尖叫起來,說“妃姬子來了”。

高原瞳不斷地說,十年前,跟她們一起玩捉迷藏的同伴就是死在了妖怪妃姬子的手上。在她和鹿島美咲從昏迷中醒來,想起妃姬子的存在後,她又盯上了她們。

說到這裡,高原瞳求助地看向毛利蘭,說,小蘭,你是記得的吧,你也看到了妃姬子殺害山本君、佳子他們。

毛利蘭愣住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記得當時的事情,但……在高原瞳說起“捉迷藏”的時候,她的腦中真切地浮起了那個聲音。

【藏好了嗎?】

【藏好了嗎?】

還是工藤新一打斷了高原瞳的話,他讓她留點力氣逃命。

工藤新一本來想要帶他們逃出黑川醫院的,但黑川醫院所在的山上忽然起霧了,可見度低得可憐,衝進霧裡極有可能會被鹿島玲子偷襲,他不得不帶眾人找了一間病房,堵住門窗,嚴陣以待。

毛利蘭一直在想著高原瞳的話,捉迷藏,妃姬子,捉迷藏,妃姬子。

她好像真的想起了什麼,但又覺得那些畫麵不符合她目前的所有認知。她下意識求助工藤新一,隻是,即使工藤新一再三安慰,她努力相信新一眼中的世界,但過去的噩夢仍然頑固地席卷而來,恐懼幾乎要將她淹沒。

工藤新一用力攥緊拳頭,他一定不會讓小蘭還有大家出事的!

——目暮警官,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病房中,眾人慌成一團,尤其是高原瞳,她縮在角落裡,低低哭泣,完全沒有察覺,她肩膀緊靠的牆壁逐漸滲出一個身影。

沾滿鮮血的白色和服,滿臉的傷痕,儼然是高原瞳噩夢中反複出現的妃姬子。

妃姬子的手伸向了高原瞳。

眼見著那隻手就要抓住高原瞳的頭發時,她的身體忽然扭曲起來。滿是傷痕的臉上露出慌亂的表情來,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她的身軀就被牆壁吸收了進去。

毛利蘭似有所覺,她轉過頭,看了一圈病房,見沒有什麼異狀後,她暗暗鬆了口氣。

無比煎熬的五分鐘後,病房外的走廊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病房門被

敲響,很急促。

屋內眾人下意識警惕起來。

之前還有些脆弱的毛利蘭用力握拳,她死死盯著房門,嚴陣以待。

就在這時,病房外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工藤老弟,你在嗎?”

“目暮警官!!”工藤新一一下子精神起來,他將房門打開一道縫隙,見門外真的是胖胖的目暮警官後,他鬆了口氣,連忙打開門。

“你們沒事就好。”目暮警官帶人頂著迷霧趕到黑川醫院的時候,發現死在醫院正門處的黑川院長和護士長,真的是嚇了一跳。又擊斃了妄圖襲擊警察的嫌犯後,他們搜索全院,終於找到了躲藏在空病房中的工藤新一等人。

見人無恙,目暮警官總算放下點心。

工藤新一跟目暮警官交流一番,得知警方擊斃了鹿島玲子後,工藤新一特意去看了鹿島玲子的屍體,心頭微鬆。

雖然這張臉非常可怕,但能夠被槍打死,果然不是妖怪。

黑川院長說的雖然很像那麼一回事,但妖怪這種不科學的東西,怎麼可能存在!還有妃姬子什麼的,果然是自己嚇自己吧。

可惜,高原瞳將殺害那些孩子的凶手視作妖怪,她給出來的信息沒有多少用途。

此時正在黑川醫院中忙碌的警方和偵探並不知道,有兩個人正坐在一點都不科學的蝠鱝咒靈上,遙遙看著這邊。

“啊嘞,還以為傑會讓那個妃姬子進到病房裡嚇唬那小子一通再將它收服呢。”五條悟靠在夏油傑的肩膀上,他用手指撥弄著夏油傑貼在後頸處的那點毛刺頭發,笑嘻嘻地說道,“傑就不想看那小子三觀崩塌的樣子嗎?”

