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虞錦對他要將自己送去那什麼梵山還心有芥蒂,防備道:“去哪兒?”
聽出了她的警惕,沈卻一哂:“放心,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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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刻,紅霞滿天。
街市人群湧動,熙熙攘攘,好不熱鬨。
馬車自青石路碾過,在鬨市中走得異常緩慢。
沈卻不悅地捏了捏眉心,他素來喜靜,顯然此處並非他心悅之地。但虞錦倒是多瞧了兩眼,自來原州後,寄人籬下的日子實在算不得輕快,並無閒心賞這遠近聞名的原州夜景,方才撩簾一瞧,確實不凡。
若說靈州是個森嚴、規矩之地,那麼在靈州庇佑下的原州,可稱是難得繁華的遊玩之地。
不多久,馬車停在一家茶舍外。
二人下了馬車,候在外的侍衛迎上前,拱手道:“王爺,元先生在裡頭。”
沈卻頷首,瞥了眼虞錦示意她跟上。
上到二樓儘頭的上間,小二推開房門,道:“兩位客官裡邊請。”
虞錦隨意一掃,這茶舍倒是講究,不僅陳設擺置不俗,還將一間房劈出了兩個隔間,外間置桌椅以用膳,裡間置矮幾以煮茶,很是雅致。
看樣子他二人是商談公務,虞錦不免有些疑惑,帶著她作甚?
顯然,元鈺清也有相同的疑問。
裡間,隔著山水屏風,元鈺清望了一眼正托腮品茶的小姑娘,“嘶”了聲道:“王爺何時與虞姑娘如此形影不離了?”
沈卻道:“先說正事。”
元鈺清斂神,正了正臉色,道:“原州的軍械物資確都記錄在冊,我遣人清點過,數量上確實不差,但質量上——”
說話間,元鈺清命人呈上一柄長-槍,道:“王爺以為如何?”
沈卻接過,隻一眼便將目光落在矛頭上,常年領兵之人,除了兵將,便是與兵器打交道最多。頤朝的各軍械皆有明文規範,什麼武器用什麼鍛造,哪怕是鐵都分個好幾等,元鈺清呈上的這柄□□,單是色澤上便與常規所製有所不同。
沈卻輕輕用勁,隻聽“哢嚓”一聲,那矛頭竟生生被掰斷下來。
男人臉色冷凝,這般不經用的軍械,若是真到了戰場上,那當真成了手無寸鐵的兵將。
這種偷工減料之事實乃常有,何況是原州這種被庇護多年,無需征戰的地方,軍務之上更是懈怠。
但常有歸常有,元鈺清十分知曉沈卻的性子,旁的事或許尚有轉圜的餘地,軍務上,沒有。
隻聽他淡淡道:“暗查,小心打草驚蛇,人證物證齊全後,無論是誰,示眾問斬。”
元鈺清頷首:“是。”
示眾問斬是為立軍威,杜後患,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
原州的齲齒永不止這一樁,沈卻繼而往下說。
好半響,以沈卻最後一個吝嗇的“嗯”收尾,二人麵色稍緩,各自抿了口茶。
元鈺清用折扇扇柄指了指外間的人,道:“現在能說了吧?”
他低聲輕笑道:“王爺難不成,真當兄長當上癮了?”
聞言,沈卻轉了轉杯口,屈指在木牆上敲了兩下,道:“虞錦,過來。”
他食指輕點了兩下矮幾,示意她坐下,道:“讓他給你把個脈,午時不是覺得頭昏?還是謹慎些為好。”
話落,身側二人皆是一愣。
虞錦狐疑地蹙了下眉,他留了她大半日,便是為了讓元鈺清給她診脈?
這是什麼感人肺腑的兄妹情?
元鈺清看了眼沈卻,倒是什麼都沒問,他從不在人前質疑南祁王,是以他道:“王爺說得是,尋常小病也需得謹慎。”
虞錦心知哪有什麼頭昏,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將手遞了過去。
一方白帕子覆在手腕,片刻過後,隻見元鈺清收了手道:“姑娘身子薄弱,仍舊有些氣血虧空,在下先開副藥方子為姑娘調理。”
虞錦點點頭,“有勞先生。”
沈卻接過藥方,上下一掃,遞給虞錦道:“拿給落雁,讓她抓藥。”
虞錦慢吞吞地接過來,茫然地點了下頭,他這樣鄭重其事,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得了絕症,以至於在藥肆,虞錦還向掌櫃的求證了這藥方的功效,當真隻是補血補氣而已。
虞錦一走,沈卻才道:“除氣血虧空外,她並無異常?”
異常?
元鈺清搖頭:“虞姑娘的身子不過就同尋常小姐一般,走動少,自幼嬌弱罷了。”
“就沒有一點,不同於尋常之人之處?”
“沒有。”
元鈺清好奇道:“王爺究竟想問什麼?”
沈卻壓了壓眉梢,清清冷冷道:“沒什麼。”
正此時,窗外響起一道慌亂的馬蹄聲——
作者有話要說:沈卻:頭以下的部分都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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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斷斷續續生病,生病太難受了,大家要照顧好自己,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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