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嗎?恐懼嗎?”餘冬兒走到宋雅欣的麵前質問她,猩紅的眸子如毒蛇一般,她一字一頓地說,“但你所承受的,還不到我當時所承受的千分之一二!”
餘冬兒抬起頭,把整個辦公室內掃了一遍,又把同事們一個個的看過去,嗤笑一聲:“我不過是你讓你們也嘗嘗這種滋味罷了。”
所以她不殺他們,隻是像貓捉老鼠一樣逗弄他們,看他們露出恐懼的表情,看他們跪地求饒的卑微姿態,看他們惶惶不可終日,時時擔心自己小命不保的焦慮不安。
隻要他們痛苦,餘冬兒就會高興。
有個男同事受不住般哽咽地說:“冬兒,餘冬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時,當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隨大流,我其實不想欺負你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主謀啊,我罪不至死啊!”
“你確實不是主謀。”餘冬兒說,“你是幫凶。”
但凡這些人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餘冬兒也無所謂,他們本就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隻不過恰好在同一間公司工作罷了,救是情分,不救也沒什麼錯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在她身上踩一腳?!
當她身上的傷口被扒開,露出鮮紅的血肉時,她隻能聽到他們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是那麼愉悅又優越。
他們一次次告訴餘冬兒,她是臭水溝裡的伴生物,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你們每個人都沒有親手殺死我。”餘冬兒說。
她想起自己從高樓一躍而下的時候,失重感撲麵而來,烈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但你們每個人都是殺死我的凶手。”
用無形的刀劍,一下一下地刺穿她的身體,看她鮮血直流,看她苟延殘喘。
眾人被她說的喘不過氣來,她說得對,他們每個人都是殺死她的凶手。
“冬兒,對不起......”好幾個人都哭了,眼淚嘩嘩直流。
餘冬兒厭煩地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了,不僅沒讓她感覺到欣慰,反而惡心地像是吞了蒼蠅。
她看了一眼硯靈兮,冷冷地問道:“現在你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
餘冬兒知道硯靈兮是玄術師,也知道她是被請來對付自己的。
硯靈兮摸著下巴想了想,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讓你怎麼做你就做怎麼做?”餘冬兒隻當她胡說,也隨口說道,“我讓你不要管他們的死活可以嗎?”
“可以啊。”硯靈兮慢悠悠吐出三個字。
餘冬兒猛地抬頭,震驚道:“你說什麼?”
其他人也難以置信,求助地看向老板,不是說這位大師很厲害嗎,幫了很多人嗎,為什麼他現在卻和鬼站在一邊?!
“不過這些人你折磨他們可以,不能殺。”硯靈兮說。
餘冬兒看了一眼,她說的“這些人”不包括宋雅欣和侯康。
“如果我非要殺他們呢?”
“那我阻止你了。”硯靈兮笑了一下,“但我知道,你不會的。”
餘冬兒:“我有什麼不會的?最巴不得他們死的人,就是我了。”
硯靈兮還是那句話:“你不會的。”
餘冬兒從小生活的環境就不太輕鬆愉快,但她並沒有長歪,是個溫柔到骨子裡的人,她也從來沒有打算要殺死那些人。
事實上,硯靈兮懷疑,她連宋雅欣和侯康都沒確定要不要殺。