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靈兮下意識眯起眼睛,慢慢地緩過來,抬眸去看,然後愣住。
與其說這是一個房間,不如說這是一個展覽間。
沒有家具,隻有一排排的櫃子。
每個櫃格裡麵都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罐,裡麵什麼東西都沒有,上麵貼著標簽,寫著日期。
第一排的第一個,日期是......19.08.26.
190826,也是這間房的密碼。
這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
莫玄淮低聲說:“是邢峻在和悅私立醫院第一次參加手術的日子。”
硯靈兮一愣,想起來了。
錢凝思給她看過邢峻的資料,警方出馬,一個頂倆,資料非常詳細,寫明了邢峻第一次參與手術,就是19年8月26號。
硯靈兮擰開蓋子,依舊沒有東西。
為什麼要放這麼多空罐子?
硯靈兮很煩躁,他把邢峻拖了過來:“我問你,這些罐子代表什麼?”
邢峻不想說話,可是那粒鐵丸的作用還沒消失,他再次不受自己控製地開了口。
“我每參加一次手術,都會用一個罐子來代表。”邢峻說,“這是我的榮耀,我當然要展列出來。”
“楊念薇的孩子是你掉包的嗎?”
邢峻瞪大眼睛,他當然記得楊念薇是誰,每一個經過他手的孕婦,他都會把名字記得牢牢的。
“是我。”邢峻捂住嘴巴,可是這兩字還是清晰地說了出來。
他明白了,無論他做什麼樣的努力,今天都逃不了了。
邢峻乾脆自暴自棄地說:“是我掉包的,死胎是早就準備好的,就等著楊念薇生下孩子,我們給她用了麻醉,生下的孩子是什麼樣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我說什麼他們都會信的,那就是一群蠢貨。”
硯靈兮:“憑什麼你就一手遮天了?整個醫院那麼大,難道就沒人發現你的小動作?”
邢峻嗤笑一聲,嘲諷地看著他們:“當然是因為,我的行為是得到允許的了。”
硯靈兮一愣。
什麼意思?得到允許的?
誰的允許?醫院的院長嗎?
“哈哈哈哈哈。”邢峻狂笑起來,“你想的沒錯,就是院長允許的,他還說,如果我不答應,他就辭退我,你知道我找這份工作有多不容易嗎?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不能!我隻能答應!”
“為了工作,你就能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
邢峻仿佛沒有聽到,自顧自地說:“你們知道那些孩子被送到那裡去了嗎?包宏達你們知道嗎?大名鼎鼎的企業家,大名鼎鼎的慈善家,短短幾年,一躍成為雁城頗受歡迎的企業家,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頓了頓,邢峻看向硯靈兮他們,又重複了一遍:“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因為他夠狠心。你以為楊念薇的孩子是第一個嗎?不,一個孩子頂多可以撐一年,所以他每年都需要搜羅新的孩子。陰時陰刻的找不到,那就找替代品。”
“院長啊......他和包宏達是親戚,事關他自己的利益,他怎麼回會不同意呢?正好,他開了一家私立醫院,有光明正大的手段來做這件事。”
“而那些蠢貨,竟然沒一個發現那死胎不是自己的孩子的,你們說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邢峻放聲大笑。
硯靈兮冷聲道:“我看你就挺好笑的。”
邢峻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怒道:“我怎麼好笑了?我掌握他們的‘生死’,我才不好笑!”
硯靈兮冷笑:“我說你好笑是因為,死到臨頭,你還不知道!”
說著,雙手快速結印,一道蘊含著雷霆之力的鞭子出現在他手裡。
這鞭子之前對付捆住徐雪瑩魂魄的道士時也用過,隻會抽人魂魄,不會使人的肉體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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