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行宮又歡歌載舞起來,嬪妃、婦人、千金們賞舞的賞舞,嬉鬨的嬉鬨,卻是不見那位風頭正盛的虞二姑娘。
虞錦稱病歇在閣樓。
自那日鬨了個大烏龍後,虞錦在房裡靜思己過了好幾個時辰,再沒踏出過閣樓,隻三五不時遣生蓮去打聽南祁王的傷勢。
生蓮道:“段侍衛說王爺傷得極重,暫還不能翻身平躺,不過今日倒是能動動胳膊、自己喝藥了。”
虞錦細眉蹙起:“太醫如何說?背上的肉能長好麼?可會留疤?要修養到幾時才能大好?”
生蓮頓了頓說:“姑娘何不親自去瞧兩眼,奴婢這兩日隔兩個時辰便往殊雲閣跑,段侍衛還問呢,姑娘何時去看看王爺?”
虞錦閃躲地撇開頭,囫圇道:“快拿上藥,阿兄該喝藥了。”
不是虞錦不願去,實在前那日那番話現在想來委實有些令人窒息,她無顏見人罷了。
思及此,虞錦匆忙去往隔壁間偏房。
虞時也傷得不重,隻扭傷了腳腕而已。
此時曲著條腿倚在窗邊,手肘搭在膝蓋上,是一種很囂張的坐姿。
虞錦遞上藥盞,他也不嫌苦,一口一口慢慢喝。
兄妹二人皆是滿腹心事,是以誰也沒看出誰的不對勁。
虞錦托腮,隨意問:“適才太後娘娘還派人來問候了呢,對了阿兄,你怎會與永安郡主一同下山,又怎會是她攙扶你回來的?聽說郡主倒是無甚大礙,可是阿兄救了郡主?”
小室略略一靜,虞時也拿眼尾掃她一眼,“不是。”
他抿了口藥汁,說:“是她幫了我。”
話落,虞時也停頓了瞬,緊接著扯了下嘴角,千萬彆叫他知曉那捕網是誰埋的……
虞時也正頭疼地摁著眉心,就聽虞錦很是鄭重地說:“阿兄,我原打算待欽天監定下你的成親吉日再回去靈州,可虞府無主,想必是一團亂麻,我思來想去,還是待秋獮結束後,便立即離京。”
虞錦本以為虞時也就算不阻止,也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誰料並未。
他隻稍稍一頓,頷首道:“我與你一同走。”
這回輪到虞錦一臉迷茫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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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操持得再是隆重盛大,今歲秋獮到底還是削減了些勁頭,畢竟誰也不敢賭麒山還會不會猝然塌方第二次,是以都減少了出入密林的次數。
且太後又因郡主曆經了一番大起大落,頭疼腦熱接踵而至,貞慶帝是個大孝子,於是便提前了幾日啟程返京。
此次塌方毫無意外成了上京談論的話資,隻是虞錦卻沒閒心參與貴女們的議論,抵京後她便著手拾掇回往靈州的行囊。
又聽生蓮打聽說南祁王已然能下榻走動,她稍稍寬心,收拾得更利落了些,甚至因此還有些急切。
但虞錦終究是有些理虧,知曉沈卻傷在背部,無法平躺而臥,便想縫製一隻軟枕聊表救命之恩的謝意。
其實這枕套她在麒山行宮便已著手縫製,故而眼下已完成泰半。
臨行前日,虞錦去鋪子裡挑了挑棉料。
回程路上,生蓮小嘴甜津津道:“姑娘那套子縫得如此漂亮,想必王爺日夜枕著,即便姑娘回了靈州也能叫人日思夜想呢!”
小心思被戳破,虞錦怒瞪她一眼,“你胡說什麼。”
生蓮道:“哪裡是奴婢胡說,今兒奴婢去沈宅打聽王爺病況,那段侍衛還頗為不舍,多詢問了幾句呢。”
虞錦邁上石階的步子略微一頓,“你同段侍衛說了此事?”
生蓮似是發覺說漏了什麼,連忙將嘴捂上。
虞錦氣得深呼吸,這究竟是誰在打聽誰的境況?她推開門正欲發作,便被矮榻上一道端端穩坐的人影驚得“嗙”一聲將門闔上,嚇得險些要進門的生蓮三魂丟了七魄。
幾日不見的男人端坐於前,手裡正把玩著虞錦的釵環。
這個時辰,虞錦委實有些震驚。
她半驚半懵地問道:“王爺為何在此?你是……來找父親的?”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下,隨即撂下手中的物件,慢步上前。
虞錦覺得他今日十分閒適,情緒好似也十分不錯,但還未及她深想,就聽男人十分輕慢地“嗯”了聲,說:“我找我的小寡婦。”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鬨鐘沒叫醒我,睡過去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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