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錯誤都有挽回的機會。
更何況是呂中全這種妄想鑽規則漏洞,完全不知悔改,也沒有悔過想法的人。
硯靈兮不是因為記恨呂家人的不敬而故意這麼說,她說的都是實話。
呂家惡意侵占他人財產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從祖上開始就在這麼做,一輩傳一輩,積累下來的孽報已經很深了,可沒有錯過又重來的說法。
“我救不了。”硯靈兮冷淡地說,“我早就說過,救他的辦法掌握在你們自己手裡。”
呂夫人慌亂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泣不成聲:“不,不,硯大師,我知道你很厲害,求求你,不要這樣,求你救救他,這次我們一定會完全聽你的,全都會聽的!”
硯靈兮有些厭煩地蹙了下眉:“我不需要你們聽我的話。”
呂夫人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懇求,硯靈兮這句話並沒有太大的聲音,可就是奇異地無比清晰地鑽進了呂夫人的耳朵裡,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時候,一下子發不了聲音,臉上蔓延開絕望的神色。
“所有人,無論是誰,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硯靈兮輕聲說完,沒再等呂夫人有所反應,便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那邊沒有了聲音,手機的頁麵自動跳轉到通話記錄,呂夫人眼神呆滯,眼淚不住地流下。
“蘭卉......硯大師怎麼......怎麼說?”呂中全躺在大床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費了好大的力氣,並且又嘔出了一口血。
刺目的紅色將雪白的被子染透,偌大的臥室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呂夫人瞳孔驟縮,哭著撲到床邊:“中全,怎麼辦,硯大師她不來,她不願意來,她說她救不了你,怎麼辦?”
呂中全深受刺激之下,竟是又噴出了一口血,星星點點地落在被子上,像是綻放的花朵,連呂夫人臉上都被噴濺到了幾滴,她撕心裂肺地喊:“中全!”
吐血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是呂中全這個情況,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器官都要被他吐出來了。
劇烈的疼痛和對死亡的恐懼交織在一起,顯得呂中全蒼白的臉有些扭曲,像是油畫裡即將死亡的怪物。
他一把握住呂夫人的手,聲音淒厲地喊:“蘭卉,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但事實是,他每說一個字,嘴裡就吐出一口血,簡直成了一個血人。
呂夫人離得最近,幾乎隻能聞到血腥味,劇烈到了惡心的地步。
“可是硯靈兮不願意過來怎麼辦?她說她也救不了了!”呂夫人哭道,“中全,你當時為什麼非要和她對著乾呢?就算放棄呂家的財產又怎麼樣?以你的能力,想要東山再起不是很簡單的事嗎?現在該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啊?!”
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馬後炮罷了。
呂中全艱難地說:“快去,快去捐贈!”
呂夫人回神,愣了一下,因為呂中全嘴裡都是血,說話含糊,以至於她還反應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點了點頭:“對,對,說不定還來得及,一切還有希望!”
呂夫人抖著手把手機拿過來,開始打電話。
剛把電話撥通,隻聽呂中全大叫一聲,嘴裡湧出更多的鮮血,然後眼睛瞪大,定在一處,兩秒之後,緩緩倒了下去。
呂夫人愣在原地,和呂中全的眼睛對上,呼吸頓時亂了。
“中全?中全......?”
呂夫人顫抖著伸出手,探了一下呂中全的鼻息,不能接受地癱坐在地,然後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喊聲:“中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