“算了。”夏油傑抬手抓住五條悟那隻作亂的手,手指用力,壓下對方蠢蠢欲動的手指,語氣平淡地說道,“萬一嚇到了名偵探,以後不敢衝凶案現場就不好了。”

雖然身邊有一個好奇心爆棚還擅長推理的家夥很麻煩,但這個世界上若是多幾個像是工藤新一的家夥,咒靈說不定能少出現幾個。

“切。”五條悟知道夏油傑的心思,他輕哼一聲,說道,“便宜那小子了。”

這一趟出門,夏油傑收服了一隻一級假想咒靈妃姬子。這隻咒靈自帶隱藏束縛,隻有那些相信妃姬子傳說的人才能夠看到它的身影,包括咒術師。不過,當妃姬子出現的時候,一級以上的咒術師雖然看不到隱身狀態下的妃姬子,但能夠感知到它出現時的咒力波動,更彆說五條悟那破格犯規的六眼。

兩人輕易地鎖定了妃姬子,並在它試圖潛入那間病房,對相信其存在的高原瞳痛下殺手的時候,夏油傑用「咒靈操術」強行將它搓成咒靈玉。

倒是另一個疑似二級咒靈的裂口女,來之前,夏油傑還以為這裡又誕生了一個裂口女,因為夏油傑的咒靈圖鑒中就有一隻裂口女,一級咒靈,能半開領域的那種。

來到黑川醫院一看,夏油傑愕然發現,原來不是咒靈裂口女,而是裂口女的原型,還是一個正在向詛咒轉化的詛咒師。

正巧警察趕到,夏油傑索性鉗製住那個詛咒師,借警方的槍林彈雨為掩護,以咒力將她殺死,不然,這種正在向詛咒轉化的詛咒師根本不會為普通人的熱武器殺掉。

讓她死在子彈下,勉強算是保護一下病房裡那群可憐高中生岌岌可危的世界觀。

想到這裡,夏油傑用手肘懟了懟一旁的五條悟,提醒道:“彆忘了提醒「窗」的人,將裂口女的屍體處理好。”

術師的屍體需要特彆處理,以免遭到有心人利用。

“知道啦。”五條悟蹭了蹭夏油傑的肩窩,懶洋洋地說道。

***

不提黑川醫院事件後,被波及的一眾高中生做了幾天噩夢,米花町四丁目,五條悟戀戀不

舍地對摯友貼了又貼,終於一步三回頭地坐上了駛離米花町的轎車。

沒辦法,澤田弘樹和諾亞兩位小同學已經將關乎咒術界未來的大項目做成了,接下來的安裝與推廣,五條悟這個一手推動咒術界改革的大魔王怎麼說也要露個麵,盯著他們將這個項目落實下去。

由規則組成的束縛終究存在著漏洞,而這漏洞還是五條悟故意留出來的。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五條悟雖然不滿,卻還要遵循一二。

嗚嗚,果然還是不想離開傑。

要不是不想傑麵對那些蠅營狗苟的麻煩事,他果然好想將傑揣在兜裡一起帶走嗚哇!

“真是的。”夏油傑雙手環胸,秀美溫潤的臉上帶著一點埋怨和無奈的神情,歎氣道,“悟真的是太粘人了,簡直就像是小學生一樣。”

明明是在抱怨,但語氣卻微微上揚,帶上了一點炫耀的意味。

“傑不是很喜歡嗎?”諸伏景光臉上的笑容戲謔,在夏油傑愕然轉頭看過來時還帶上了幾分調笑的意味,他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夏油傑紅彤彤的耳垂,故意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拖長了嗓音說道,“這戀戀不舍的樣子,傑果然也很離不開五條君吧。”

“Hiro!”夏油傑漲紅了臉,“你在說什麼啊,我才沒有。”

“嗯哼。”諸伏景光攤手,聳肩,不走心地裝作被夏油傑說服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說道,“是的呢,傑一點都沒有喜歡五條君黏著,一點也沒有不想五條君離開。”

夏油傑:“……你不是我溫柔貼心的Hiro哥,你是誰,報上名來,你把Hiro怎麼樣了?!”

“啊。”諸伏景光神情淡然地說道,“你的Hiro大概早已被成噸的狗糧砸到重傷了吧。”

夏油傑:“……Hiro!”

“再怎麼喊Hiro也不能改變現實。”諸伏景光走到夏油傑麵前,他認真地看著眼前黑發紫眸的少年。

一轉眼,他們已經相處了三年的時間,傑也從當初單薄的少年長到了如今介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高挑身形,都快一百八十公分了。照著這個勢頭,再有兩年,傑恐怕就要長得比他還要高了。

當然,傑再高點也無妨,誰叫那位五條君更加犯規,他已經長到了一百九十公分,之前諸伏景光還有看見傑很憤憤不平地抻著卷尺,嘀咕“悟的身高不科學不咒術”來著。

珍惜現在這個還能平視傑的機會吧。

夏油傑抿著嘴唇,一聲不吭,好半晌,他屈指撓了撓臉頰,一臉糾結地小聲問道:“很明顯嗎?”

