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天宇走後,硯靈兮問:“你想做什麼?”
白以珍說:“讓他對我死心罷了。”
硯靈兮看著她,交代了一句:“彆做傻事。”
白以珍輕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苦澀。
硯靈兮說:“你想清楚就好。”
白以珍找了個合適的時間,飄著去了胡超的家裡。
胡超睜著眼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果然如薑天宇所說,整個人瘦了一圈,下巴上是青胡茬,憔悴極了。
忽然,胡超有所感覺似的,往旁邊瞥了一眼,隨意的態度立即變為震驚和欣喜,從床上一躍而起:“以珍!以珍你回來了,你是不是想通了?”
他一把把白以珍抱在懷裡,緊緊地摟著,像是懷抱著自己失而複得的珍寶。
白以珍眼睛一酸,幾乎是心如刀絞。
她克製著自己沒有伸出手回抱胡超。
“胡超,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再想著我了,我和你不會再有關係了。”白以珍冷冰冰地說,“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胡超難以置信:“以珍,你在說什麼呢!”
白以珍自顧自地說:“你也不要再鬨死鬨活的了,那隻會對我造成困擾。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隻會讓我為難?”
胡超慌忙說:“我沒有想用絕食威脅你的意思,隻是沒有你,我真的吃不下!”
白以珍冷漠地說:“與我無關,我隻知道,你給我造成困擾了。”
胡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以珍瞥了他一眼,說道:“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
胡超一把拉住她,說:“我不許你走!以珍,我不怕死,死了之後正好可以永遠地和你在一起,求求你,彆離開我!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為什麼要因為莫須有的理由分開呢?”
那根本不是莫須有的理由!
白以珍接受不了自己心愛的人因為自己而死,而且她不能那麼自私,胡父胡母隻有胡超這麼一個兒子,他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白以珍看著胡超,眼睛忽然閃過一絲紅光,胡超精神震了一下,隨即眼神變得恍惚起來。
白以珍將胡超放在床上,雙手搭在他的頭上,掌心有光芒一閃而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胡超已經完全閉上了眼睛,白以珍臉色蒼白,靈魂體似乎都有些變淡了。
這是她的能力——改變記憶。
就是這樣讓普通人以為她有影子,其實並不是真的擁有了影子,而是讓他們以為自己有影子。
現在她用同樣的辦法讓胡超以為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不記得自己,就不會執著於自己。
白以珍滿眼柔情地望著胡超,指尖依戀地劃過他的眉眼,最後收回了手。
她去隔壁找了胡超的父母,將一切都告知了他們。
一開始胡父胡母覺得很魔幻,還以為是在做夢,然後是憤怒,任何父母麵對差點害死自己兒子的人都不會有好臉色。可是得知白以珍已經決心離開,甚至改變了胡超的記憶,兩位老人又覺得情緒複雜。
“希望你們不要對他說漏嘴。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再見。”白以珍對胡父胡母鞠了個躬,閃身離開了。
白以珍回到硯靈兮家裡,卻見硯靈兮還沒睡,坐在客廳,開著電視,像是專門等著她似的,不由得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