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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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崩了一夜的弦倏然鬆動,上了馬車後,虞錦便疼得幾近昏過去。
她是被沈卻抱進王府的。
這陣仗將候在門外的白管家嚇了好大一跳,甚至驚動了將將入睡的楚瀾。
白管家隨著一並入了拾星閣,道:“王爺,這、這是怎的了?”
沈卻穩聲道:“白叔,去請府醫來,落雁,紅糖水。”
落雁“欸”了聲,明白了其緣由,姑娘這月事才第四日,本就沒徹底過去。
虞錦掙紮著直起腰,忍疼在沉溪攙扶下去換好了月事帶。
再回來時,倉促灌下紅糖水,便蜷縮在榻前,蹙眉閉眼,誰的話都不聽。
沉溪擰乾帕子,擦著她額前的汗,道:“王爺,這有奴婢看著,王爺快回吧。”
沈卻站在床頭,盯著虞錦隆起的眉心看,他確實第一回知曉,來月事能疼成這樣。
他撚了撚指腹,“嗯”了聲,可人沒動。
少頃,府醫來了。
來人是姬長雲。
她今夜本是來王府尋一味人參作藥引,聽聞拾星閣的主子病了,姬長雲也不知為何,就過來了。
隻是她沒曾想,南祁王也會在這兒。
他就那樣筆直地站在那兒,連眼都沒抬一下。
姬長雲走過去,福身道:“王爺。”
沈卻才看她一眼,稍有停頓,才讓了位置。
姬長雲喉間發緊,他永遠是這樣,目光從不會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太久,飄渺得似山間的一縷清風。
她正了正心神,落座為虞錦把脈。
半響,她收了手,道:“三姑娘本就在月信期間,疼痛不適是正常的,但許是受了驚嚇,脈象紊亂才有所加重。”
姬長雲停了一下,有些為難道:“隻能忍忍,實在不成,可以飲一副止疼藥,但是藥效緩慢。”
沉溪道:“那還請姬大夫開藥吧。”
姬長雲這才寫下藥方子,這幾味藥王府都有,很快便能入藥盅。
姬長雲起身,朝沈卻道:“王爺,那長雲告退。”
沈卻“嗯”了聲。
姬長雲微頓,深吸一口氣,提步離開。
一時間,小室靜無人聲。
“吱呀”一聲,沈卻坐在榻前,看小姑娘一副痛苦的神色,不知為何心頭浮上一股難言的焦躁,他就很不喜歡她這樣蹙眉。
他伸手用力揉開。
虞錦躲了下,哼道:“疼……”
沈卻收手,“哪裡疼?”
虞錦輾轉反側,埋頭在枕間,說:“肚子疼。”
她其實已沒有意識,隻順著他的話如是說。
沈卻看她許久,鬼使神差地,視線慢慢下滑,落在壓著她小腹的被褥上。
他掀開被褥一角,伸手進去,準確無誤地覆蓋在她薄薄的寢衣下擺。
他微微一頓,喉間微滾。
輕輕揉了一下,見虞錦沒反抗,便喊了她一聲:“虞錦。”
她沒應,他便又揉了一下。
你要問他為什麼,他隻覺得像中邪了一樣。
他就是,很看不得她這般難受。
姬長雲落了看診的帕子,正返回時,便瞧見的是這一幕。
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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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琅苑。
月明星稀,沈卻緩緩抿唇,反複呼吸了兩下。
許是今夜事多,向來難眠少夢的人很快便入睡,做了個無厘頭的夢——
夢裡,男人一身銀白盔甲,身姿傲然挺拔,下頷緊繃,眉梢壓低,手持弓-弩,箭頭對準對麵的女子。
女子翠圍珠繞,淡妝輕抹,儘顯嬌柔典雅。然她滿麵蒼白,美目微怔,瞳孔聚焦在那隻箭矢上,隨後重重閉上眼。
那張臉上的神情很複雜,不是害怕,不是憎恨,不是求死,卻也不是求生,他竟然有些看不懂。
沈卻覺得胸口頓疼,不,不要……
虞錦,虞錦。
“虞錦,虞錦……”
“王爺,王爺。”
沈卻猛地睜開眼,輕喘著氣,天光刺了眼,心口的疼痛才漸漸消散。
他望向白管家,神色自然地起身,啞聲道:“怎麼了?”
白管家道:“表姑娘來了、”
白管家頓了一下,又看了他好幾眼,說:“三姑娘已然無礙,王爺若是掛念,用了早膳去瞧瞧吧。”
沈卻微頓,也看了白管家一眼,卻是一言未置。
沒一會兒,楚瀾便嚷嚷道:“小舅舅!你怎能如此待阿錦!她都失憶了,病了!拿你當親兄長相待,你怎能將她一個人丟在梵山那破寺廟裡!”
簡直,涼薄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剛被阿錦忽悠完的瀾瀾:D
虞錦就是個又慫又作又倒黴的人~演著演著把自己演進了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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