“我看著,挺明顯的。”諸伏景光雙臂環胸,嚴肅地點了點頭。

“哦……”夏油傑垂下眼,他將雙手背在身後,難得幼稚地用腳尖碾了碾腳下的泥土。

“乾嘛這副表情。”諸伏景光抬手戳了戳夏油傑的臉頰,溫聲道,“有一個讓喜歡心動的人不是很好嗎?真是的,前兩年我好擔心傑會孤獨終老啊。”

十五六歲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紀,即使不是心動,也會很自然地欣賞異性或是同性的美麗,尤其夏油傑長得好性格好學習好,喜歡他的人非常多,其中還不乏優質的男男女女。

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很讓人懷疑是不是性冷淡了。

五條悟的出現讓諸伏景光刷新了他對夏油傑的認知,他從沒有想到,從來隻是溫溫和和勾勾唇角的夏油傑也會有那樣張揚肆意的笑容。

是因為五條悟是同類?還是因為五條悟足夠強?

不隻。

果然是因為他們的靈魂太過契合,當他們相遇的時候,就像是找到了失落的半身。

夏油傑的靈魂正在被五條悟點燃。

他們可以是摯友,可以是兄弟,也可以是最親密的愛人。

諸伏景光眼睜睜地看著夏油傑被五條悟拐走,不管是幼馴染還是追隨者都無法將夏油傑從五條悟的手中搶回來,這不僅是因為五條悟抓得足夠緊,更是因為夏油傑自己也不願放手。

沒看到佐伯俊雄最近都蔫了嗎。

既然夏油傑那麼喜歡五條悟,諸伏景光自然希望夏油傑能夠得償所願。所以,在夏油傑習慣性地隱藏心思的時候,諸伏景光乾脆戳破了他。

——這種事情上,裝傻是沒有前途的,傑!

——不要猶豫,給他上!!

夏油傑扁了扁嘴,他低著頭,小聲地說道:“我原本是把悟當貓養的。”

“貓塑戀人?”諸伏景光下意識說道,“傑你玩得還挺花啊。”

“Hiro!”夏油傑猛地抬起頭,他漲紅了臉,耳垂更是紅到快滴血,脫口道,“我沒有!我隻是、我隻是……悟他長得就很貓貓,性格也很貓貓啊。”

諸伏景光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全世界估計隻有夏油傑一個人覺得五條悟這個咒術界大魔王是貓貓吧。即使他對咒術界沒有多少了解,但從輔助監督對五條悟的態度也能夠從中窺見一二。

夏油傑試圖讓諸伏景光理解自己的想法:“Hiro,你看悟,頭發雪白,眼睛那麼藍,長得也好看,除了眼角沒有自帶眼影,多像布偶貓啊,就是那種特彆仙的白色布偶……雖然,好好的一隻仙女布偶偏偏長了一張嘴,但習慣了之後,悟就是幼稚了一點點,又沒有什麼壞心思,果然還是很可愛的吧?”

諸伏景光微笑:“隻要傑覺得可愛就可以。”至於他們覺得五條悟是布偶還是白虎,那不重要。

“悟本來就很可愛!”夏油傑強調,狹長的紫色鳳眸微微彎起,臉上自然而然就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來。

諸伏景光一看夏油傑這笑容就知道這小子沒救了。

可惜,夏油傑臉上的笑容隻持續了一瞬就落了下來,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低聲道:“我隻是自己隨便想想而已。”

“誒?”諸伏景光一愣,不解地看向夏油傑,“隻是隨便想想?傑難道不想跟五條君在一起嗎?”

“我現在已經跟悟在一起了,作為摯友。”夏油傑抿了一下嘴唇,有些糾結又有些踟躕,“我們很親密,就像是悟說的,天上天下獨一無二的摯友,oneandonly。我設想過以後,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很多很多年後,我發現,即使跟悟一直做摯友,想象一下,我也會真心地笑出來。”

夏油傑對著諸伏景光認真地剖析著自己,他從來不是一個愛傾訴的性格,但有些事情憋在心裡,這會兒找到了一個溫柔的樹洞,他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夏油傑待諸伏景光與其他人不同,他們骨子裡有一些相似的特性,所以在相處時候,更容易交心,一如諸伏景光就對著夏油傑暴露出自己對過去與朋友親人真正的怯懦與不安,在夏油傑看來難以啟齒的少男心事對著諸伏景光的時候也容易開口。

“傑。”諸伏景光緩緩開口,神情認真,“你隻是不確定自己這份感情會不會影響到你和五條君現在的摯友情誼,所以才不願打破相對和諧舒適的現狀而已。”

“嘛……”夏油傑沒有否認,他隻是笑了一下,神情平靜。

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初見五條悟巴不得對方快點滾出視線的夏油傑了,他重視五條悟,雖然日常生活中,一直是夏油傑習慣性地照顧五條悟,但仔細想想,這未嘗不是因為他潛意識裡希望得到對方的依賴。

他依賴於對方對他的依賴。

有時候,夏油傑也會十分震驚自己與五條悟的親密,滿打滿算,他們相識不到一年,關係就親密到這種地步,這是他任何一位幼馴染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這……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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