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凝視著海麵上那顆璀璨的日輪,好半晌,他輕歎道:“為死者指引歸途的,禍津陽啊。”
諸伏景光站在夏油傑的身邊,他看了一會兒落日,忽然道:“傑想要什麼時候渡海?”
“我嗎?”夏油傑眨了眨眼睛,隨意道,“不急。”】
“是渡不了海吧。”放映廳中,有咒術師小聲嘀咕。之前聽那個老巫女的意思,黃泉之海對罪惡的靈魂傷害更大,就夏油傑手上的累累血債,他能成功渡海嗎!
他的同伴雖然沒有開口附和,但看他們的表情,明顯也是很讚同那人的說法。
五條悟停止轉動手中的獄門疆。他將那個已經閉上了所有眼睛的特級咒物放在扶手上,手肘往上一杵,他托著下巴,凝視著大屏幕上那個勾唇淺笑的夏油傑,忽然道:“傑是在等我。”
一句話,引起放映廳內眾人的關注。
五條悟抬了抬下巴,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跟傑約好了,地獄再見……所以,傑一定是在等我!”頓了頓,他扭頭看向家入硝子,“對吧,硝子?”
家入硝子:“……”
她怎麼知道!
誰不知道那兩個混蛋同期從來都將她一個人扔在大後方,不管乾什麼事情都在一起勾勾搭搭。
“五條老師……”虎杖悠仁有些好奇,他現在已經知道那個跟特級咒靈勾結在一起還封印了五條老師的詛咒師用的就是大屏幕上那個叫夏油傑的人的屍體,看五條老師的表現,他跟夏油傑的關係很好的樣子。但看禪院胖達前輩他們的態度,夏油傑似乎不是好人……但他對待現世裂縫的態度又讓人很敬佩。
夏油傑這個人實在是太複雜了!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小聲地問道:“那位夏油先生,是五條老師的朋友嗎?”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一臉“我果然沒看錯你,超欣賞你”的表情,說道:“好眼力啊,悠仁。沒錯,夏油傑是老師我的摯友,唯一的那個哦。”
虎杖悠仁:“哇!”
唯一,還摯友,關係果然不一般!
麵對五條悟的摯友宣言,在場有咒術師很不滿,因為夏油傑是特級詛咒師,是咒術界的罪犯,而五條悟,他可是五條家的家主,是咒術界的領頭人物,他怎麼能跟夏油傑是摯友。
但是……
五條悟的話,誰敢反駁。
不滿?
憋著!
【“走吧。”夏油傑欣賞了一會兒禍津陽的美景後,他抻了個懶腰,對諸伏景光說道,“在附近好好轉轉。”
諸伏景光了然,看看哪裡又出現裂縫嗎?
了解。
打從那種能夠溝通兩界的空間裂縫出現後,他們就沒少在附近巡視。現在還好,夏油傑將結界術撿起來,能稍微粘合一下空間裂縫。
空間裂縫剛出現那會兒,裂縫多,關不上,還要阻止那群想要通過裂縫回到現世的鬼魂,鬼都要被巨大的戰鬥量累死了。
好在,夏油傑的術式是「咒靈操術」,身體與靈魂上的術式一致,靈魂自帶的咒靈空間裡是他曾經擁有過但是被祓除掉的咒靈,數目高達八千,一人成軍,這才稍稍阻止了彼世對現世的入侵。
兩人正準備離開岸邊的時候,一個聲音緩緩響起。
“還請留步,夏油先生。”
在禍津陽的光芒徐徐黯淡下來時,海岸邊的枯木林中,一道身影緩步踏出。
那是一個年紀明顯不輕了的中年女性,眼角處帶著一點細紋。她的身上穿著黑色的和服,和服上繡著白色的彼岸花和流水紋。她的額上帶著銀色的額冠,發髻上簪著流水紋發簪。
她無視了一旁的諸伏景光,直直地看向夏
油傑,幽黑的眼眸閃過類似於驚喜的情緒。片刻後,她微微俯身,向夏油傑福身一禮,緩聲道:“夏油先生,老身知曉彼世與現世的界限因何打破,亦知曉如何徹底將裂縫封印起來。”
夏油傑站住腳步,他微微挑眉:“哦?”】
“這個打扮……是日上山的巫女吧。”放映廳內眾人扭頭看向日上山濡鴉巫女們的座位,他們之前沒聽說日上山,還是禪院家主點出了她們的身份。
“她知道彼世和現世的界限為何被打破?濡鴉巫女這麼厲害的嗎?”
禪院直毘人若有所思,喃喃:“不會吧。”
日上山的存在不是秘密,那座山在七十多年前經曆了一場大禍之時,不僅當時在山上的人都死了,那座山還成了遠近聞名的自殺之地,不斷吸引著活人前去那裡自殺。
咒術總監部知道那是日上山上的巫女幽魂們在吸引活人進入山中進行人殉,他們不僅沒有製止,還有意放任了這一行為,就是因為濡鴉巫女們的人殉是為了封印夜泉,而夜泉,就是彼世的黃泉之水流入現世後的稱呼。
也就是說,日上山上就有一道連接了彼世和現世的黃泉裂縫,超級大-麻煩,咒術總監部不想管,也不願管。有濡鴉巫女舍生忘死地堵裂縫,咒術總監部高興還來不及呢。
屏幕上發生的事情昭示著更多的黃泉裂縫出現在現世中,冥界的濡鴉巫女知道原因……這意味著什麼?
冥界的異狀,該不會是日上山的封印徹底崩潰了吧?
禪院直毘人有理由做出這樣的猜測來。
禪院直毘人能夠推測出這樣的原因來,一直鎮壓夜泉的濡鴉巫女們自然也能猜出來。在座的巫女們紛紛色變,她們不安地低語著,神情不安。
匡女神情冷硬,她用力地攥住拳頭,沉聲道:“還不夠。”
大柱黑澤逢世的狀態糟糕,普通的人殉不足以鎮壓夜泉,她們需要能夠徹底將夜泉鎮壓下去的,真正的永生花。
結女眉頭緊皺,心中歎氣。
論天賦與資質,黑澤逢世其實是再合適不過的大柱,隻是在舉行儀式的時候,日上山的巫女們被一個惡徒殘忍殺害。黑澤逢世在進入柩籠的時候,死去巫女們的痛苦同時傳遞到了她的身上,過多的痛苦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這才使得儀式失敗,大禍之時降臨。
這些年,她一直想要為逢世找一位合適的丈夫,以此堅定她的心靈,重新鎮壓夜泉,但進入日上山的男子質量太過一般,這才讓逢世一直耽誤了下去。
幽婚的丈夫若是連大柱都不認可,何談為她堅定信念。
還是需要合適的對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