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先生瘋了,他因為女兒太受歡迎,生怕她會被那些男人奪走,就想要殺了她,永遠留下她。她脖子上的紅痕就是川上先生掐的,她差點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掐死。
夏油傑:“……”聽上去,很有既視感,隻是他家的情況沒有川上先生那麼瘋狂而已。
川上富江死裡逃生後,她發現肩膀長出了這個怪物腦袋。腦袋嬉笑著,不斷對她發出嘲弄的聲音。
她怕極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下意識跑來找夏油傑。
雖然之前鬨得很不愉快,但這個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隻有夏油傑。
夏油傑沒有讓她失望。
在怪物腦袋[嘻嘻嘻,傑,是我啊]和[我才是真正的富江哦]的噪音中,莫名的衝動催促著夏油傑對著那顆怪物腦袋伸出手,然後在兩個小朋友震驚的眼神中,那顆怪物腦袋被搓成了一顆漆黑的球體。質地很硬,有一種玉石的感覺。
夏油傑拿著它,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他不知道,這是他的術式在提醒他身體的本能,如何使用它的力量。
夏油傑暫且收留了川上富江。
回到臥室裡,夏油傑拿出那顆黑色球體,盯了一會兒,他張了張嘴,拿著球體比比劃劃,依舊有些不敢下口。
小朋友的嘴巴能有多大,而這顆黑色球體,它有乒乓球那麼大呢。他懷疑自己根本吞不下去它,反而會被它噎得半死。
拿著這顆球體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最終夏油傑還是決定遵循一下身體的本能,他將球體塞進了嘴裡。
可怕的味道幾乎在那一刻衝垮了他的味蕾。
眼淚幾乎是下意識飆了出來。
這完全是生理性的反應。
小小的男孩踩著凳子,雙手扶在洗臉台前乾嘔了好一陣。噙著兩泡眼淚,夏油傑刷刷地刷著牙,時不時在乾嘔一下,可以說十分狼狽了。
但是……
夏油傑咬著牙刷,手指輕動,放出了一團黑色的霧氣。
霧氣氤氳片刻,之前長在川上富江肩膀上的怪物出現在他麵前。它漂浮在空中,對著夏油傑[嘻嘻]地笑著。
夏油傑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他能控製它,如同魚能夠在水中呼吸那樣自然而然。
這是獨屬於他的特殊力量。
可是,那顆黑色球體真的好難吃好難吃好難吃!
不過,支使著那個腦袋怪物用稀疏的頭發卷著家裡的吸塵器、抹布將家裡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後,夏油傑悟了。
多好的工具人啊,隻是難吃一瞬就能夠有這麼趁手的工具人,這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放映廳內,眾人竊竊私語。
“咒靈玉原來那麼難吃嗎?”
“術式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而已,像是「咒靈操術」這樣潛力極高的術式,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有一說一,「咒靈操術」這個術式真方便。”
“咒術師的未來,三分看努力,七分看天賦。他們的成就,早在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
【畫麵一轉,紅著眼眶可可愛愛小夏油傑忽然變成了一個白發藍眼穿著蜻蜓紋和服的男孩。
不少人在看到男孩極具衝擊力的長相時都下意識發出了倒吸冷氣的聲音,齊刷刷地往後一仰,神情驚恐。
因為出現在大屏幕上的男孩,分明就是五條悟的幼年版!
就那張臉,就那雙眼睛還有那頭白得晃眼的白毛,二十多年後的五條悟完全是等比例放大,都沒有多少變化。
隔壁東京的夏油傑剛剛開啟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咒術師之路,那五條悟呢?
於三年前正式脫離了
五條家緊張兮兮的保護期,能夠基本運用六眼和術式「無下限」的六眼神子已經成為詛咒師噩夢兩年半的時間了。
五條悟的身上帶著非人的淡漠,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個人會在後來變得那麼的……吵鬨。
相較於夏油傑平凡中透著一點特殊的日常,五條悟的日常與普通人格格不入。
五條家的長老有意向五條家的神子灌輸一點捍衛五條家的認知,但對上那雙冰冷剔透仿佛能看透人靈魂的六眼,原本的話術有一大半都下意識咽了回去。
沒有人能夠直視五條悟的六眼。
那是神的眼睛。
即使是同姓五條的族人,他們對五條悟這個人,也是畏懼多過尊敬。
五條悟並不在意。
或者說,他並不在乎。
於他而言,血緣什麼都不是。】
“這是……五條老師?”不太明白咒術界那一套的虎杖悠仁驚了,屏幕上五條老師年幼版和現在的五條老師,簡直是兩個性格。
驚訝的不隻有虎杖悠仁,還有其他見識過成年五條悟不靠譜那一麵的咒術師。
如今的五條悟跟屏幕上那個穿蜻蜓浴衣的小悟,竟然是屏幕上的小悟更加成熟冷靜,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逆生長?
眾人不明白,但眾人大為驚訝。
家入硝子慢慢地呼出一口氣,何止是年幼時如此啊,五條悟剛入學的時候,依舊是這個狀態,隻是相較於幼年期的冷淡,少年期更多了幾分毒舌的特質。
是少年時期的夏油傑改變了五條悟。
也不知道五條悟這家夥有沒有意識到,當年在高專的時候,不管他嘴上多嫌棄夏油傑的正論,但他其實一直在跟著夏油傑的腳步走,以其善為善,以其惡為惡。
【比起待在族地裡,五條悟倒是挺喜歡接任務。
因為任務簡單得很,而外麵的世界明顯要比五條家有趣。
美麗又精致的孩童揣著手,他無視了暗地裡跟隨的護衛,也無視了普通人驚豔又充滿探究的眼神,他隨意地打量著外麵的世界,蒼藍色的眼眸忽然對上了街邊的一麵玻璃櫥窗。
那是一個賣玩偶的店鋪,一些可可愛愛的小動物錯落有致地擺在櫥窗內,吸引著過往小孩子的目光。
一向不屑於這種低級趣味的五條悟慢慢站住腳步,他歪著頭,認真地看向玻璃櫥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