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時間回溯後就不再開腔的羂索冷笑一聲,他的計劃之前能進行得那麼順利,跟咒術界爛到根子裡的現狀,可是有著直接的關係。
雖然愚蠢又貪婪的人好利用,可這不代表他會喜歡那種人。
在他的計劃裡,那些人注定會成為新世界養料,隻是他當時忙著對付天元,才沒有找上門。
五條悟的表情慢慢變得古怪起來,啊這……禪院甚爾說的話雖然99%是正確的,剩下的1%是因為他五條悟出淤泥而不染,妥妥新時代好少年,絕不跟封建腐朽爛橘子為伍,但傑十一歲就聽了這麼多黑料,不會直接拉黑整個咒術界吧或是乾脆黑化成滅世大魔王吧?
不會的吧,禪院甚爾看著也不像是很有說服力的樣子……的吧。
【禪院甚爾的出現,震碎了夏油傑的三觀,打破了他對同類的大部分期待。之所以是大部分,是因為他勉強留存的一點理智在掙紮,醒醒啊,禪院甚爾可是牛郎、啊不,術師殺手,聽著就不是什麼好人,他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啊。
……但是感覺他說的都是真的,可惡。
“術師殺手,同時也是咒術師?”夏油傑乾巴巴地問道。
“我這樣沒有咒力的猴子可不是什麼咒術師。”禪院甚爾大剌剌地說道。
夏油傑:“猴子?”
不是吧不是吧,沒有咒力還要被開除人籍了?
顧忌著臥室裡的栗山葵,禪院甚爾和夏油傑動手的時候都下意識放輕了手腳,等栗山葵從臥室裡走出來後,她收獲了一個笑得很英俊的甚爾和一臉恍恍惚惚的夏油傑。
“傑君?”栗山葵連忙摸了摸夏油傑的腦袋,關切地問道,“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夏油傑扯了扯嘴角,他看著栗山葵,禪院甚爾還提起過自己跟栗山葵的交往過程,雖然一開始栗山葵見色起意的成分多了些,但他們現在的感情確實很深厚,不然也不會想要結婚了。
禪院甚爾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油傑一眼,起身,穿上圍裙,進廚房開始忙活。
栗山葵笑得一臉甜蜜蜜:“甚爾最近在學習廚藝。”
栗山葵是一個純純的廚房殺手,不是說她在廚房裡會搞什麼破壞,而是她做的東西超級難吃,照著食譜一點點還原都不行,加調料時手抖或是火候沒有掌握好,總有一個會成為破壞一道菜的直接原因。
禪院甚爾也不會做飯,但他最近在學習。
看了一眼在廚房裡嚴陣以待的禪院甚爾,剛剛被他打擊得懷疑人生的夏油傑撇了撇嘴,亂成一片的內心慢慢冷靜下來。
以後,葵姐負責賺錢養家,小白臉負責貌美如花嗎?
隻要禪院甚爾不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危險帶回家,好像也不錯?
不過,等夏油傑吃到了禪院甚爾的午餐後,憑借著他一年多以來吞咒靈玉的經驗,他的表情略有些扭曲地將嘴裡的飯菜咽了下去。
栗山葵還在跟禪院甚爾親親我我。
“比上一次進步好大呢,甚爾。”栗山葵毫不吝嗇誇讚,反正比她做的好吃。
“葵喜歡就好。”禪院甚爾擺了一個pose,四十五度角由下而上地看向栗山葵,笑得十分英俊。
夏油傑:……呸!】
伏黑惠默默抬起手,擋住半張臉,但一雙眼睛始終死死黏在大屏幕上。
那是他的媽媽。
笑得真好看。
就連某個渣爹坐在她身邊都顯得沒有那麼渣了。
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他們的幸
福,還能持續多久?
【夏油傑在栗山家吃了一頓讓他有些胃疼的午飯來。
不是飯菜的問題,禪院甚爾做的東西雖然難吃了點,但能吃,是禪院甚爾和栗山葵太黏糊了,讓夏油傑簡直沒眼看。
之後,夏油傑又去了栗山家好幾次,又雙叒叕地跟禪院甚爾打了起來,徹底確定了某個準備在婚後當家庭煮夫的男人在體術上完全碾壓他,哪怕帶上了咒靈小弟也沒有辦法打敗他。
夏油傑很鬱悶,但在這種高壓對抗中,夏油傑的戰鬥經驗蹭蹭直漲。
時間很快就到了栗山葵跟禪院甚爾結婚的那一天。
因為他們兩個嫌棄日式婚禮的過程太過繁瑣,他們選擇了在東京一家小教堂舉行一場西式婚禮,夏油傑作為娘家人,被安排了花童的工作。
夏油·花童·傑:“看在葵姐的份上。”
花童少年擼起袖子,靠譜地把持了整場婚禮,將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栗山夫婦對於栗山葵選擇這樣一個沒房沒車沒工作的男人作為丈夫的事情極為不滿,認為她丟儘了栗山家的臉,都沒在婚禮現場露麵。
栗山葵並不介懷,反正他們這個婚禮很小,一些沒必要的流程,直接省略。
改姓禪院的年輕女人靠在丈夫的懷裡,笑得一臉幸福。】
伏黑甚爾專注地看著大屏幕,上麵的婚禮跟他經曆的那場婚禮基本一致,隻少了一個擔著花童的身份,操著女方大家長心的夏油傑。
真彆說,這小子對家人還真是儘心儘力,除了年紀小點,能力和手腕都不錯。
……糟糕,越來越心虛當初對那個咒靈操使捅的刀子了。
心虛隻是一瞬,伏黑甚爾轉眼就想起了彆的重要的事情。
可惜,當初跟葵結婚的時候,完全沒想到入贅的事情,連帶著葵跟著一起姓起了垃圾姓,真的是太可惜了。
栗山甚爾和栗山惠,多好聽,還可以跟垃圾禪院劃清界限。
伏黑惠同樣看得目不轉睛。
【結婚後,禪院葵很快就懷孕了。
禪院甚爾的廚藝突飛猛進,每天都在絞儘腦汁地琢磨菜譜。
夏油傑往這邊跑得更勤快了。
終於,被禪院葵取名“惠”的孩子降生了。
他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葵說,這是上天給他們的恩惠。】
放映廳中,伏黑惠嘴唇緊抿,手指用力地抓住扶手。
一旁的虎杖悠仁安慰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親眼看到自己從孕育到出生,這個經曆好神奇。
伏黑甚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是啊,恩惠。
從來沒有得到過親情也在後來放棄了對親情的期待,他不知道該如何做一個父親,是當時還懷孕的葵拉著他的手,笑著對他說,她也沒有做過媽媽,所以要跟甚爾一起努力學習。
惶恐不安的心由此安定下來。
他當初……他當初那麼厭惡禪院那一套,想著合格的父親大概就是要跟他那個渣爹反著來,還真努力了一陣子,但在葵死後,他就失去了改變的信念,放任自己爛在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